裝飾堂皇的冬宮辦公廳內,沙皇尼古拉斯坐在皇座上,眼睛直愣愣地盯著焦躁不安的首相大臣。
首相大臣誠恐誠惶地稟告:“陛下,更嚴重的暴動正在醞釀之中。”
沙皇感慨:“唉,這二十多年來,我力求把國事處理得盡善盡美,可是,到頭來卻內憂外患一無是處,怎麽可能會落得如此下場?”
首相大臣低著頭,“陛下,這二十二年以來,一步錯,步步錯啊!”
尼古拉斯煩躁不堪地踱來踱去,衝向辦公桌,抓起電話,“卡巴洛夫將軍,我命令你迅速平息首都的騷動!最遲明天,一定要辦到。目前正處於俄國與德國和奧地利交戰的非常時期,這種國內叛亂是絕不可容忍的。我下令,請將軍務必立即采取高壓手段鎮服暴民!”
將軍在電話中稟報:“陛下,皇家軍隊已經從指揮總部出發前往首都,機槍部隊也裝備齊全,隨時待命對付聚會滋擾的烏合之眾。”
由於大批學生自願加入慘遭擊潰的工人行列,使彼特格勒街頭的罷工聲浪起死回生,示威的人潮越發氣勢洶洶。維克多大踏步邁進在最前麵,帶領著浩浩蕩蕩的示威遊行隊伍奔騰咆哮在大街上。
工人和學生聯合起來高呼抗議口號:“推翻獨裁統治!打倒沙皇!我們要麵包!我們要麵包!我們要麵包!”
在一些公共場所,有政治活動人士發表即興演說:“我們革命者一定要推翻沙皇帝製,這個帝製藐視人民,欺壓人民,屠殺人民。我們是生靈,我們不是沙俄帝國大齒輪上的小嵌齒!我們是活生生的人哪!”
慷慨激昂的演說喚起民眾反響,鼓動人們歡呼拍掌,眾口讚同:“好哇!好哇!要得!要得!”
城裏的罷工示威鬧得波瀾壯闊,延伸開來,鄉村也攪得動蕩不安。農民們紛紛趁機摩拳擦掌殺死貴族地主,放火燒毀富人的莊園田地。
治安失控,市麵紛亂,掠奪商店和搶劫住家的事件不時發生。民眾大聲疾呼要買麵包,而麵包店早已被洗劫一空。肇事者流竄在屋頂上與皇家警衛互相射擊交火,警民混戰隨時隨地一觸即發。
工人和學生手挽手,聯合起來力量大,他們唱起雄赳赳的革命歌曲,壯大的遊行隊伍正朝著冬宮的方向挺進。
皇家衛兵從駐防地傾巢出動,槍口指向示威者,瞄準,瞄準。
指揮官一聲令下:“開火!”
槍打響了,子彈呼嘯著飛向示威者。前排的示威者在掃射下應聲倒地,傷亡慘重。前赴後繼的示威者怒吼著衝向士兵的行列,拚命搏鬥,奪取槍械。
維克多的臂膀上挨了一槍。又被一個軍士掐住脖子,窒息得喘不過氣來。維克多奮力掙脫軍士的手腕,腳一蹬,使勁踢向軍士,擺脫了糾纏。軍士瞧見維克多脖子上的項鏈,伸手把它扒下來,逃之夭夭。維克多立即追趕上去,顧不得血淋淋的手臂。
維克多高喊:“嗨,可惡的雜種,還我項鏈!那是我父母的遺物,還給我!還給我!”
這時瑪麗正隱匿在宮殿的柱子後,觀察著士兵鎮壓示威者的暴行。隻見那軍士氣喘籲籲地逃回駐地,有個青年人在後邊緊追不舍,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手臂還在滴血。逐漸地,她看清楚了青年人的臉,驚呼:“哦,天哪!是維克多,是他!”
瑪麗看到維克多撫摸著受傷的臂膀,痛得彎腰曲背跌足倒地,立馬飛奔著竄過馬路,把他扶起來。
瑪麗喊道:“維克多,你還好嗎?喲,你的手臂受傷了,在流血呢,我來幫你止血。”
瑪麗扯下她的絲圍巾當繃帶包紮維克多被血浸濕的臂膀。
維克多喘息著,“瑪麗,你怎麽會在這裏?謝謝你及時替我包紮止血。”
瑪麗問:“究竟發生什麽事了?你為何要追趕那個家夥?”
“唉,我得趕緊追上去,我一定要抓住那個流氓!他搶走了我的項鏈,那是我父母留給我的遺物啊!”
“維克多,你得趕緊看醫生,我這就帶你去醫院。”
維克多不從,“不,別為我擔心,我扛得住,我必須得拿回我的項鏈。”
瑪麗堅持,“別,得先顧著你的傷才行,我可不能眼看著你受傷而丟下你不顧。”
瑪麗發現有幾個皇家士兵正向他們跑過來,趕緊扶住維克多,兩人急匆匆地朝宮殿的方向邁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