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錄周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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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劇本:上海猶太人(23)

(2012-07-10 13:06:49) 下一個

23

在法租界猶太教堂的庭院裏,雅各布帶著他俏麗脆弱的女兒卡塔麗娜走近相熟的人群。卡塔麗娜突然發作,尖叫拍打任何想要接近她的人,女兒在大庭廣眾失態使雅各布很窘困。羅絲輕撫卡塔麗娜的頭發安慰她,卡塔麗娜抬頭仰望羅絲,安靜下來,雙臂抱住羅絲的腰部,淚湧如泉。

卡塔麗娜哭著喊羅絲,“媽媽,媽媽。別離開我,和我在一起,我們在一起,不要走,不要再離開我了。”

雅各布牽住女兒的手,向羅絲道歉,“對不起,我的女兒精神失常,她不清楚自己在說什麽。”

羅絲平靜溫和,“沒關係,我明白。”

雅各布不安地搓著手,“唉,她以前是正常快樂彬彬有禮的小女孩,可是,自從她親眼目睹媽媽被納粹分子殘忍殺害後……”

雅各布痛苦得說不下去,漢斯拍拍他的肩膀慰籍他。

拜爾醫生和他太太米娜走過來,米娜有意相助,“我們夫婦是醫生,但願能幫上忙。”

雅各布點頭致意,“謝謝你們。我的女兒這些年來多次進出醫院,看了很多醫生,有精神科醫生和心理醫生,都沒用,看來沒希望了。”

拜爾醫生問:“那些醫生們怎麽說?”

雅各布答:“有位心理學專家認為,想要使卡塔麗娜恢複正常,除非讓她看到媽媽重新活過來了。”

拜爾醫生聽了明白,“看來,這是個心理問題,起因是她深受極度悲傷,我相信會有辦法治愈的。”

安娜提議,“要不送她上我的美術課,畫畫可以使她的心情開朗些。”

漢斯讚同,“這倒是個好主意,雅各布,不妨試試看。”

“好吧,盡力而為吧,謝謝你們,謝謝大家!”

 

在猶太學校的教室裏,孩子們看到安娜老師走進來,迅速就坐,保持安靜。卡塔麗娜坐在前排。

安娜問一個小男孩,“嗨,安狄,我們昨天的家庭作業是什麽?”

安狄回答:“為我最愛的人畫一幅像。”

安娜問:“那麽,大家畫得開心嗎?”

孩子們齊聲回答:“好開心嗬,我們好喜歡畫圖畫嗬。”

安娜拍一下手,“太棒了,大家都畫好了嗎?”

孩子們異口同聲,“畫好了!”

“好嘞,請交上來,讓我瞧瞧。”

孩子們一個個站起來把圖畫交給老師。卡塔麗娜也期期艾艾地把她的圖畫交給安娜,安娜對那圖畫看了一眼,畫的是卡塔麗娜的媽媽,躺在地板上,死了。安娜悲哀地把卡塔麗娜摟在懷裏。

 

在伏斯基家的舞蹈室裏,伊凡彈著《胡桃鉗子》的樂曲。羅絲正指導十多個小女孩練習壓腿。她們的腿擱在扶手杆上,身子靈巧柔軟地彎向腿,直到手指能夠觸及腳趾。

安娜帶著卡塔麗娜進來,與羅絲耳語一番,羅絲點點頭,笑容可掬地引領卡塔利娜在美妙的音樂聲中起步。卡塔麗娜學著芭蕾舞基本動作,身心逐漸放輕鬆。

 

在募捐會的禮堂裏,漢斯、安娜、艾密麗、馬克、雅各布、拜爾醫生等人把現金或支票投入台上的捐款箱。

主持人站在台上大聲講話:“女士們、先生們,感謝你們的慈善義捐,設立了難民營、收容所、食品賑濟站等應急救濟機構,援助了新到的難民和居住在虹口地區的貧窮家庭。你們慷慨的捐贈貢獻不但提供了住所、食品和衣物,而且還資助了猶太學校,盡力為孩子們建立起一個能正常生活和健康成長的環境……”

接著義演開始。羅絲帶領她的學生登台表演芭蕾舞短劇《小紅帽》。卡塔麗娜扮演的小紅帽被一頭可惡的大灰狼追殺,東奔西跑,倉惶逃命。大灰狼戴著一付麵具,麵具上畫的是希特勒的卡通臉譜。忽然間有個獵人趕來開槍襲擊,把大灰狼打死了。

小紅帽微笑著向觀眾行屈膝禮謝幕,觀眾全體起立熱烈鼓掌,還聽得後座有人吹口哨喝彩。雅各布眼見卡塔麗娜如同正常女孩一樣表演舞蹈,如釋重負。他擦拭眼淚,感激不盡地看著羅絲。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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