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蘭成與盧梭

胡蘭成書在台灣出版的較全，連專著帶文集至少有11種。我是從《今生今世》開始看的，一路下來，經《山河歲月》、《中國文學史話》、《閑愁萬種》、《亂世文談》興味逐漸下降，到了《禪是一枝花》就看不去了。印象最深的，還是他的那本自傳。 

《今生今世》看點大致有三個，最突出的當然是其與張愛玲的從始至終；其次則是他當的漢奸經曆；還有就是他的情史了。這裏是就故事言，胡文的章句文采另當別論。因沒看完、看時又不夠仔細，胡蘭成提到過盧梭嗎？沒有印象。但是看《今生今世》時確曾讓不止一次地我想到盧梭。 

盧氏聲稱為了爭當自古及今，站在上帝麵前時最坦蕩的人，便在自傳中把一生偷雞摸狗、坑蒙拐騙、放蕩情場的劣跡一一道出，名曰“懺悔”。這種寫法，完全不合人們的閱讀習慣，令人難以終篇。所以，盧氏一體，雖然達到了標新立異的目的，幸未蔚然成風。一時想得起來、如此直言不諱挑戰傳統的自傳寫法，除了與盧梭同時代的意大利人卡薩諾瓦的《冒險和豔遇》，就是胡蘭成了。

 《今生今世》那幾大看點，不是始亂終棄，就是賣國求榮或者濫情無行。但是，胡著的社會效應比那個法國人和卡薩諾瓦好多了。對於《懺悔錄》最客氣的評論可能是梁實秋先生的話（大意）：那些壞事，並不能因為承認下來了就變成了好事。而12卷180萬字的《冒險和豔遇》，在國內至今隻有簡略本。胡蘭成呢：雖然張愛玲的粉絲遍布男女老少、城市鄉村；反日情緒也從未消退。據說，胡蘭成在中青年男子中，起的是“賈寶玉效應”；而女性讀者，看了《今生今世》而愛上這個張愛玲的負心郎的女子，更不知凡幾哦。

 如此荒唐事，誰解其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