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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恩 恨不投胎在中國

(2014-10-31 08:49:58) 下一個
美國獨立導演阿貝爾•費拉拉,曾把前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前總裁多米尼•克斯特勞斯•卡恩,在紐約惹上的一個性騷擾官司拍成了電影《歡迎來紐約》Welcome to New York (2014)。片中三分之一是法語,判決的大概意思是曼哈頓地方法院法官,撤銷了對卡恩的刑事指控。老卡雖然脫罪,代價可不小:付費和解、連同律師費,總數據稱在五六百萬美元之譜;事情一出,IMF立刻走馬換將,卡老的政治生涯提前終結,不必為是否競參法國總統猶豫不決了。
 
費導性喜獨樹一幟,名曰故事片、拍得很“紀錄”,容易引起聯想。在歐美,為了女人斷送政治前途或社會名譽受損的,時有其人,總統、總理、州長、議員都有。那些“犯了桃花劫”的洋人如果看過一點中共黨史,可能會豔羨:雖然中國官場通則是“無官不貪、無官不色”,但是一個以政治鬥爭無所不用其極著名於世的政黨,竟然沒有哪位大佬純因“生活作風”問題而下台的。卻原來,黨的文化裏,“作風問題”是“生活小節”,黨在傳統上又“抓大放小”,所以有“男女問題”的黨內領袖史不絕書:
 
中共第一任總書記陳獨秀,出入煙花柳巷如履平地。以北大文科學長之尊,與窯姐發生衝突、抓傷人家下體,見諸報端。然而,黨史九十年,陳某建黨、領導黨內左派反對派(托派)、脫黨等等,是非功過,連篇累牘,似無一語提及他老先生的“寡人之疾”。中共建黨時代的人,蔡和森、彭述之、尹寬……都有婚外戀情,就連周恩來也曾因相同的圍巾出現在女同誌身上,被鄧穎超當眾追究。黨內鬥爭捕風捉影、你死我活,但在他們這個層級,“個人感情”從來不與政治、路線掛鉤處理。
 
看看人家中共:政治的歸政治、生活的歸生活;不像西方政客,一邊捧讀《聖經•新約》“上帝的歸上帝,凱撒的歸凱撒”,其實,不會區分信仰與市俗。或許歐美黨派政治鬥爭手法笨拙,情急之中,亂來一氣?還是西方的政治作為與日常行為混作一團?此題不知能不能進入專家學者的研究範疇,有一點值得一提:共產黨文化,對於“性”的態度一開始就有自己的特色:
 
亞曆山德拉•米哈伊洛夫娜•柯倫泰,是十月革命後第一任“全蘇公共福利人民委員”(部長),列寧政府中唯一的女性。她公開主張:滿足性欲應該像喝一杯水那樣簡單平常,史稱“一杯水主義”。其代表作是短篇小說《三代人的愛》。列寧雖然認為這樣影響不好而予製止,但也沒把柯倫泰怎麽樣;到了斯大林當政,她還成了世界上第一位女大使。“一杯水主義”在中共早期頗為盛行。1923年入黨的曾誌恭逢其盛,在其1998年出版的回憶錄《一個革命的幸存者》中還曾提到。有此根底,中共高幹的不當戀情,後來被淡化為“小節問題”,也就於史有據、不傷大雅了。誠然,中華文明、官員自古就有一些赦免特權的文化傳統,也可援引。
 
當然,黨內與社會一樣,是不公平的。同樣的事,處理時要看級別。就像戴厚英在《人啊,人》裏說的:浪漫和墮落常常是一回事,區別在於發生在不同的人身上。《聶元梓回憶錄》裏有一個例證。聶某的第二任丈夫叫吳溉之。他們家經常有高幹聚會打牌,常客之一是中共中央組織部長安子文。安氏有個情婦叫鄧覺先,丈夫是邊防將領,遠戍新疆。於是他們出雙入對,毫不避人耳目。而吳某是最高人民法院副院長,中共中央監察委員會常委,按說應該管束此等事宜,但是……。然而,萬千小幹部、小黨員是沒有這個特權的,一旦犯了“第七條”(毛澤東在江西蘇區頒布的《三大紀律八項注意》之七“不調戲婦女”,泛指男女關係不得越軌),也就別想重用、提職了。
 
歐風東土的政治人物出了這等事,入不入罪雖有區別,麵對組織和公眾,難以為情則是一致的。一時之間,能夠想到應對此事最瀟灑的,惟有印度尼西亞的一任總統蘇加諾。此君生性風流,訪蘇時掉進了“紅燕子”下的套。蘇聯特工把整個過程拍攝下來,請他看自己的小電影,並提出政治條件:你若不從,就把片子拿到你國內去放!自以為穩操勝券的克格勃萬萬沒有料到,那老蘇哈哈大笑一陣道:放吧,印尼老百姓看到我這麽棒,一定會更加佩服我的。隨即揚長而去,留下瞠目結舌的克格勃幹瞪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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