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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擇的必要

(2013-11-13 07:16:58) 下一個
平時人們常常提到“人生觀”﹐如何看待和度過一生之外﹐要不要長生也是一大話題。“長生不死”一向是一些人追求的終極目標。若是依“得必有失”定律﹐則如李商隱說﹕“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嫦娥的不死藥是從西王母那裏偷來的﹐所以她要付出寂寞中不老﹑了無生趣的代價﹐這樣的永生並不可取。
 
再如﹐八百歲的彭祖﹐一千歲的軒轅等人﹐恐怕也難免齒搖發脫﹐手顫腳軟。要是死日無期﹐大概他們也要活得不耐煩了。
 
範成大說:“縱有千年鐵門限﹐終需一個土饅頭。”看來﹐什麽“真理麵前人人平等”,“法律麵前人人平等“﹐都禁不起推敲﹐唯“人固有一死”無懈可擊。尊貴如唐玄宗﹐擁著楊貴妃山盟海誓:“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轉念想起“沒有不散的筵席”,便接歎道“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死既不可免,留給人們無限遺憾,同時也是解脫。這就是過去生死觀的正反兩麵。如今,我們的人生觀麵臨自古以來最大的轉變了,這就是遺傳生物工程的最新成就──動物複製技術的發明。
 
人生的一大負擔是我們的記憶。有時,我們會著對自己腦子裏的“存貨”發愁:書本上的知識記住的不及看過的萬分之一;留在內存裏麵盡是些無用的、無益的、令人慚愧、一觸及痛的事情。科學發展到現在,成就雖大、假設雖多,好像還沒有誰提出過篩選記憶的方法和要求。也許這事太難了,沒人敢往那兒想。可是,複製人若是能成功,這個難題就順帶著解決了。
就以李隆基和楊玉環為例吧:新生的李三郎還可以作皇帝,從小把他的楊家女養在深閨,待她長大名正言順地迎娶過來,就沒有“當今的貴妃娘娘服侍過壽王”那一段自己想忘忘不掉、外邊有人指指點點的曆史了。
 
柳宗元詩道:“生死悠悠爾﹐一生聚散之。”生命的聚散若是能從人願,應該不是一件壞事。一直以來爭執不休的“安樂死”可能會在複製人的技術過關普及之後得到認可和廣泛實行。那時候,人就真的不畏懼死亡,生也悠悠、死也悠悠了。
 
最起碼,人類繁衍生息的方式,多了一種選擇,不能說毫無必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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