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往事一二(認識華女)

阿傑進廠的第二天就被介紹給華女﹐算是認識了。華女姓陳。沙井土生土長的女孩子。陳姓在沙井是大姓。港資台資剛在深圳辦廠時﹐多會請一些當地人﹐多少有些陀地的意思。比如有個當地人人的廠長﹐實際是管的總務。還有會計﹐和一些文員。 華女就是生產部的文員。第一次見到華女時﹐她穿著碎花短裙﹐領口有花邊的T恤﹐波鞋。矮矮的個﹐白白的臉上有幾顆雀斑。說不上美﹐也說不上不美。但阿傑印象深刻的是﹐她一直是笑咪咪的﹐笑得稍大點時﹐露出兩顆虎牙。 阿傑覺得她很天真燦爛。或許大家都是年輕人吧﹐沒多久阿傑和華女就好像熟識了。阿傑當然跟其他人一樣叫她“華女”。她叫阿傑“上海仔”﹐叫完後一笑兩虎牙。進廠一個月後的一天﹐華女跑來跟阿傑說:“上海仔﹐今晚有空嗎? 我們幾個請你去萬豐食飯﹐算是給你接風”。 阿傑進廠後幾乎晚晚加班﹐不加班的時間也是在房裏看香港電視。晚上外麵是個什麼世界﹐阿傑還懵察察呢。當時就說“我去給陳生打個招呼”。陳生答應了﹐說不要瘋得太晚。下了班﹐沖了涼。華女叫了部三角雞到廠門口﹐當地廠長﹐華女﹐阿傑﹐阿邱﹐還有廠裏其他的一些當地職員﹐八九個一起擠上車。沒幾分鐘﹐車到了萬豐酒樓。這個酒樓當時已經很大了﹐遠近聞名。 阿傑看到幾個打扮得很特別的姑娘﹐廠長說是雞。這是阿傑生出來第一次親眼見到被稱為“雞”的妓女。入了席﹐上了茶。大家就七嘴八舌地問起阿傑來了﹐諸如家裡幾個人啊﹐兄弟姐妹排行第幾啊﹐阿爸阿媽工作啊。但沒有人問阿傑過不過得慣﹐好像他們認為沒有人到沙井會過不慣。說實話﹐除了語言﹐阿傑還真沒有感到過不慣。阿邱間中當當阿傑的翻譯。阿傑始終很感激阿邱教會阿傑很多東西。晚飯後﹐廠長會家去了。留下的年輕人去了卡拉OK。他們都點廣東個來唱﹐就阿傑一個唱國語。阿傑小時候有機會進上海少年廣播合唱團﹐隻是出身的關係而沒進。嗓子很不錯的。阿傑一開口唱﹐大家都歡呼起來了。阿傑覺得很有麵子。散場後﹐華女陪阿傑走回廠裡。華女說:“阿傑﹐從現在起﹐大家都是自己人了﹐以後有什麼事要幫忙﹐儘管出聲”。阿傑很感動:“以後大家教教我白話吧”。從此﹐華女和阿傑來往多起來了。2010/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