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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下來了,從開著的小院門外傳來鄰居家電視劇片頭曲的聲音,我盤腿坐在靠窗的單人沙發上,從包裏拿出煙,自己點了一根。
他從廚房找出個小燒杯盛了點水遞給我,權當煙灰缸。當年在北京上大學的時候,我還是跟著他學會抽煙的,記得有一次我倆一起準備考試,半夜發現煙盒裏隻有一根煙了,倆人用尺子仔細地量好,他親自用手術刀準確切成兩等份,把帶過濾嘴的讓給我,美其名曰把健康留給我,我不滿意他多占的那一截,他幾口抽完煙,摟過我長長地親了一回,問我這樣公平不公平?
據他自己說從美國回來就把煙戒了,我卻一直在抽,這些年忙的時候也有過兩天一包的記錄。
我抽了口煙,問他,“去年聖誕節,你給我打電話,想到西雅圖看我,我說太忙了,沒讓你去,你還記得嗎?”
他遠遠地坐在雙人沙發的另一頭,兩隻手裏各拿著一支圓珠筆,圓珠筆在他的五根手指間不停地飛快移動,這是他自小的的習慣。他想了想,“好像是有這麽回事,怎麽?老安回西雅圖,你就不能見我了?”
我咧開嘴苦笑,抖抖煙灰,“當時老安就坐在我對麵,告訴我,有個女的懷孕了,五個月,是他的!”我和老安結婚十年,一直沒有孩子,人盡皆知!“我倆當時…當時在談離婚的事!”老安開了整整一夜的車,從加州回到西雅圖,坐在我對麵的沙發上,神色亢奮,臉上毫無倦色,眉飛色舞,兩手不停搓著,說起那個女人懷孕的事,看不出對我有絲毫愧疚,反倒是一臉即將為人父的喜悅!
他右手握住筆,不再轉動,“你…你立刻就同意了?”
“我為什麽不同意?”
“你有沒有問老安,他是因為有了孩子想和你離婚,還是因為那個女人要和你離婚?”
“這兩者有區別嗎?”
“老安如果隻是想要孩子,辦法很多,哪怕回來,我們醫院說不定也能幫上點忙…如果是因為那個女人…”
“我沒覺得這兩者有什麽區別!”我實話實說,“不論是孩子還是女人,總之,他對生活有了自己的選擇和要求,我既然達不到他的要求,他也不願意降低要求,我們何必苦苦糾纏?況且我又沒做錯什麽?幹嘛求他?”
“這不是求不求的的問題,你為什麽不去挽救一下?你們倆結婚也有十年了吧?他一說你就同意,感覺你對你們的關係一點誠意也沒有!”
我歎了口氣,“老安能告訴我他要當爹了,就是說他早已經想好了會怎麽選擇,你認為我有挽救的必要嗎?”
他一副恨鐵不成剛的樣子,“你沒試試,怎麽知道不行?”
“你讓我跪在地上,抱著他的大腿求他,求他別離開我?”想到那景象,我忍不住笑了,“杜哥,要不你現在示範一下?”
“別打岔!”他手裏的兩支筆都停住不轉了,“你們倆十年的婚姻就抵不過個沒見麵的孩子?”
我們十年的婚姻就是沒抵過那個我壓根沒見著麵的孩子!孩子是老安在婚姻生活裏非常重要的一個需求,我達不到他的需求,他當時觸手可得一個多年的期盼,又怎麽會顧及我?“我不想再提這件事了!”我摁滅了煙!
他指著我,“你怎麽總是這樣,遇到問題就回避不談,明明兩個人多說幾句話就可以解決的問題,你總是單方麵放棄!一點鬥誌都沒有!”
他對我的這個指責我可不同意,“鬥誌?我為什麽要跟老安鬥?有什麽意義?鬥贏了又能怎麽樣?他就不離婚了?”
“最起碼你們不會這麽快就…”
“快與慢不影響這件事的結局!”我撇撇嘴,“難道我非得等那孩子會叫爹了,才同意?我向來不幹那種損人不利己的事!在我眼裏,任何事情就隻有兩種狀態,繼續或終止!”
他霍地站起來,“沈織雲,這麽多年你怎麽總跟個小孩子似的,隻把事物簡單劃分,幹脆解決,這世界上難道隻有黑白兩種顏色嗎?”
我眼都沒抬,拿過煙盒,抽出煙,哼了一聲,“沒錯,我一向這麽簡單粗暴!你不知道?”他被我惹得滿臉的怒意,氣得說不出話來,我望著還在燒杯的一汪淺水中做最後掙紮的煙頭,放緩聲音,“老安現在應該已經當上爹了,他終於實現了多年的願望,看看,我這麽簡單粗暴就成全了他們一家團圓!”
他最終歎了口氣,挪到我身邊坐下,圓珠筆又在他雙手指間飛快地轉動,停了好一會兒,他抬起頭,“你以後有什麽打算?”
我點燃煙,抽了幾口,衝他吐出個圓圓的煙圈,看著他在煙圈中略顯變形的臉,“我原來怎麽過以後還怎麽過,老安這幾年不在西雅圖我不是過得挺好?”說完還故意笑笑。記得和老安談完的那天夜裏,我半夜睡不著覺,下樓喝水,燒水的時候發現茶幾上精心養的蝴蝶蘭又開了一朵花,麵對著淡綠色的花瓣和嬌嫩的紫色花心,我的眼淚一下就流了出來。
離婚這件事,對我來說是人生路上不輕不重的一跤。說我在意,是覺得兩個人在一起生活了多年,竟然是以一方完全達不到另一方的基本要求而終結,說我不在意,是老安在我心裏的份量遠沒有當年的杜若謙重!那時我都活過來了,區區老安,真的沒什麽!可這話,我此刻沒法跟他說。
他吞吞吐吐地,“你一個人在那麽遠的地方,…讓人怎麽放心?”
這麽多年,難道一直不都是我一個人嗎?“我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有什麽不放心的。”我在小燒杯裏熄了煙,把手輕輕放在他手背上,阻止他繼續讓我心煩的“運動”,“杜哥,我能求你件事嗎?”
他兩隻手上的動作都停了,沒抬眼,“你說吧!”
我帶著祈求,“這件事求你千萬別告訴我爸我媽!就是我哥,你最好也別說!”
沉默了一會兒,他點點頭,“我不說可以,你怎麽能保證老人家一直不知道?”
我鬆了口氣,“這件事我嫂子也不知道,我爸我媽都七十多歲了,一旦知道了心裏不定會怎麽想,這些年,他們沒少替我操心,現在能瞞一天是一天。到了咱們這歲數,出了事誰不是上不告高堂,下瞞著兒女。唉!反正我隻要瞞著高堂就好!”
他抬頭看我,臉上又有了笑容,“如今你還這麽信得過我!”
我咧咧嘴,“除了你和陳秀麗,我還能跟誰說?”說完伸了個懶腰,拿起早已收進來的T恤和短褲,“不早了,我得走了,回去還不定怎麽挨罵呢!他們要是把我趕出門,你可得收留我啊!”看他坐在那不置可否地笑,我站起來,“今天在你這睡了個好覺,吃了頓好飯,又和你好好說了回話,這輩子我都再沒啥可求的了!”
我到衛生間洗洗臉,拿著內衣回臥室換衣服準備離開。
我的胸罩和內褲是一套,都是肉色蕾絲的,內褲是高V字的,繞著腰是一圈鏤空、不足2寸寬的蕾絲鬆緊邊,前後也是鏤空的,隻在底下縫了一塊肉色的布,胸罩除了前胸多了一層肉色的布,全部都是鏤空的蕾絲,身後的搭扣有四個,我反手剛扣上兩個,臥室虛掩著的門一響,他就那麽直愣愣地推門進來了。
我倒沒什麽不好意思,頓了一下,頭都沒回,“謝謝,這回不用幫忙了!”他從前沒少給我幫這種忙!
台燈昏黃的光暈裏,我幾乎赤裸的身體背對著他,他伸出手,一下就扣上了最後的兩個搭扣,然後扶著我的肩膀,在我因為低頭而突顯出的脊椎骨上輕輕地吻了一下,“隻隻,留下來,好嗎?”
隻隻,多年來他一直這麽叫我,在隻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他有十三年沒這麽叫過我了!我一下就定住了。
他開始一下一下地親吻我,從突出的脊椎骨到耳畔,不論是作為神經外科專家還是曾經親密無間的愛人,他每一個吻都落在我心頭的最痛處和欲望的最深處。
我在他不停的親吻中開始顫抖,雙手抱住肩膀,以支撐自己站直,可他的吻越來越輕,越來越癢,我的腿已經沒有力量支撐了,他順勢把我抱在懷裏,開始吻我的臉,一邊吻,一邊問,“隻隻,隻隻,可以嗎?”
我顫抖地說不出話,他慢慢轉過我的身體,吻住了我的唇。然後一把解開我的胸罩,輕輕捏住我豐盈的胸,我開啟嘴唇,發出一聲嗚咽,他的舌頭一下就駐進了我的嘴裏,更放肆地攪動著我已經瀕臨崩潰的防線。
我雙手鬆開自己的肩膀,順勢抖落了胸罩,緊緊摟住了他的脖子,身體也貼了上去。
這無疑是最好的邀請,他騰出一隻手摟住我的腰,使勁向他身上帶,我立刻就感覺到了他已經蓄勢待發的欲望。
我雙手揪住他T恤衫的肩膀,微微用力,他鬆開我,非常配合地舉起雙手,脫掉了T恤。T恤下,他的身體依舊纖瘦有力,我禁不住開始撫摸,他享受著我的撫摸,雙手更緊地握住我的腰。
我皺著眉嘖了一聲,“輕點,好像幾百年沒吃過似的!”
他撇著嘴笑了,沒說話,一把把我推倒在床上,隨即撲上來,壓在我身上,按照記憶中的順序,挑戰兩個人最後的承受力。
我緊緊抓住手邊的床單,咬住嘴唇,偶爾發出一聲低吟,任他的吻從胸口一寸一寸向下,最終來到蕾絲鬆緊邊。
他兩手用力按住我的雙腿,用牙咬著蕾絲鬆緊邊向外一拽再一鬆,鬆緊邊彈回我的腰上,輕輕的“啪”一聲,引得我腰部的肌肉一緊,雙腿忍不住向裏夾,他順勢又用牙咬住鬆緊邊向下一拽,手指一勾,我在他麵前徹底地不著寸縷。
多謝支持!
我剛開始學著寫,能讓你們這麽支持我,真感動!!
一定努力好好寫!
今天的禮物收得我手都軟了!謝謝水沫!
以後一定努力更!
謝謝瓶子!能得到你的鼓勵和支持真的讓我太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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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曉青,一定努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