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WoodStock音樂節
(2005-07-08 13:23:47)
下一個
原文顯然是1999年寫的,可以劃入過去時。文中的評論或多或少有些片麵。前兩天看了名為My Generation的一部關於WookStock的紀錄片,對裏麵的觀點很是讚同。
每一代的年輕人都麵對著同樣的問題:發泄過剩的精力和荷耳蒙。無論60年代的反戰與和平,還是90年代的龐惶和憤怒,都是年輕人發泄的表現形式。顯然原文作者很推崇69年的精神:自由,和平,愛與音樂。但從現實一些的角度觀察,那時的青年不過是有了個很好的理由,標靶去挑戰和發泄而已。
但69年的WOODSTOCK畢竟和94年的不同。前一代人至少有目標和期望支撐,雖然不是很明確自己的期望是什麽。但94年的X世代已經沒有了期望,完全失落和無助的憤怒著。一個不曾有過的現象在94年的WOODSTOCK出現:當METALLICA在大吼“So Fucking What"時,台下的人潮瘋狂湧動,除了挑釁式的互相推擠外,還有人被攛動的人群在空中拋來拋去:很有默契的合作。很有諷刺意味的對比鏡頭:69年的人們安靜的坐在草地上接吻,94年的人們被擔架抬出場外,但興高采烈。雖然人們熱衷於這種暴力的前奏,但沒有人打架。X世代隻不過找到了一個在音樂,酒精中無傷亡的狂歡場所而已。去他的什麽和平博愛,我們沒有目標。
到了99年,WOODSTOCK的主題,同”人人參與“的奧運主題一樣,被扔到了比音樂節上的泥濘更肮髒的角落:到處可見廠商的廣告:PlayStation, 各式信用卡和不同銀行招牌下的ATM取款機。新一代的孩子們得意的大叫著:我們年輕!我們不屬於任何時代!但是,除了更多的男女裸身嘻戲,點了若幹火把外,5年的時間並不能給WOODSTOCK全新的活力。雖然廁所幹淨了,雖然供水充足了,雖然人們不至於步行35英裏來到會場,更重要的是,雖然主辦者不用陪兩萬美金,但最早兩名主辦者的理想不複存在,人們對WOODSTOCK的期望值也急劇降低。一個超大規模的PARTY,僅此而已。
其實僅此就夠了。同人類曆史上能留下痕跡的任何超大人群不一樣,這個人群不是消失自我的狂迷,不是政治運動的工具。人群中的任何一個人的任何舉動都是純自發的。尤其是不相信權威,不相信任何條例的被寵壞的一代:對台上的歌手的讚美和破口大罵同時存在。音樂與舞蹈是一項古老而神奇的運動:在消失理性的同時找到了自己的獸性。但沒有黑暗中湧動的獸性,沒有狄俄尼索斯的精神,就沒有最偉大的藝術創作。
但創作畢竟是少數精英的特權。無論X世代還是Y世代,喧泄的精力並沒有創作出任何價值。如同一個參與者講:等我走出學校再去考慮將來吧。現在我隻想找些快樂。由於人類天生的愚蠢主觀作怪,人人都認為自己是史無前例的全新一代。對堂皇字眼的唾棄,對理想的背離,對前途和目標的迷茫,在現實的重擔壓到肩膀上前,都是年輕人特有的奢侈話題。不同時代的年輕人群製造著不同形式的垃圾。現代的商業社會又把垃圾和藝術品混淆的出神入畫。神經脆弱些的幹脆就一槍崩掉了自己的腦袋,另外一些帶著不同背景的疲倦,象METALLICA大喊一聲:不屬於任何時代?So Fucking Wh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