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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到了六月。在這期間,丹尼的音信全無,我也沒有主動聯係。街道上的小樹早已翻了新,枝葉陰翳,翠綠的鮮葉欲滴,滿心滿眼全是綠色的海洋,這時候花大多敗了,而那些在六月可以盛開的小野花在大連街道上是不被允許拋頭露麵的,所以唯有這單調的綠來讓人賞心悅目,卻不曉得已經惹來了些許無端的煩躁。大連的知了不多也不少,卻足以在午間吵掉你的美夢,自然,我這麽說是因為被它們極度幹擾了,而我在夏天總是煩躁的。
我無所事事,這對一個年輕人來說甚至比極刑更痛苦難耐,所幸我接到兩篇心理稿任務,然而,這不過是權宜之計罷了。我的父母親卻一直相當快活,每每讓我豔羨,生妒;隻是每周必有一天要拌嘴生氣,不超過一個小時老夫老妻準又和氣起來。有一天,他倆剛經曆過一場激烈的爭論,
“媽,你最喜歡哪位詩人?”為了轉移她的注意,我特意提到她的老本行,
“媽,想聽聽我對你的看法嗎?”我忽然岔開話題。
“可不許說些有的沒的。”
“……絮絮叨叨,愛管閑事,積極生活,真心為孩子想,但也足夠拜金和享樂主義,刀子嘴豆腐心……”我的話還沒說完,她早哈哈地大笑起來,誇讚我準確到位的用詞,眼角噙著的淚花——不知是因嘲笑還是自嘲。
“我要發黴了,”我央求
“都二十三歲的大姑娘了!”
“更可氣的是,又怎麽會那麽容易著了他的道兒,以至於現在上了賊船下不來——媽,你快去收拾,咱們這就出發。”
這會兒,已在街上。
其中一家商場門口熙熙攘攘,如潮的人群自動分為兩波,位於兩個中心戴紅帽子的工作人員,像是兩尊自由女神像,高舉著裝滿糖果的盤子——他們戴著麵具,左邊的那個身材高大略顯消瘦的是豬八戒,右邊的略顯臃腫卻也高大,臉上的人物居然是——白骨精。
“小朋友排好隊,每一個都有糖吃,兒童節快樂!”左邊的工作人員大聲衝隊尾亂擠的人群喊著,我正站在這隊的末尾。
“這個聲音怎麽那樣熟悉?”我思忖著,拍了拍身旁的
“丹尼——天哪!不可能!他怎麽會在這兒?除非他家破產了——我可沒聽到這方麵的傳聞。”
“不是來這派發糖果的都是針對著錢。”我沒聲好氣地說,一邊搜尋那部極好的車,果然在店鋪旁邊的車位上看到了那道靚麗的風景,那是部多麽令人難以忘卻的車,灰色的布幔頂篷粗糙的掛著,我現在幾乎已經確定“豬八戒”就是丹尼,我不得不從人群中抽離,見到他是會尷尬的。
我哪裏還有吃糖的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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