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1
翌日,我把稿件投遞出去,並得到報社的批準後,我開始收拾行囊——從春天的外套到夏天的短衫都要帶上,我打算在大連呆到八月,這麽段時間足以寬慰
“我可真夠大膽的!”我心有餘悸;明知道那樣做的後果,卻“果斷行事”,於是,這趟回鄉之旅多了層灰色的帷幔……隻是,我認定這算是朋友間的“玩笑”,本不必當真。
上午麵見一位有自我強迫症的女人,谘詢工作進行了一個半小時,算是順利。現在回到歸鄉,在選擇這趟回程的方式上我可是大費腦筋,我更鍾情於火車,在一堆鐵皮上我能做我想做的任何事情,包括跑步跟打字,飛機跟汽車上可沒這麽自由,汽車的狹小空間與長時間的行駛還能把人憋出病來。然而最終,我還是坐在了這架飛機上。我還是會吃一塹長一智的,我的裝滿了稿件的U盤便是在擠鄭州火車站時被扒的,最珍愛的東西丟失——那種滋味我可無福再度消受,於是隻有改乘飛機。
臨走時,我給橋和安娜各發了封郵件,內容是“我要夏眠了,祝福我吧!”諸如此類的俏皮話,實話說,悶騷型人一旦講起俏皮話一般人都要望塵莫及,不要以為我們是不想講話,隻是一般不屑於講罷了。拉著行李出門的時候正好碰上了
“您可得補貼給我點錢——我不在的這四個月裏可沒人煩擾你了。”
“什麽?你要出去四個月?!不會不回來了吧……”她瞪圓了眼睛,就像兩隻肥豬撲滿。
“放心,”我安慰她,“我的房租都交到了明年三月,您還指望著我跑了不成……要不這樣,您開價,我把它買下來好了。”我現在已經成為小資一族,有足夠錢給自己買幢像樣的房子,不過我喜歡飄無定所的日子,才沒安定下來。
“對了!你認識不認識一個叫
我聽她這麽說,忽然停下來;她趿拉著拖鞋,一頓一頓地朝我走過去,臉上掛著欣喜又詫異的表情,她說:“這麽看來,你是認識嘍!”
“——什麽事情?”
“他可是個法國人?”
“怎麽了?”
“你怎麽不早說有個法國朋友?!”她責怪著我,一邊拿粗糙的大手(她很能幹,修理下水道,接電線這類的事情都幹地遊刃有餘,跟普通男人沒有區別,自然要生的一雙男人的手)抓住我那比她的稍微小一些的手,她有個好看的酒窩,這時正盛滿了散布著甜蜜並且惡臭的氣息的液體,“你應該早些告訴我們的,要不是昨天他來找你——當然,你不在,門被敲得山響把麗麗吵醒了,他們交談了幾句,麗麗說他是個有魅力的幽默的法國人。”
“有魅力?幽默——天。”我翻翻眼睛,同時把肩上的包取下。
“能介紹他給我們認識嗎?我想他應該是不反感的;你知道,沒有人討厭麗麗這麽個可愛的孩子。”她臉上藏不住的驕傲,為生了這麽個嬌美的女兒。
“能。”我搪塞著,緊接著拉著包逃也似地離開,飛機可不等人。我搭車到機場,經過一個相當輕鬆的旅程,現在正站在這片生我養我的土地上盡情地眺望著,我現在的感覺是什麽?離開兩年後歸鄉的感覺是什麽呢?親愛的讀者,如果你此刻正在讀著我的書,我深信你一定聽過郭沫若歸國的故事或者是詩人艾青的名句:為什麽我的眼中常含淚水?因為我對這土地愛得深沉。下飛機的那刻,我仿佛成了有腳的美人魚,不再是無根的浮遊植物——看著這熟悉又陌生的一切——那樣親切那樣溫暖,綻放在嘴角的笑容仿佛是刻在了唇上一樣。
我上了公交車,摸出口袋裏幾近鏽掉了的鑰匙,悄悄潛回家去,此時是下午五點,
***
C 是chapte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