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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與經驗(28)

(2011-09-08 11:51:23) 下一個
一切恢複了往常。曉妤變得比以前更加沉靜,每天除了上學,去圖書館,做翻譯,她不同任何外人接觸。朋友的邀請她統統找借口拒絕,朋友的電話她能不接就不接。她想她應該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對於她來說,唯一的事情就是寫論文,至於以後,她沒有想,她也不願想,其實,她都不知道有沒有以後。 白睿濤倒是經常給她打電話,問她的情況。她也輕描淡寫地說了一些。一個星期四的晚上,白睿濤打電話給她說“我們很長時間沒有見麵了,見見麵好嗎?”她猶豫了,但最終還是答應了。 她來到白睿濤的家,白睿濤象往常一樣早已將門打開,放一本日語字典在門後,虛掩著。曉妤一進門就發現走廊的牆上掛著一個中國書法掛曆,一看出廠地是日內瓦。曉妤心中便有了疑惑。穿過走廊,看到外屋的門上掛了一個紅色的中國結,廚房的爐盤上大小兩個鍋端端正正地放在上麵。曉妤了解白睿濤,他是從來不做飯的,除非有女人,而那女人也是一個中國人!曉妤什麽也沒說,當作什麽也沒看到,她若無其事地繞過廚房到了他的書房。白睿濤看她過來,突然抱住她不斷地吻她,手不停地在她身上摸索,嘴了喃喃地說:“受不了,受不了!”曉妤笑著想推開他,她知道這是他慣用的伎倆,想告訴她他有多想她。可曉妤越是掙脫,白睿濤抱得越緊,不待她有空隙脫去外套的時間,他已經把她抱進臥室,把她壓在床上,一刻也不停地吻她。兩人鬧了十多分鍾後,白睿濤從她身上起來,抓起地上散亂的衣服,說:“怎麽回事,你進來之前還安安靜靜,怎麽你進來之後就變得瘋瘋顛顛的。” 曉妤苦笑著說:“誰亂了,是你呀!” 兩人坐回飯桌前,熱了一些東西邊吃邊聊,曉妤告訴他她搬家了。白睿濤說他最近很忙,學生的論文,學校裏的課,還有他同日本方麵的科研項目。他沒有提其他的事,隻是談他的工作。曉妤忍不住,說了一句:“你還有其他女人是吧?你這些天一直跟她在一起是嗎?” 白睿濤愣了一下,說:“嗨,女人都是那麽敏感。”曉妤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白睿濤接著說:“她是我多年的朋友,我們早就認識了嗎。她跟你不一樣。這是我的生活,我不需要跟你講這些,這跟你沒有關係。”“跟我沒關係,你把我看作什麽了?”“你年輕,你有你的未來,我們不會在一起的。這個我早跟你說過。我們現在主要的任務是搞好論文,其他的什麽都不要想。”“可是你為什麽騙我,說喜歡我呢?”“我是喜歡你,我沒有騙你。” 曉妤看著他,眼淚禁不住流了下來。她不知道如何以對。她喜歡白睿濤,他的柔情,他的霸道,他的學識,他的寬容,她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像他這樣的男人。她愛他,有些不能自拔。她也理解他,他是男人,需要女人。但她是否能跟那個未謀麵的同時第三者的女人共同分享一個男人呢 ? 她是否還要重複曆史呢 ? 她不知道,她也不想去想,她也不能想。她唯一能做的,也許隻剩下在可以擁有他的沒一刻,好好地擁有他就是了。因為,她沒有未來。她早已死。 在後來的一個月內,白睿濤幾乎天天在晚上10點鍾左右給她打電話,讓她到他那裏。他們就這樣度過了一個又一個銷魂的夜晚。白睿濤很會做愛,盡管他已經是50多歲的人了,可是看起來需求還很大,有時曉妤也懷疑他是真的有需求,還是為了掩飾什麽而尋找別的方法。她不想去探究什麽,她隻看著他表演。 以後呢,白睿濤經常在周一,周二沒有音信,周三周四倒是肯陪著她,到了周末就又消失了。在一個周三,白睿濤又象往常那樣在9點半的時候給她打了一個電話,那個電話似乎是在離聖日耳曼大街不遠一條叫Rue du four附近的電話亭打的。她不知道他為什麽會在那裏。可是一個預感告訴她,跟那個女人有關。 她來到白睿濤的家,她習慣了被他強吻,強迫脫去衣服。在臨睡前,曉妤突然找不到她的牙刷。“睿濤,你看到我的牙刷了嗎?”“不在嗎?” 他衝進浴室,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後來他說:“那先用我的吧!”曉妤以為真的不見了,也就罷了。白睿濤洗澡的時候,她回到臥室,想打開電視看看有什麽新聞,突然發現衣櫥旁的箱子沒有拉上,一個綠色印花的塑料袋漏了出來,她很熟悉那個塑料袋,那是她放她的睡衣的袋子,她抽出袋子,頓時發現她的洗麵奶,眼睛水,睡衣都在那裏。她頓時明白了。那牙刷沒有丟,是白睿濤給藏了起來。為什麽?唯一的原因,是他不願意那個女人知道曉妤的存在!她打開衣櫥想把衣服掛好,卻赫然發現在衣櫥裏麵有一套紅色的睡衣。曉妤感到眼淚又一次湧了上來。這一次,她明白了白睿濤的心。原來他一直在玩雙麵遊戲,可是對於那個女人卻是極為小心的。他可以明目張膽地讓她的睡衣掛在衣櫥中,卻要將曉妤的東西藏得那麽嚴實。曉妤決定不再退讓了。她要弄清楚那個女人是誰。她將袋子放回原處,什麽也沒說,繼續看電視。 白睿濤洗完澡出來,走進臥室,似乎要拿什麽東西。看她在,稍微一愣,扯著她說“你髒髒的,還不快去洗洗。”曉妤走出臥室,白睿濤跟了出來,卻似乎有些心神不寧。曉妤明白他的意思,故意繞過浴室洗了一下手又出來去了廁所。在廁所裏她聽到白睿濤在從塑料袋裏掏東西的聲音。等一切恢複寂靜的時候,她出來,進了浴室,看到她的洗漱用具端端正正地擺在那裏。她突然間對白睿濤產生一種莫由的可憐。其實周旋在多個女人之間的男人也並不容易,尤其象他這樣要對任何人都做的十全十美的男人。曉妤不想讓他為難,所以隻要大體上能夠容忍的,她也不想做太多的計較。可是心中的結卻越係越大。她已經不知道該做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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