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與經驗（25）

曉妤離開白睿濤家已經兩天了。她沒有給他打電話，也沒有給他寫EMAIL，她根本就沒再主動跟他聯係。她想既然如此，聯係了又如何，還不如就當一切什麽都沒有發生，或者他根本就不存在，或者她根本就是又做了一場噩夢。夢醒了，除了渾身的疲倦外，便什麽也沒有。 這一天，她照常在圖書館看書，中午休息的時候，她查看了一下她的郵件，看到白睿濤給她的一封信。她看也沒看，直接將它扔進了垃圾箱。她再也不想跟他有任何關係，想起他，她就有一種惡心的感覺。很長時間她都無法將那個衣冠楚楚，溫溫爾雅的教授跟一個生活淫蕩隨便的感情騙子聯係在一起。她曾經無數次地對自己說：“這一切不是真的，那是一場夢。白老師還是那個可敬的白老師，他沒有做錯什麽...”可是無論她怎麽想原諒他，她總也擺脫不了受騙的感覺。 在休息室，她神不守舍地咬著三明治，突然電話鈴響了。她拿起一看，是一個不認識的號碼，她以為是哪一個客戶找她做翻譯，她按了一下綠鍵，裏麵傳來白睿濤的聲音：“小老虎，你還好嗎？” 她頓了一下，出於禮貌，她答道：“還好，謝謝。” “對不起，我最近很忙，沒有跟你聯係。你看到我給你的EMAIL了嗎？安娜回巴黎了，她說很高興能跟你親自談談。因為是你們倆人的事，最好你直接給她打電話。我把她的聯係方式都寫在EMAIL裏，我想她很高興有人能陪她練練中文。你可以現在給她打電話，她在家。”“噢，我知道了。謝謝你！”“怎麽啦，你聽起來好像有心事？”“沒什麽。我應該給安娜打個電話。”“好吧。保重，你完事後給我來電話？”“嗯。” 曉妤放下電話後，馬上回到自習廳，打開郵箱，從垃圾堆裏調出白睿濤的郵件，他在信件裏寫到：« 可愛的小老虎：你還記得我曾經跟你提到的我那在電影界裏的倆個朋友嗎？他們現在正在鬧離婚，安娜在14區有一間套房，很寬敞，一個人住。她在中國的時候我曾經跟她提起你，問她可不可以先讓你在她那裏暫住一段日子，等你找到房子再搬出來。她那時說等她回巴黎再說。她昨天回來了。你可以跟她聯係，就說是我的朋友。不要拘束，她人很好的。她的電話是：01 45 23 43 33。GROS S-AGE DU DG » 落款是他倆特有的聯係方式，那個DG，那個隻有他們兩個人之間才會使用的符號讓曉妤想起剛剛過去的夏天，那個快樂的夏天。可現在，一切都結束了。而他，竟還用那個符號。曉妤的眼睛又有些濕潤，她強忍著眼淚，關閉了郵箱，回到休息室。為自己打了一杯咖啡，坐在椅子上慢慢地攪著，不知道是打這個電話還是不打。不管白睿濤是出於什麽目的，有一點很明顯，她再也不可能呆在他那兒啦。既然如此，還不如永遠地分開得好，大家以後再也不用見麵，就當彼此死了好了。可是，安娜是他的朋友，如果她住進她家，她難免不會跟他提起她，想從他的世界從此完全地消失，也許根本就是不現實的事情。曉妤猶豫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