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影隨風（19）

“吱－吱－”兩聲短信的來電聲打破了那份寂靜。穎拿起手機一看，原來是楓發來的。“我一會兒就到賓館，你安頓好了嗎？”穎這才想起她跟楓還有約。早上楓打電話說他上午開完會後會來看她。穎放下手機，對儒凡說：“我要見一個朋友。中午不能陪你吃飯了。對不起呀。”“沒關係，小獅子是這樣的嗎。咳！”儒凡故意裝作不高興的樣子。“討厭！那你中午不許不吃飯啊！如果你不想出去的話，我待會兒回來給你帶些東西，好不好？”“恩。那就帶些水果回來吧。我不餓。”穎起身穿上衣服，剛想轉身給儒凡一個離別吻，她的腰已被儒凡雙手摟住，儒凡赤裸著身子，俯在她的耳邊說：“你這麽性感，出去可不要亂來呀。”穎故意氣他：“那說不定，看跟誰？”“那他是誰呀？”儒凡終於還是按奈不住他的好奇心，乘機問了一句。“老情人唄。”穎像往常一樣跟他開了一個玩笑。出了門。可當她拉上門的那一瞬間，她突然被剛才那句玩笑話嚇住了。如果說從前那真的隻是一個玩笑，可是今天，此時，真的隻是一個玩笑嗎？她要見的那個人到底是誰？跟她到底是什麽關係？她想起有一次楓曾經半開玩笑地問起過她：“你說，我們到底是什麽關係？”那時穎沒有給他正麵的答複，隻是含混地反問了一句：“你說呢？”兩人那朦朦朧朧的關係一直維持到現在。即便是上周在酒店中那件尷尬的事情過後，也沒能改變什麽。或許，穎本來就知道，改與不改，可最終還是改變不了事實。她不想自己再無邊地奢望，不想讓他為難，更不想傷害一個無辜的女人。然而，穎不得不承認她對楓的愛戀，那種第一次為一個男人暗自流淚的感覺，那種隻有在夢裏才敢於直視的渴望。難道這就象她的那句玩笑話一樣，她與楓是情人嗎？如果是，他們是過去式還是進行式呢？穎突然間有一種混亂的感覺，她不知道該如何麵對楓，以什麽身份來麵對他。她多麽希望這一刻她早已回到巴黎，回到那間可以肆意舔噬自己傷口的小屋子，而不用顧及別人的眼光，不用麵對這種兩難的困境。然而，命運總不隨人意，她現在就站在走廊的盡頭，她自己的房間前，唯一可以做的，隻能是麵對，憑著自己的真實的感覺去麵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