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影隨風 (3)

“在想什麽哪？怎麽不說話了？”“我想聽你說話呀。”“來吧。坐到這邊來。”楓拍拍他旁邊的沙發。穎稍微猶豫了一下，但是，還是不由自主地走到他身邊，坐了下來，微笑地看著他。楓把手搭在她身後的沙發背上，也這麽微笑地看著她。房間裏很安靜，隻有空調在不停地吱吱地轉著。穎穿著一件真絲的淺藍色碎花上衣，一條乳白色的寬腿亞麻褲裙。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地對視著，微笑著。不知為什麽，穎突然打了一個寒顫，是空調開得太大了，還是對這種寂靜感到尷尬？她想找個話題打破這種尷尬，可是，又不知道如何開口。“我…”“過來吧，讓我抱抱你。”楓把搭在沙發上的胳臂放到穎的肩頭，就勢把她攬到懷裏。穎的頭靠在楓的胸前，有些僵硬，她不知道該如何，那一刻，一切都凝固了，沒了思考，沒了呼吸。楓的胸很寬，很柔，很舒服。她曾夢想過這樣倒在楓的懷裏，讓他抱，讓他保護，聽他的心跳，感受他暖暖的體溫。但此時，當她真的在他的懷裏的時候，她卻是那麽的複雜，感動，驚恐，迷茫。“我可以嗎？我可以這樣讓他抱著嗎？”她不停地問自己。她有些累，十年了，十年的心酸，十年的淚，十年的委屈，她一個人承受太多太多的壓力，她真的想找個人好好地哭上一場。可是，這個男人，這個現在摟著她的男人，是她要找的人嗎？他可以嗎？她突然覺得自己很傻，因為她明明知道答案，可是她還是問，他不屬於她呀！她深深地吸了口氣，暗暗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抬起頭，依然微笑著，“楓哥，我餓了，該吃飯了吧？”看得出，楓也有些尷尬，也許他感覺到她的不安，他那麽聰明，他一定也明白這種不安。他緊了緊摟她的胳臂，然後鬆開，抬起她的下巴：“好吧。我們走吧！”他站起身，走到床邊，看著穎收拾她的東西。穎看到她送他的那本書還放在茶幾上。他也許因為緊張忘記拿了。她拿起書，笑著對他說：“別忘了帶上它？”他看著她微笑，“好吧。”接過書，卻沒有動，“再抱一次好嗎？”他不等她回答，一把把她拉到懷裏，緊緊地抱住她，生怕她跑了似的。他摟得那麽緊，壓得穎有些窒息。她聽到他緊張的呼吸聲，她感覺他的手在她的後背遊曳，慢慢滑到腰間，掀起她那件真絲上衣的底邊，她已經感覺到他的手同她後背肌膚的接觸，他的手很滑，暖暖的。他在試著解開她的內衣扣。她預感到要發生什麽。她知道，他想要她。可是，可以嗎？她還在問自己，我有權利要他嗎？十年前，她沒有。為什麽十年後的今天要打破這種關係呢？她有些眩暈，她似乎看到兩雙犀利的目光在盯著她，仿佛要穿透她的心髒，讓她害怕，讓她顫栗。她告訴她自己不可以，他是她的楓哥，永遠的楓哥，有一種界線是永遠都不可跨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