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印戰爭時毛澤東思想之猜想

曆史當然需要用科學的態度和方法去研究。但曆史不是隻給曆史家同行看的，還要給老百姓看的。 曆史缺少的是用文學形式來寫。這樣做的一個大好處，是填補了曆史表述中的精神空白，這個空白不是曆史發掘能夠做到的，尤其是共產黨領袖的曆史。

本文是個嚐試。 文章中用“毛澤東說過”，指毛澤東說過的話，從英文翻譯過來的，不是原話但是原意。 文中凡是用毛澤東想和說，是本文的猜想。數學中沒有解決的問題，可以有理由地猜想，曆史當然也可以有根據有理由地猜想。

毛澤東的曆史為政治服務，是為了達到政治目的而故意地跨大和縮小，抹殺事實或者造謠。毛澤東長於搞移花接木的栽贓，徹頭徹尾的捏造，比如高鐃反黨集團，反右的章羅聯盟和廬山會議的軍事俱樂部。這和根據真實的曆史精神來探討曆史完全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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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9年，毛澤東看了達賴在拉薩的動態報告後想，

“達賴要跑最好，求之不得！ 我們就可以快刀斬亂麻，放手搞改革。我們就可以解散達賴的西藏政府，成立軍管會。”

於是，毛澤東親自看戰報，看地圖，直接寫命令。 命令強大的解放軍這邊阻那邊擋，隻讓達賴有條路到印度去。 戰報來，達賴走的路和他的預料一樣，毛澤東很高興，心想這是現代的諸葛亮擒放孟獲啊。

“達賴和他的幾萬人到了印度，看他怎麽活下去？我料他將來得討饒，要回來”

尼赫魯給達賴居住的地方，給他們生活費用，毛澤東不高興了。他對自己說，

“尼赫魯不是個好東西，從1950年起，他趁我們顧不上，占了馬克馬洪線的南麵。
周恩來老是說以和為貴，建設重要，要改善點老百姓生活。說他和尼赫魯的和平共處五項原則多少的好。這完全是婦人之心！要緊的是打敗帝國主義，解放全人類，那才是偉大的事業，我們中國要擔起這個責任，我要擔起這個責任，領導世界革命的責任在我身上啊。 好在中國老百姓苦慣了，再多苦十年二十年有什麽關係？ 中國人多，死了一半有什麽關係？”  毛澤東對他的同誌說過，“對尼赫魯，我們不能軟，要硬，要打到尼赫魯頭上去”

曆史事實是，1951年1952年，周恩來說中國和印度沒有邊界問題。 1954年，中印訂立和平共處五項原則時，尼赫魯給了周恩來一張邊界地圖，周恩來接受了，沒有說異議的話。尼赫魯對西藏的政策是想和中國建立強勁的夥伴關係，彼此協商和妥協。尼赫魯很有信心，印度和中國會成為亞洲的軸心國。 當時周恩來對尼赫魯是說得很甜的，緬甸總理Ba Swe就警告過尼赫魯，對周恩來要小心。

在1959年前，中國從來沒有向印度就邊界問題抗議過，達賴出逃後，中國的抗議就不斷，還在全國人大由周恩來講話，陳毅講話，朱德講話來對尼赫魯加壓力。
抗議加壓沒有效果，印度還是按月供應達賴。 

1959年10月2日，赫魯曉夫在和毛澤東會談替尼赫魯說好話。毛澤東心想，好啊！美國蘇聯和印度要合起來對付我了。

印度國會裏對中國的抗議，有強硬的回音。 毛澤東心想，我們的人大是個橡皮圖章，印度的國會就不是橡皮圖章？尼赫魯會怕國會？ 我看，國會的硬是尼赫魯導演的，其實是他自己要對我們硬！

曆史事實是，

1960年，周恩來表示，希望印度放棄對Aksai Chin的管轄，交換條件是NEFA(North East Frontier Area)給印度。尼赫魯則要求中國放棄Aksai Chin，那是聯接印度二個邦的高原沙漠地區。1961年，印度出兵收回Goa, 那是塊被葡萄牙占領的又不肯還給印度的小土地。赫魯曉夫用此事來諷刺過毛澤東，你口口聲聲反帝國主義，印度敢收回Goa, 你敢收回香港嗎？

毛澤東心裏想，這證明了印度是個擴張主義國家。 陳毅說得對，尼赫魯的推進政策是把刀，要刺到我們頭上來的，我們不能閉著眼等死！（憑此話，可見陳毅的外交見解是無知和討好，其實印度是在蠶食邊境，中國農民能吃苦，也可以往那裏移民。）

毛澤東說過，“邊界上的武裝對持，武裝共處是不行的。”“打一仗，有三十年的太平。”  毛澤東在政治局會議上說，印度軍隊在馬克馬洪線上巡邏，我們的解放軍在那裏視而不見，他們在那裏做什麽？在那裏保衛祖國？ 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印度也是紙老虎。 我們打它，它是不經一打的。 接下來是屁滾屎流的逃，尼赫魯上門來陪不是，答應不再支持達賴。達賴在印度供養不起幾萬人的夥食，他混不下去，也會來討饒的。我們還可以給他個人大付委員長做的，不過隻能住在北京。 

毛澤東在會上說，再晚的話，當地氣候不能打了，等到明年，太久了。我建議就從10月10日打印度。 諸位政治局委員有什麽意見？ 那位顧前顧後像個小腳女人寫報告的總參將軍就不要管西藏的事了。 

劉少奇插話說，我完全同意。主席想得真遠，連達賴將來回來的安排都想到了，主席定10月10日，定了個有意義的日子，那是國民黨的國慶節。 國民黨對西藏是聽之任之的，我們共產黨對西藏是不含糊的，那就是我們的天下。

毛澤東心裏暗好笑。我把作戰計劃時期定在10月10日到20日之間，因為那是蘇聯和美國在古巴較勁的時候，顧不上來我這裏搗亂。

周恩來在旁想，打了印度後怎麽收場呢？不過，主席有的想法是神得很，料不到他的。 他對我和尼赫魯的五項和平共處原則是很有保留的。 我還是不說的好。

毛澤東繼續說，打印度，就是要教訓尼赫魯，不許回到1949年前印度對西藏的控製。 就是要打掉尼赫魯的國際威望。 如果蘇聯邦助印度來反對我們這個共產黨的中國，就證明了赫魯曉夫是共產主義運動的叛徒，正中我的心意，一箭雙雕。

毛澤東說過，“印度往前推進，好像要過河的卒子，他過了河，我們就要吃掉它”
毛澤東還說過，“於其被說成是侵略，幹脆顯點我們的力量。” 毛澤東還說過，“世界革命勝利要通過哈瓦那，安哥拉和加爾各答。”  

中印戰爭曆史事實是：中方蓄意已久，準備教訓印度。中國還到香港去買印度的貨幣，供打到印度地區時用。

印度以為中國不會打的，供應線那麽長，在西藏沒有長的飛機跑道，沒有氣油。
印度在那裏隻有二個師的兵力。 還有印度的將軍報告，隻要打幾炮，中國軍隊就跑走了。尼赫魯自認為自己是個和平主義者，在印度他不肯擴軍備戰。 但在印中邊界上又不肯示弱，不給國會裏的反對派口實以增加他在國內的聲望。 

1962年10月20日，中國軍隊從西到東分三路全麵進攻，全麵打勝全麵推進。
東戰區印度隻有一個營的兵力，那經得起打。 

四天後，中方宣布停火。提出和談，雙方軍隊脫離接觸。邊界上的敗退使印度全國奮起，宣布全國緊急狀態，國會通過決議，一定要把侵略者趕出神聖的印度領土。 在此情況下，尼赫魯也強硬，不接受中國的條件，要求中國回到9月8日前的控製線。 

三個星期後，11月14日中國又在東戰區發動進攻，這次進攻中國的傷亡很大，獲勝遠不如第一戰役。 五天後，11月19日，中國又單方麵宣布停火，並後退到1959年11月7日的實際控製線，並再後退20公裏！ 

打了四天，大進了一步，不打了。為什麽？我猜，軍火口糧供應不上，隻好趁勝時提出和談，以有時間來運軍火口糧。在那個戰場，中國方麵靠的是民工，一個民工隻能背一個迫擊炮彈，要走上幾天才送到前線！連十多歲的男孩也去送！100個民工送來的迫擊炮彈，不夠打二個小時的。三個星期後，再打了五天，不好打呀，印度軍隊在集結，他們反攻過來，我們打完了炮彈也隻有逃呀！

主席呀，怎麽辦呀？

毛澤東聽了報告，一下子坐倒在沙發上，猛抽煙，不說話。問總參的將軍，你是說，再打下去，如果印度軍隊回打過來，我們擋不住？

主席，沒軍火是擋不住，沒辦法呀！

周恩來插話，美國和英國宣布支援印度，美國計劃派航空母艦去印度，支援印度的空軍。蘇聯沒有表示支援印度。

毛澤東心想，看上去像個草包的赫魯曉夫不來上我的當！

過了一會，毛澤東開口說話了。

曆史的經驗值得注意。我們在朝鮮戰場上，也是狠了三四天，後繼無力。 不打無準備的戰，我說過多少遍了，結果還是準備不足。總參總後的將軍們在做什麽事？

毛澤東繼續說，打不贏就跑，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我們這次就退夠退足，要做得漂亮，退到叫印度沒有道理追上來。 給印度拿去了八萬三千平方公裏，有什麽！那個不毛之地。 印度人想要的Aksai Chin 還在我們手裏，就是不給他！具體怎麽做，由總理主持決定。會你們繼續開，我要去散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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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領土和邊疆劃界而打仗，打了大勝仗，反倒沒有任何前提，也不請第三方周旋，就急急忙忙地宣布停火，撤到原來的地方再往後撤二十公裏。這真是毛澤東做的史無前例的事之一！

中印戰爭的後果是戰爭空前地團結了印度，印度決心加強國力，並因此得到了西方和蘇聯的軍事援助，現在成了世界第三大武裝力量。印度國會通過了對西藏流亡政府的支持，達賴不會沒飯吃了。 

按照毛澤東思想，敵人的敵人是我們的朋友，巴基斯坦成了中國的好朋友。毛澤東趕快在1963年和巴基斯坦簽訂了邊疆條約。中國將原有邊界爭議的，五百公裏長的Karakoram Range （那裏有世界第二最高峰）劃給了巴基斯坦。 

對蘇聯到古巴去放置導彈，毛澤東說過，赫魯曉夫先是冒險主義後是投降主義。
這句話，中共高級幹部都知道，這些高級幹部裏有沒有人想到，毛澤東不也是冒險在先，逃跑在後嗎？逃跑得比赫魯曉夫更遠嗎？中共高級幹部們認識到毛澤東放走達賴是失策，去教訓印度是愚蠢嗎？我看沒有，逃到國外寫回憶的許家屯就是一個證明。 他們無知地崇拜毛澤東，造成了毛澤東以後叫紅衛兵揍他們。

在本文裏，我寫道毛澤東在會上說，“會你們繼續開，我要去散步了。”
這當然沒有根據，就這算這是真的話，在中國也永遠發掘不出來。 但是，我相信這符合曆史精神的，下麵是根據。

有一次在毛澤東的住處開政治局會議，原來安排會後和毛澤東一起吃飯。 結果是，會議上毛澤東聽到了他不高興的意見，毛澤東就離開會議出去散步，後來會議怎麽收場，毛澤東回來不回來吃飯，回憶文章裏沒有說。 這說明了毛澤東丟下會議走出去的事是有的。

這是符合曆史精神的。 事情順利時，毛澤東很起勁，熱心參與，遇到大麻煩時，毛澤東就做甩手掌櫃，毛澤東常常這樣做的。 抗美援朝開始，打得順利，毛澤東給彭德懷的電報很多，還直接打電報給彭的下級，指揮他們。後來打不贏了，毛澤東不管了。 大躍進開始，毛澤東起勁得很，定指標，還建議把運輸量小的鐵路拆了去煉鋼。 等到困難來了，要調整，那個省多吃虧那個部門少遭殃，難擺平的，他就不管了。他到太湖邊遊山玩水，請女文工團員帶了姐妹來和他吃晚飯了，連汪東興看了都反感。

希望我們大家讀曆史，嚐試感受到曆史的精神，讓我們聰明起來。

毛澤東逼達賴出逃，目的是丟掉麻煩的包裹。 後來他逼林彪，林彪就是不檢討，形成僵局。聽到林彪有外逃的可能，讓他逃好了，僵局就丟掉了。 所以這是毛澤東認為的最好的結局。達賴和林彪的出逃，結果都是毛澤東的大失策。 毛澤東還想請宋慶齡出國去，如果宋慶齡去了香港美國，會講出不少內幕，又是毛澤東的失策。

（寫於2013/7-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