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年代,一個德國女記者不署名地出版了一本書,《A Woman in
Berlin》(在柏林的一個女人)。 講的是蘇聯紅軍打入柏林後,與當地老百姓的交往,包括了強奸德國婦女的故事。 故事發生在一個高級公寓小區裏。
那裏有個女記者,曾經在莫斯科工作過,會說俄語。 看到紅軍強奸德國婦女,她去找管這些士兵的營長,要他約束士兵。 故事發展到這個女記者和紅軍長官發生性關係,營長照顧德國老百姓,和德國老百姓開派對而被調離,可能是調到西伯利亞勞改營。 這本書被認為有損害德國婦女的尊嚴,引起了德國公眾的憤怒和責備。作者禁止了再版她的書,就是在她死後再出版這本書,也不許透露她的名字。 2008年,這本書被拍成同名的電影。
這本書是根據作者從1945/4/20 到6/22 的日記寫成的。後來曆史家們對照書和日記,證明書寫得很真實。戰爭中婦女被敵軍強奸的事,曆來都是一方是故意否定,一方是故意誇張。隻能從書本去了解世界的我們這些書生,往往是受騙而不知真相。這本書和電影,給人真相並引起我們的思考。
紅軍已經占領了柏林,滿街的紅軍坦克。營長也約束了士兵。在此大勢已去的情勢下,一個熱血的德國青年還要從大樓頂上去開冷槍,對不對? 結果是紅軍到整個大樓搜查殺人和強奸。
毛澤東們會鼓勵這樣做:熱血青年去殺一個敵人夠本,殺了二個還賺一個。毛澤東們還重罰無法繼續作戰因而投降的誌願軍官兵。 在他們眼裏,你們的生命根本不算什麽。 而他們自己的生命要緊得很,他們要穿過敵占區,可以和日本皇軍私下談和。
中越戰爭時,也有越南老太婆走近中國軍隊然後扔炸彈的。 中國軍隊對擅自要走近中國軍隊,叫停而不停的人,也當場開槍打死。 如果有越南人開冷槍,中國軍隊當然也去搜查殺人。 這是戰爭,你死我活的事。 事後中共的宣傳,當然不說這樣的事。
開冷槍的德國愛國青年,你應當想想,德國去侵略別的國家對不對?你愛國,當初你應當反對去侵略。 現在外國軍隊打進來了,你不要命了,去開冷槍,其後果是你的鄰居們失去生命或被強奸。 實際上是統治者利用了你心裏的民族主義情緒,叫你為他們送命,你的鄰居們陪你葬。
第二次世界大戰後,許多德國人抗議或者埋怨說,他們不知道發生在集中營裏的事,也許他們是不知道。 但是,世界認為德國人民是應該被譴責的,為什麽?因為德國人民讚成和擁護希特勒,他們極少反對,多數允許希特勒把獨立的報紙封閉,他們不保衛他們的知情的權利。他們允許希特勒以德國人民的名義去侵略去殺人。為此,德國人民要對此負責。
電影和書都刻造了蘇軍營長這個人物。 他對那個會說俄語膽敢來抗議的德國女記者,不是一槍斃了她。從有人性地對待她的抗議,發展到有感情的上床,請想想,這是不是人性的發展。 這個營長有個女護士相好,他的性需要是解決得了的。營長在和女記者的接觸中,產生了尊敬,並由此生愛。營長在和女記者約會前,叫他的相好女護士給女記者找塊肥皂,讓女的洗個澡。 在大樓裏的被奸的德國女人都是知識分子,他們議論說,俄國男人比德國男人更尊敬有知識的女人。
蘇聯人民在戰爭中是受了大苦難的。書裏寫到,營長的妻子是給德軍殺了的,一個紅軍戰士親眼看到德軍把俄國的嬰兒活活摔死。 紅軍在大街上宿營,你們德國人從大樓高處打冷槍下來,紅軍當然要上樓去搜查,要殺人,要強奸,要住進去。 那個勝利的軍隊不這樣做?強奸是報複的一種形式。 當然報複到了無辜的婦女頭上是不對的,但是不能夠直接報複到希特勒頭上,你們高呼希特勒萬歲的老百姓隻好代受罪了。
高呼萬歲的老百姓不要以為呼口號不花我一分錢,高呼口號,你們為野心家積累了政治資本,使野心家可以胡作非為,最後你們要代他受大苦。
南斯拉夫共產黨領導人Djilas在蘇聯向斯大林當麵提抗議,說紅軍強奸婦女,紀律比英國軍隊差。斯大林在宴會上回答說,Djilas 汙蔑了蘇聯紅軍,蘇聯紅軍在血和火裏前進,他們化了點時間和女人在一起或者有點小事情,這有什麽好多非議的?為我們的紅軍幹杯。現在我要去吻一下你(Djilas)的妻子,冒著被說成強奸的危險。
斯大林說,有什麽好多非議的。這是很坦白的話。那麽多的士兵在戰火中前進,每天都可能死去,斯大林能給他們什麽好處呢?加軍餉,受經濟的約束,多發了鈔票,沒有東西可以供應有什麽用。升級,人數到底有限。你士兵到敵人那裏去找點滿足,什麽道德不道德的,斯大林才不管了。Antony Beevor 在2003年出版了"The Fall of Berlin 1945",他用蘇聯的檔案來證實了,那時蘇聯當局完全知道強奸的情況。戰爭是敵對雙方的最後拚命,強奸槍劫和殺無辜都是小事。
年輕的士兵隨時都會死去,他們有性的要求是自然的事,問題是帶兵的有什麽解決途徑和怎麽樣解決。法國英國美國打進德國的軍隊都有強奸的事,法國兵強奸的事比美國的多,也許是法國兵的報仇心理。美國兵更多的是用物質去做性交換。戰敗國的婦女和敵軍官兵有性的交換,多數是生活所迫,不應當受譴責的。 應當受譴責的,應當追究其責任的是發動戰爭的統治者們。或者是把民族敵人的入侵看成是自己壯大機會的野心家們。
中國作家不會寫戰爭的真相。 有個胡風分子的作家到朝鮮戰場去,寫了短篇小說“窪地上的戰鬥”,故事是一個誌願軍戰士愛上了一個朝鮮姑娘,還沒有說出口,就被炮彈打死了。這個短篇小說在還沒有反胡風前,就被大批特批了。
毛澤東們曆來反對在文藝電影小說裏描寫戰爭的殘酷。他們提倡的是英雄主義,希望年輕人,聽到戰爭,全身熱血,雄赳赳,氣昂昂地到前線去。那時中國的年輕人,一是不知道戰爭的可怕,二是對別人的死亡是不痛苦的。他們還天真地想,我英勇作戰,很快升到將軍,升到元帥。他們不知道的事實是,蘇聯衛國戰爭初入伍的軍人,到戰爭結束,隻有3%的還活著! 他們不知道,他們的死會是白死。 中越戰爭中,中國在老山戰鬥裏犧牲了很多軍人,為此造了老山烈士陵園,現在老山劃給了越南。
(寫於2014/1-3)
戰爭,本質就是對於人命的蔑視-對敵人人命的蔑視,對己方軍人人命的蔑視。怕死人,怎麼打仗?
美國國內反越戰,一部分原因是徵兵,美國國民就問:越南值得我們去拚命嗎?
重視己方軍人人命,要不要打就會謹慎一點。
在極權國家,被統治者的人命不值錢,更別說敵人了。毛澤東吹噓中國不怕打核戰,反映的是在他心裡,中國人命不值錢。當然要真打,毛主席一定躲在安全的地方,大家還要喊誓死保衛毛主席。
人們日益認識到戰爭強奸是一種戰爭武器。2008年通過的1820號聯合國決議 指出,強奸和其他形式的性暴力行為可構成戰爭罪,和反人類罪。(見 Rape: Weapon of War. http://www.ohchr.org/en/newsevents/pages/rapeweaponwar.aspx )
比如,昨日新聞提到人權觀望者對戰爭強奸罪行的譴責 : Saturday 29 March 2014 The Independent, by Antonia Molloy: Angelina Jolie moved to tears during Bosnia visit to campaign against war rape. http://www.independent.co.uk/news/world/europe/angelina-jolie-moved-to-tears-during-bosnia-visit-to-campaign-against-war-rape-9223244.html
日本老百姓遭受原子彈沒什麽可無辜的
但是有時暴力是解決問題的最快最有效方法,這也是為什麽戰爭恐怕永遠無法禁止,各國軍費也不會降為零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