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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我校和南大的交流項目派來幫助我係教中文的老師有一個兩歲的女兒,需要在本地上幼兒園。來之前她就向學校打聽什麽地方比較合適。8月他們一家三口到了我校之後,又多方打探,親自考察,最後決定孩子去上一個叫“安斯”的幼兒園。這個幼兒園離他們家走路要半小時,但是規模較大,接受從一歲半到六歲的孩子,實行分班教育。而且服務收費比較靈活機動,孩子可以上半天,也可以上一天,也可以一周中有幾天上全天,另外幾天上半天。收費標準是:一周五天全天(五個半小時)交160美元,兩個全天是80美元,三個半天(早上八點到中午十二點)是80美元,五個半天是104美元。
和國內幼兒園的花銷相比,這個價位似乎不算昂貴。不過南大老師的孩子還小,在國內還不到上幼兒園的年齡,又是身在異國,孩子得和洋人打交道,這些都讓他們夫妻十分擔心。前一周他們的女兒開始上幼兒園了。起初每天早上由爸爸抱著去,因為媽媽得上班。不用說,百步無輕擔,爸爸抱著幾十斤重的孩子走半小時,也是不輕的負擔。後來他們問美國朋友借了一輛孩子坐的三輪小童車,結實的橡皮輪胎,頭上有遮蓋的頂篷,爸爸可以把小車接在自行車後麵,騎著車送孩子上學。
可是,最讓孩子爸爸難過的是孩子送到幼兒園大門口的時候哭得死去活來,怎麽也不願上學。有好幾次據說哭到嘔吐,把衣服都弄髒了。南大老師的先生送完孩子,總是不放心,一直在幼兒園周邊轉悠觀察。他回來說他們的女兒哭得最厲害,把洋人孩子都逗哭了,不過老師倒很鎮定。這位爸爸是慈父心腸,不免打起了退堂鼓,私下和孩子媽商量,是否孩子就不要上幼兒園了。南大的老師卻很堅決,說一定要上。她的理由是,這是孩子的“分離焦慮”,孩子從沒離開過父母所以才不習慣;可是,上學是人生必經的一步,和同年齡的孩子在一起,自己的女兒才能發展成長。
今天我問南大來的同事孩子的近況如何,她說,現在完全沒問題了。孩子不哭了,一去幼兒園就自顧自紮進玩具堆自娛自樂,和美國小朋友也有了交流。看來,感受“分離焦慮”的不是孩子,反倒是父母更受煎熬和考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