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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先生要說“北京話 ”---------“文化人”印象之四

(2010-06-24 09:03:54) 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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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傻

(杜撰。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王先生不是個拖拉的人,王先生坐言起行。記得當年在餐館打工的時侯,洗碗的胖大姐嫌他牙黃不讓親嘴兒,他二話沒說立馬去中國城洗了那口黃牙。

他今天休息沒去常逛的中國城而是去了洋人的Shopping center。要買的東西很簡單,就是娘們卷頭發用的夾子。其實中國城也有,可盡是塑料片兒做的,一夾上就崩開,王先生心裏琢磨“也許洋人店裏有夾上崩不開的。”王先生買夾子當然不是卷頭發,稀疏的頭發沒幾根兒,一目十行,用不著夾。王先生買夾子是用來夾舌頭的,他發了毒誓“無論忍受什麽樣的痛苦也要讓自己的舌頭軟些,軟些,再軟些。短些,短些,再短些!”因為王先生要說北京話。

王先生雖說有些虛榮,但還不至於生來就迷戀北京話。其實王先生小時侯因為舌根兒下的那根筋忒長點,說起話來嘴裏象含著個蛋,是說什麽都說不清的。眼瞅著要上學了,他媽發急,楞是讓村頭跳大繩的張奶奶用剪子豁開了。舌頭長了,說話自然清楚了。

可不知打啥時侯起,網上流行北京話了,一個個舌頭短短的,說起話來軟軟的,忒好聽了。這不,前兩天見那誰誰發貼說他河南老家的紅薯好吃,今兒個這丫怎麽就滿嘴離不開“忒”呀“特”呀“倍兒”的?這時侯王先生就有些腦恕當年張奶奶的剪子了。也難怪,這烏央烏央的人堆兒裏真正的精英、大拿又有幾個不說北京話的呢?《手機》裏的嚴守一,長得難看不說,他不就一河南人嗎?瞧人那北京話說的多溜呀,真給河南嚴家莊嚴氏人爭氣。合著那咱也就學著說吧。可沒承想,剛上去發言說“我們北京話兒特逗”幾個字就挨了頓臭罵:“你丫延慶農民裝哪門子錢糧胡同的大爺,是‘北京話’不是‘北京話兒’,嗐譏吧拽什麽“兒”音呢!”王先生不屑反駁也無力反駁,自忖咱連延慶人都論不上隻好恨恨地回了句:“孫子!”

北京話多用輕聲多有兒音王先生是曉得的,但怎麽用還真不曉得。“為什麽說‘北京話’就不用兒音,說‘說話兒’就用了兒音呢?”狗了一下“北京話的發音”,竟有千百種說道。忒累,不就一輕聲嗎,輕聲不就是舌頭短點軟點嗎?得,趕明兒咱把舌頭搗治軟了,再多找幾部說北京人的連續劇瞧瞧,“還就不信了,你丫北京話能比英語還難?”


王先生是文化人,文化人當然就是有思想的人。有思想的人夾著舌頭不能說話的時侯,思緒也就更加集中,更加深刻。王先生意識到僅僅會用幾個京字,會冒幾句京腔是遠遠不夠的。學會用北京話發言是與時俱進的時代需要,是整體再造的先決條件,是關乎重塑自我能否實現的曆史起點。具體到網絡生涯,那就是關乎能否做大做強,能否規避被OUT的大問題。王先生意識到“話語霸權”不隻是表現在話語的內容上這麽簡單,話語人的實際身份也許更重要。同是一句“”How are you”,歺館裏的胖大姐問你和比爾蓋茲問你明擺著不是一回事---------------保不齊蓋茲正琢磨聘倆會寫詩的中國文化顧問呢。用北京話發貼子勢必極大地加強你的話語位勢,也許你隻在北京東站睡了一夜,也許你真就是一延慶農民,但當你操一口地道京腔碼出一篇篇透著文化透著高深的文字的時侯,你的雅俗嘻笑,你的指點江山能不讓人想到古木深宅之孑遺,北大清華之學子,教授院士之千金嗎?綽約之美是一種朦朧的美,因了你的京字京腔讓我們展開對你的無盡想象本身不就很美?有了這般無盡想象,你的網絡生涯難道不就象窗外的狗尾巴花兒似地,撲愣楞地,也就一個春天的光景就遮了滿園的圍欄嗎?想到這裏,王先生大吼一聲:嗬!


夾子還是崩開了,鮮血止不住地從王先生的嘴角流出,一地殷紅。





2010-0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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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 ()評論 (4)
評論
王二傻 回複 悄悄話 回複老馬識途的評論:
北京人大多不在口音上嘲笑別人。

虛榮之人更關心口音、服飾之類一些外在的東西。
王二傻 回複 悄悄話 回複WorldEye的評論:
拜托,有一點同情心好嗎?
WorldEye 回複 悄悄話 圍觀自卑的土鱉,嗬嗬。
老馬識途 回複 悄悄話 北京人當中大舌頭的居多,話說不清楚,土了巴基的,還要嘲笑別的地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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