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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要富養”之拙見

(2010-01-16 00:17:19) 下一個




“女孩要富養”是一個本土性的老話題,相信它一定是沿著“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的文化源頭傳襲下來;同時,既然是“老話兒”,那它必然又是百姓生活經驗乃至個人生命體驗的一種總結。但,無論釋儒道,傳統文化更強調戒富戒奢、以儉見德。儉,或是奢,常常是上升到富國或禍國之高度的,“儉”的理念從來都是覆蓋朝野的不可置喙的終極理念。放下“文化”不說,眾百姓自然曉得富必生驕(嬌)道理。即使西方,如果也有“富養”一說,又是常常“棒打女孩屁股”的。由此不難看出,所謂“女孩要富養”,固然具有物質的“實在性”,但這種“富”,一定是“儉”中之富,更多的還是強調了願景層麵的一種追求。如若不是,那這話語背景就很矛盾就一定難以如此持久了。如果真是這樣,如果“富養”的本意強調的果然是儉中之富,後人就顯的有些誤讀,問題的價值就輕淡了許多。

那麽富養之“富”又是何種意義的“富”呢?我想那應該是一種“豐富”。莎士比亞說:“女人是顯示、包藏及滋養整個世界的書籍、藝術及學院。”“琴棋書畫”是豐富,戎馬疆場亦是豐富。錢老夫人蔣英被許多婦女視為偶象,蔣英的父親蔣百裏,這位1923年即預見“中日必有一戰”的軍事教育家,從小教育孩子不要離群索居,要多和社會接觸,多參加文體活動。強調的也是由外及內的那種厚度。
豐富的內心是生發愛的不竭源泉。“豐富”的核心一定是愛。愛,在中國它曾經是“孝父母”,“敬兄長”,“禮丈夫”,是對生靈草木天地山水毫無偏見全不懷疑的親近;在西方是對上帝的敬愛,是對此岸世界苦難的悲閔、側隱,是“珍愛自已並由此去珍愛更多的人”。一個女孩有一個豐富的內心世界,她淡定從容從而走向純粹走向富於理性的雍容,在邏輯上就有了它的可能與合理性。而“雍容”必是破解“富養”的題中之義-----虛榮與誘惑的利器。如果能從這從這個角度看待,那麽說“富養”所包涵的物質性、以物質培壅防止墮落的堤壩,到此,或許就隨之被消解了。

教育是普適性的東西,的確不該有男女之分。但由於生理區別帶來的男女特有的天性是客觀存在的。譬如“臭美”,那是如何也抹煞不了的一種必然。由此,教育無論在校在家,一定是有細微區隔的。女校、女子學院的存在,就是承認了教育男女有別的事實,而家庭中對男孩女孩的不同態度(也許細微),無疑就是您對這一區別的心證。曹雪芹“女兒啊是水做的骨肉,男子是泥做的骨肉”在美醜的靈界層麵,對男女有別亦做出區隔。雖誇張,也真實。他這裏的水,又是怎樣的一種水呢?想來不是Ice water,不是 Chinese tea,而是“上善若水”之水,是“春雨乃發生”之潤物之水,是清揚蕩滌之水,是“彎彎的小河”裏“阿嬌”眼中的清沏,是無數女孩兒心尖尖上的柔漫之水。

子女教育不可能有統一的標準。“適合就好”。西南聯大在長沙期間(聯大前身),學生宿舍破敗,梅貽琦、蔣夢麟、張伯苓北大、清華、南開三校長現場視察。蔣、張因是否讓學生吃苦而起爭扏。蔣說“倘是我的孩子就不會讓他住這裏”,張說“倘是我的孩子就一定讓他住這裏”。三位乃飽學之士,育兒觀尚不盡相同,芸芸眾生如吾等,沒有爭議反是奇怪了。縮小分歧,消解困惑的路徑當在如何看待教育的實與虛,譬如說到“富養”不一定非想去買個LV,譬如說到“慢一點”,不是要你我“慢如老牛”,是行慢心不慢。種種,種種,還望親愛的同學們體察。

“生命之樹常青,而理論總是灰色的。”教育問題根本上是父母的“榜樣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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