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壁遊子

紅柳生命力頑強,耐旱,耐鹽堿,它的根深深地紮進大地。
正文

走進塔克拉瑪幹

(2008-12-25 13:56:35) 下一個
                                    (一)

  小學的地理課上,初次學到了塔裏木盆地。知道它位於新疆南部,西起帕米爾高原東麓,東到羅布泊窪地,北至天山山脈南沿,南抵昆侖山脈北麓,是中國最大的內陸盆地。塔裏木河攜帶著天山和昆侖山的雪水繞著盆地邊緣蜿蜒流過,哺育了一塊塊斷續的綠洲,象掛著的一串碧綠的翡翠項鏈。盆地中央是浩瀚的塔克拉瑪幹大沙漠,它僅次於非洲的撒哈拉沙漠,是世界第二大沙漠。“塔克拉瑪幹”是維吾爾語“進去出不來”的意思,因此又被稱為“死亡之海”。
 我們的農場就在塔克拉瑪幹沙漠的邊緣。我所在的連隊更深入到盆地裏邊,一條沙漠伸出的沙舌把我們連隊和農場其它單位分隔開。每次從連隊到場部,必須翻過這條要走二十分鍾的大沙舌。在沙漠中行走,四周是大大小小差不多的沙包,找不到特定的參照物,很容易迷路。隻有認準方向,憑自己的感覺走。沙包迎風的一麵比較結實,可以行走,上麵布滿了波浪狀的條紋。沙包背風的一麵堆積著稀鬆的散沙,稍不注意踩上去,可以陷進去半人深。當然這些沙包比起大沙漠深處是小巫見大巫了。有時我站在沙包頂上,眺望著綿延至地平線的大沙漠深處,禁不住猜想,那神秘的深處會是什麽模樣?什麽時候能到那裏麵看看?

  1966年夏末,那場日後席卷全國的文化大革命實際上已經在內地拉開了序幕。可當時新疆建設兵團還沒有介入這場運動,處於激戰前夕的平靜。兵團還雄心勃勃計劃往塔裏木盆地深處開發新的團場。為了替兵團的遠景規劃作準備,兵團測量隊來到了我們團場。他們計劃進入塔克拉瑪幹大沙漠,把裏麵的地形地貌測定下來繪成地圖,供兵團領導決策用。測量隊的主要儀器是水準儀,需要有人扛著標杆在沙包間跑來跑去。這種跑腿的粗活當然不能讓測量隊的知識分子來幹,測量隊要求我們團派一個班的職工協助他們工作,就是幹這扛標杆的活。我奉命率領一個班去測量隊報到。
  這一個班的人馬基本上都是上海知青,知道要進塔克拉瑪幹沙漠,大家都很興奮。一到測量隊大本營,我們就分散開協助準備進大沙漠的物件。測量隊要進大沙漠的都是年輕的男隊員,女隊員們留在大本營,她們的任務是根據各野外小組的測量圖繪製出更精致美觀統一的地圖。別看他們是有一技之長的知識分子,嘻嘻哈哈的一點架子都沒有。
  這些年輕的測量隊員中有不少是上海青年,他們實際是和我同一屆或高一屆畢業的。他們告訴我,他們高中畢業時高考成績差了一點沒考上大學。這時兵團測量隊來上海招人,他們從落選考生中挑考分比較高的,向這些落選考生發出詢問通知書,問他們是否願意到兵團測量隊工作,他們就這樣來到了測量隊。當時的風氣和後來文化大革命大不相同,兵團職工對這些知識分子是非常尊重的。望著這群快樂的受人尊敬的知識分子,不知怎的,我心裏有點酸溜溜。他們哪裏知道,在這些給他們扛標杆,皮膚已經被戈壁灘的鹽堿水泡成棕黑色的農工中,有一位和他們同屆畢業,高考分數比他們高得多的三好學生啊。

  我和上海知青小謝分到一位姓郭的測量隊員這一組。老郭也是上海人,比我高一屆。我們把鋪蓋,幹糧,儀器,工具和生活用水捆好,掛在兩隻駱駝背上,就隨著駱駝走向那神秘的塔克拉瑪幹沙漠深處。
  敬禮,塔克拉瑪幹,我來了。

                                    (二)

  駝鈴叮噹,眼前的Talimu沙丘搖晃著向後移動,沒完沒了。
  黃沙,黃土,似乎空氣都染黃了,滿眼一片黃茫茫。呈現在眼前的塔克拉瑪幹就象浩瀚的沙海,起伏的沙丘就象海上的波浪。沙丘上有條不紊地行走的駱駝,就象在海上行駛的船隻,不愧“沙漠之舟”。 老郭和小謝坐在駱駝上,隨著駱駝的步伐一顛一晃。我和另一位農場職工跟著駱駝在沙包上行走。他的任務是送我們到沙漠深處的紮營地點,然後牽駱駝回大本營,今後每兩星期他給我們送一次給養,同時把我們測好的地形草圖帶回大本營。

  走著走著,沙丘變矮小了。慢慢地原先被沙漠擄獲的土地露了出來。有鹽堿灘,有紅柳叢,還有稀稀拉拉的駱駝刺。原來大沙漠最凶狠的是它的先頭部隊沙舌,攻城掠地無所不為。沙漠的腹地裏並不完全是沙丘,有可供將來開發的灘地,還有生命。四腳蛇從它們棲息的洞裏探出腦袋,在沙地上爬行一段距離,又匆匆地鑽進另一個洞穴。嗡嗡的蒼蠅圍著你飛舞,像一個愛嘮叨的老太太無休無止地講她的故事。野鼠白天很少出來,晚上才是它忙碌的時分。我們甚至還看到一隻野兔,灰不溜湫的,撅著小尾巴拱進紅柳叢。鹽堿灘上還撒落著一些羊糞蛋,那是維吾爾老鄉趕著羊群經過這裏的蹤跡。老郭告訴我,他們在其它地方還看到過黃羊。地球上的生命是如此頑強,甚至在人跡罕至的沙漠深處都有它們的痕跡。這些小生命給我帶來了一種親切感,一開始的那種孤獨感減輕了不少。
 
  傍晚時分,我們來到了宿營地點。這是一處被遺棄的羊圈,一截斷牆被流沙埋了小半截,還能看到,而其它牆已經不存在了。我能想像,很久很久以前,這裏曾經有草場,有羊群,還有人煙。每到傍晚,牧羊人彈著熱瓦甫,唱起憂鬱的歌兒,
    離恨的荒野上,我像那幹渴憔悴的羚羊,
    我像艾裏甫一樣病魔纏身倒在地上。
    世間的情人們都會日夜彷徨,
    卻總盼像賽爾維樹那樣瀟灑四方。
    為我斟滿酒吧,比拉勒要把它一飲而光,
    玉液瓊漿讓我那破碎的心得到歡暢。
一切都逝去了,嚴酷的大自然吞噬了文明,隻留下殘牆斷瓦。如今,我們再次向大自然挑戰,要重新開發這片廢棄的土地,做得到嗎?
  我們卸下物品,架好帳篷,還搭起一個簡單的鍋灶。趁著太陽剛下山時天上的餘光,兩個人趕快出去揀柴火,一個人揉起苞穀麵準備烤苞穀饃,這就是我們的晚飯。
  晚上,昏黃的煤油燈掛在帳篷裏搖搖晃晃。老郭一件事一件事向我們交代。明天一早,我們就開始測量工作,苞穀麵和鹹菜就是我們每天的夥食。幾個大軍用壺中裝的是水和煤油,每天早上我們用小軍用壺裝上水,再帶上苞穀餅就是我們的午飯。水特別珍貴,吃用都是它,早上每人隻能用一小杯水刷牙,洗臉就免談了。如果我們在下次給養運來之前斷了水,誰也別想活著回去。
  夜深了,塔裏木的深夜特別靜寂,靜寂得讓人心裏發怵。
  哦,塔克拉瑪幹,明天你將怎樣迎接我們?

                                    (三)

HuYang  太陽升起了,我們扛著儀器,標杆,水壺和幹糧,朝著我們的測繪區中心走去。
  太陽一出,沙漠就成了一個大火爐。毒辣辣的陽光像一支支熱箭射向大地,我們的五髒六腑都被熱箭穿過,烘烤得上下翻騰。熱浪洶湧,一浪猛過一浪,而光禿禿的沙包上連個遮蔭的地方都沒有。
  老郭在一個沙包頂上支起了三角架,把測板和水準儀安裝在三角
架上,我和小謝扛著標杆走向遠處的沙梁和窪地。按照老郭手勢指揮,我們把標杆豎在指定的位置,讓老郭瞄準測定。然後我們扛起標杆,走向下一個位置。老郭根據測出的那幾個點的距離和高程,再憑借自己的經驗和目測,在地圖上繪出沙梁和窪地的形狀和等高線。等到圍繞這沙包一周的地圖都繪完後,我們再轉向下一個沙包。
  在沙漠上行走當然比走平路累得多。沙漠可不象海濱沙灘那麽舒適浪漫,那是挑選出來的地方,細細的沙又均勻又幹淨。大沙漠的沙什麽顆粒都有,中間還夾雜亂七八糟的植物刺,鹼塊等。然而更艱難的是走鹼灘。鹼灘的表皮是一層硬硬的鹽堿殼,下麵是鬆鬆的鹼灰。一腳踩下去,上麵的堿殼碎了,腳陷入下麵的鹼灰中,淺的陷到腳踝,深的可陷到膝蓋。在鹼灘上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那破碎的鹼殼邊緣把雙腿刮出了一條條血道道。鹼灘上的一串串黑窟隆,記錄著我們走過的蹤跡。

  在烈日下走不了多久,嗓子就冒開火了,嘴唇幹裂,真想喝口水。我們每人帶一小壺水,那是管一天的,得省著點喝。我隻是到幹得撐不住時,才擰開壺蓋喝一口,馬上心不甘願地擰上壺蓋。第一天中午,我們集中到老郭的沙包上吃午飯時,老郭發現小謝的水壺空了。
  “怎麽回事?”
  “幹得受不了,我把水喝完了。”
  “唉呀,小謝,怎麽把一天的水喝了。。。喝這個,先把午飯吃了。”老郭把自己的水壺遞了過去。
  小謝不好意思地接過水壺。
  老郭告訴我們,在大沙漠中工作,不能輕易把水喝幹。一旦發生什麽意料不到的事,比如失去聯絡,那點救命水可是至關緊要的。
  水呀,生命之泉,你是多麽珍貴。

  兩個星期之後,我才真正體會到水的珍貴。
  那天的氣溫好象特別高,我又偏偏把水壺留在老郭的沙包上。好不容易堅持到中午,爬上老郭的沙包吃午飯時,我的嗓子火辣辣的,幾乎要冒煙了。一上沙包,我就坐下來擰開壺蓋,咕嘟咕嘟連喝三大口。喝到第三口時,我覺得有點不對勁,趕緊把嘴裏的第三口吐了出來。擦上一根火柴,扔到吐出的液體上,那火柴杆居然竄出了碩大的火苗!
  糟糕,我喝了煤油!
  原來清早出發時,我不小心拿錯了水壺,把煤油壺帶了出來。
  一旦發現喝錯了,我馬上惡心得想嘔吐,真想把那誤喝進去的二口吐出來。要命的是那二口煤油就象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怎麽也吐不出來,我心裏膩膩的,就像鐵扇公主的腸胃讓孫悟空攪得倒海翻江,那個難受啊。
  “吐不出來的,算了,吃點東西壓一壓吧。”老郭把他的水壺遞了過來。
  我把苞穀餅吃了下去,但是那種惡心的感覺始終消除不去。老郭見我憋得難受,對我說:
  “你先回去休息吧,這裏有小謝幹就可以。”
  可我死活不答應,
  “我沒事的,可以工作,不用回去。”
  老郭見我執意不走,就說,
  “那好,我們把這一片測完了就回去,今天早點收工。”

  那天下午的滋味簡直難以形容。幹渴加上惡心,膩膩的,好象整個空氣都充滿了煤油味。沙丘就象一隻大蒸籠,把我蒸得昏昏沉沉。水啊,水啊,多麽希望有一大桶水,讓我痛痛快快地喝個夠。多麽希望我現在就在天山頂上,看一眼皚皚白雪也舒服呀。那天池的水,真幹淨,真清涼,喝一口吧。呸,怎麽一股煤油味?
  終於把這一片測完了,我迷迷糊糊的跟著老郭和小謝往回走。回家途中,我們經過一小片窪地,那窪地底部滲出了一小汪水,那是鹽堿水。顧不上了,用它涮一下口,驅除一點煤油味也好。我衝向窪地底部,捧起水就往嘴裏倒。真是雪上加霜,那苦澀的味道使我終生難忘。
  回到農場以後整整半年,我一聞到煤油味就惡心,那是後話。

                                    (四)

ShaBao  我們在塔裏木大沙漠中,還享受了一頓意想不到的豐盛晚餐,你信不信?
  那天晚上,小謝在朦朧夜色中回到帳篷,手裏捧著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小謝把它放到地上,那團黑乎乎的東西爬了起來。仔細一看,原來是一隻刺蝟。小謝真有辦法,竟能在大沙漠中逮到這麽個東東。刺蝟爬得很慢,用手一碰,它就縮成一個大刺球,你越掰它,它縮得越緊。
  我們把稀泥巴糊在刺球上,再把這個大泥球扔進火堆中。可憐的刺蝟除了縮緊身子以外,沒有第二招逃避災難的方法,它越縮越緊,直到見了閻王。過了一陣子,我們聞到了肉香,把烤幹的大泥團從火堆中扒出來。泥塊一掰開,就連刺蝟皮一起同刺蝟肉分開了。把刺蝟肉蘸著鹽吃,那味道,油油的,嫩嫩的,香香的,熱熱的,咳,別提了。聽說內地的“叫化子雞”就是用這種方式製作的,真想不到,叫化子竟然有帝王般的享受。

  不久,我們真正體嚐到了為什麽塔克拉瑪幹叫“死亡之海”。
  那天下午,老郭在沙包上打著手勢要我們立即回到他那兒。我們爬上沙包,問老郭怎麽回事。老郭一邊急急地收拾三角架,一邊指著天邊一團黃褐色的灰霧說,
  “不好,黑風來了。馬上回去!”
  我還有點半信半疑,有那麽厲害麽?但是看到老郭那緊張的神色,我不再多言,趕緊幫著收拾。我們下了沙包往回走了不多遠,黑風就追上了我們。
  一切都發生得那麽突然,我們還來不及準備,刹時天昏地暗,隻聽見千軍萬馬在耳邊呼嘯而過,我們三人就失去了聯係。
  “老郭。。。”,我大聲呼喊。
  “走!。。。朝家的方向走。。。”老郭的聲音夾雜在呼嘯風聲中,隱隱約約象從雲縫中飄出。
  “小謝。。。”
  聽不見小謝的聲音,一切都淹沒在狂怒的風聲中。

  我被裹挾在昏黃的沙霧中,耳邊隻有呼叫的風聲,眼前1米以外就什麽都看不見了。
  不能停留在原地,你根本不知道這場大風暴要刮多久,留在遙遠的大戈壁中間太危險。必須朝家走,離家越近越好,可是根本看不清路,萬一走錯方向怎麽辦?沒有其它選擇,隻有碰運氣了,走!
  飛揚的黃沙打得臉上又麻又疼,身體被狂風吹得跌跌撞撞,我努力辨認腳下路徑的特征,腦子裏回憶著早上經過的路途細節,希望能找到匹配的記號。呼號的風聲不斷地變幻,象千軍萬馬在廝殺,象號角在怒吼,象妖魔在獰笑,象婦人在哭泣。耳邊仿佛響起尖叫,
  “哈哈哈。。。停下吧,你走錯了路。。。”
我不斷提醒自己,
  “我沒走錯,相信自己,往前走!”

  天地已分不清了,混混沌沌。整個世界仿佛遁去了,隻剩下我一個人。據說盤古開天地之前,整個世界就是這麽混混沌沌。盤古真的很孤獨,我忽然同情起盤古來了。
  人的神經最脆弱的環節,並不是生活艱苦,恰恰是孤獨。當大沙暴把我和同伴隔絕開以後,正是這種孤獨無援的感覺折磨著我的神經。在這種環境下,人最容易恐懼,自疑,軟弱,失去信心。在這種環境下,首先要戰勝的恰恰是自己。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也不知道走了多遠,突然,風小了,眼前一亮,可以看到遠處了。我猛然發現老郭正在離我不到5米處行走,小謝在離我20米處的沙叢中摸索。原來我們相隔並不遠,相互間竟然聯係不上。這時,天已快擦黑,我們也快到家了。

                                    (五)

  在大沙漠深處呆了將近兩個月,我們接到通知要我們返回大本營。
  駱駝來了,我們把東西裝好,跟著駱駝沿來路返回。路還是那條路,景還是那道景,然而,來時的那種新奇感神秘感已經不複存在。塔克拉瑪幹啊,你溫柔,你暴躁,你親昵,你任性,你熱情,你冷酷。你有廣袤的土地和豐富的寶藏,你也有巨大的破壞力和惡劣的環境。希望有一天,人類能馴服你的暴虐脾氣,也希望有一天,我能再次拜訪你。

  回到了作為大本營的團場,真是又熟悉又陌生。女測量隊員們跑了過來,嘻嘻哈哈地跟滿臉胡茬的老郭問好並開起玩笑。我和小謝也在幫助整理物品,想到很快要和測量隊告別,心裏有一種戀戀不舍的感覺。特別是老郭,這近兩個月生死與共的沙漠生活,老郭給我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可惜當時我們有強烈的自卑感,總覺得人家是兵團的知識分子,我們是邊遠農場的農工,差距太大,沒有勇氣向老郭要一個通訊地址以保持聯係。分手以後我們和老郭就再沒有聯係。

  實際上當時兵團測量隊勘測塔克拉瑪幹大沙漠的任務還沒有完結,這次通知我們回來,是因為文化大革命的烈火已經蔓延到了新疆和兵團,兵團測量隊要返回兵團學習和參加文化大革命。文化大革命在新疆和兵團展開以後,進軍塔克拉瑪幹的計劃就再沒有下文。
  如果沒有文化大革命,如果當時大部隊開進塔克拉瑪幹,最後的結局將是如何?是禍,還是福?
  我無法預料,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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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LA-HY 回複 悄悄話 祝賀戈壁柳開博客!
戈壁柳的文章每篇我都看幾次。文章裏麵的人、物、景、思想值得讓人仔細品嚐。慢慢寫、慢慢放上來,曆史的東西就像一瓶老酒,越放越醇香。謝謝戈壁柳!
戈壁柳 回複 悄悄話 回複丹橘林的評論:
謝謝鼓勵,希望常來。
戈壁柳 回複 悄悄話 回複北奧的評論:
北奧你好!
謝謝你的熱情鼓勵,我會繼續努力。剛上來不懂,準備先貼三篇。後來才知道每篇不應該太長,因此第三篇按照柳青青的建議,先貼一部分。
我要向你請教頁麵的設定的高招。
第一招,你的頁麵上隻出現文章題目。我這兒怎麽整篇文章都出來了。如何使頁麵上隻出現文章題目?
第二招,你的文章標題可以是大字,還可以不同顏色。怎麽變這一招魔術?
其它以後再逐步學。
北奧 回複 悄悄話 恭賀戈壁柳開博, 這應該是一個曆史的時刻!
是一個向曆史訴說, 讓曆史還債, 還曆史的一個本來麵目的時候了,
你看, 戈壁灘上已經長出了第一枝青青柳。
相信戈壁柳的“滿肚子苦水”一開閘,文學城的2009年將是一個“戈壁年”。

在文學城上發文要持之以恒,以每周一兩篇為好。 每篇不要超過1,500字。一定要有圖片,
你是在麵對麵地和讀者講故事,講你親身經曆的故事,
這樣你的根就能深深地紮進文學城的大地。
丹橘林 回複 悄悄話 戈壁柳,你好!
我很喜歡看這種親身經曆的,真實的文章。他有生命的活力。希望常常看到你的新作。
柳青青 回複 悄悄話 戈壁說,青青,你一定要看他寫的文章,我就來了,真的很喜歡.希望以後常見到你的好文。

不過我有個建議,這篇太長了,你可以分五節貼出來,網絡文章不適合太長,如果分五次貼剛剛好。

祝節日快樂~~~
戈壁柳 回複 悄悄話 回複來自天山腳下的評論:
來自天山腳下,新年好!
是的,這是我的親身經曆。我聽朋友的建議,剛在《文學城》注冊。這是我貼的第一篇,以後還會繼續貼一些回憶,希望得到網友們幫助指正。
來自天山腳下 回複 悄悄話 寫得好!很親切,很向往。
是你自己嗎?
新年好!
登錄後才可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