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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長篇連載小說:落葉 (現在的女人,讓人哈哈哈) 七

(2008-10-22 14:51:11) 下一個

七、上海故事

上海作為中國第一大都市,向來是時尚的代名詞。以前我也出差來過幾次,可每次都是來去匆匆,沒留下太深印象。這次因為時間長,所以有時間去體會這座喧囂的大都市。但說實話,我真不喜歡上海這個地方。

氣候濕熱就不說了,關鍵是這個城市沒什麽文化底蘊。盡管上海幫十幾年裏把這裏經營成了一座世界一流的現代化大都市,高樓大廈倒是多,可這個城市總給我一種很膚淺、很浮躁的感覺。

每次出門辦事,車子在高架橋上穿行,一棟棟大樓鱗次櫛比,從車窗往外看去,地上的行人像螞蟻,樹木像玩具,感覺人在這個大都市裏真是渺小得不值一提。每當遇到這種情況,我都忍不住想起以前看過的一部拍攝於二十世紀二三十年代恐怖科幻片《大都市》。北京雖然也是個現代化大都市,高樓大廈不比上海少,立交橋也是一座接一座,但我在北京卻沒這種感覺。而上海出的名人,不是餘秋雨張愛玲,就是王張江姚。

等我到了上海後,A女給我來了個電話,問我什麽時候去見她父母,我這才告訴她我出差了,而且出很長的差。當時她在電話裏還很氣憤,說她都跟父母說好了的,問我能不能抽時間回來把這事辦了再回上海。我心說你做夢吧,嘴上告訴她沒辦法,走不開。

起初她天天給我打幾個電話,發幾十條短信,仍在催我早點回來見她父母,而我則不冷不熱地敷衍應付。她又說皮皮老是念叨我,想我早點回去。我想,丫怕是又看中什麽值錢玩意想讓我買單了吧?後來時間久了,她見我不主動給她電話和發短信,來電的頻率才漸漸少了。

期間,她去我們公司找過我兩次,大概是核實我是不是在騙她。那怎麽可能會騙你呢,咱這老實人才不騙你,咱是貨真價實地出差了。我們老板打電話跟我說起這事的時候,還說:“真是個大美女啊,渾身上下都透著股子騷勁,比你那悍婦前妻強一萬倍都不止,你小子豔福不淺,跟她搞一定很爽吧?”

我哈哈一笑,回答道:“嗯,還可以,那絕對風情萬種,不過就怕你丫能力不行,滿足不了人家。”

老板又說:“啊,有這麽牛?靠,啥時候咱也領教領教?”

“那好哇,孝敬給你如何?給我多發兩萬獎金我就把她的聯係方式賣給你。”

老板一聽,頓時來了精神,說:“哦,這麽漂亮的女人你都玩膩了啊?看不出來你小子外表忠厚,實際上還他媽的挺花,隻是兩萬太貴了,打個一折吧,兩千還差不多,這個歲數,不值這個價錢……哈哈哈……”

大約三個月之後,A女又給我來了一個電話,問我回來沒有。其實那時我已經回來了,但我依舊撒謊說還要幾個月時間。

“守傑,你怎麽總不給我打電話?是不是你有什麽想法?”她的口氣表明,她已經預感到大事不妙了。

事到如今,我也就不想瞞她了,直截了當地回答說:“小A,我覺得我們倆不是很合適。”

“怎麽不合適了?”她反問:“咱倆在一起難道你不開心嗎?”

“是……呃……不是……”她這麽一問,我倒不知道怎麽回答好了,想了想,又說:“我覺得跟你一起壓力挺大的。”

“我給你什麽壓力了?”她依舊窮追不舍:“我什麽時候給你壓力了?”

“唉,說來話長,不過算了,我也不想多說了。反正,我覺得咱倆就是不合適。你看我跟你剛認識時候還挺好,後一段時間,總是吵架。說實話我很累了,我不是毛頭小夥子了,我隻想求個清淨,這麽過我挺累的。”我狠了狠心,對她宣布了死刑判決。

“那段我心理確實有點失常,可是我那也是急著想跟你結婚啊。”A女連忙為自己辯解:“守傑,隻要你娶我,我以後肯定好好伺候你,再不會跟你吵了……”

“算了,不是你的錯,是我的錯。”我駁回了她的上訴申請:“跟你相處,我覺得壓力太大了,皮皮也是很大的壓力。這壓力我考慮了很長時間,覺得自己根本承受不了。而且我對將來也想了很久,覺得咱倆之間還是少了很多默契,咱倆喜歡的生活方式都不一樣,況且又夾著皮皮讓我左右為難。以後就是勉強湊合到一起,爭吵會很多。算了,我不想那樣生活。”

A女那頭先是沉默了一陣子,然後傳來一陣低沉的啜泣聲,說:“我早猜到會是這樣,守傑,你怎麽忍心……我到底哪點做的不好了?”靠,事情到了這個份兒上她都不知道自己栽在什麽地方,真是沒治了。接著她又哽咽著說:“本以為找到你這個老實人後半輩子有靠了,誰知又是一場空……”

聽了這話,我也感覺有些難受,就安慰她說:“唉,你命裏注定要碰到一個比我更成功的男人。”

“守傑,你不要我就算了,可你幹嗎要譏笑我?”

“不,不是的。”她並不知道,我說的是真心話:“我其實很喜歡你,隻是真的,我離你的要求差距實在是太遠了,是我不好……”

實際上,與A女的結束對我的打擊還是相當大的,很長時間都悶悶不樂。雖然是我甩了她,可這也意味著當初萌生的那些希望和憧憬全部破滅了,也是對自己以往觀念的又一次否定。一想到我們相遇時那些甜蜜和感動,我心裏都會湧起一種難言的痛楚。

我在上海出差時,被客戶安排在浦東一家“二星級”賓館裏,實際上就是一家條件比較好的招待所,離東方明珠電視塔很近。晚上,我步行都能到黃浦江邊散步。一般去上海的外地人都喜歡在陸家嘴眺望東方明珠塔和金茂大廈,而我正相反,從東方明珠塔眺望陸家嘴。與外灘川流不息的人群相比,浦東這邊到了晚上倒是顯得非常安靜。

到了上海以後第二天,我就給幾個在上海工作的大學同學打了電話,告訴他們我來了。我大學本科階段,班上有四個同學分配到上海工作,後來還有兩個同學調到上海,一共是六個。讀研究生時也有幾個同學到了上海,但研究生同學的感覺,跟本科同學的感覺不一樣,總是淺了一些,所以我隻通知了本科同學。

通報了我到上海的信息後,幾個同學表示要請我吃頓飯,聚一聚。那天晚上來了五個同學:班花,麻杆,小上海,劉皇叔,老馬。當然啦,這都是外號,我們上學時大家喜歡互起綽號。

這五個人裏,隻有“班花”一個女的。說是班花,實際上是個矮胖女生。隻是我們那班上女生實在太少了,五六十個人隻有五六個女生,其他幾個女生長的實在是太慘不忍睹了,唯有她雖然矮了點胖了點,但五官還算端正,所以被我們叫做班花。當然,她這班花也是名副其實的,即便是矬子裏邊拔將軍。

另外幾個人,“麻杆”的意思很好理解,就是瘦的跟麻杆似的。但十多年不見,麻杆卻發福了,大腹便便的,腮幫子上的肉都嘟嚕下來了,像個彌勒佛。要不是他自我介紹是麻杆,還有他那兩道標誌性的八字眉作證據,我還真認不出他來。麻杆這些年混得不錯,小公司開得紅紅火火,但看樣子生活習慣可不是很健康。

“小上海”本身就是上海人,典型上海小男人形象,瘦小機靈。這丫最大的特點,是跟吃了長生不老藥似的,特別耐,畢業都十幾年了居然一點不顯老,臉上光溜溜的一點皺紋都沒有,氣質也還是那副學生樣。看到他那副青春永駐的樣子,我禁不住想:人到中年的他,要是跑學校裏冒充大學生泡小女生,估計也能蒙混過關。當問到他現在在哪裏高就,他說在一家小IT公司打工。我開玩笑說:你還打什麽工啊,你該開個美容講座,向那些希望紅顏不老的闊太太們介紹一下你永葆青春的秘訣,保準你發大財。

“劉皇叔”姓劉,上大學時他喜歡到地攤上買非法出版的黃色小說回來看,所以我們叫他劉黃書,後來又叫成劉皇叔。其實劉皇叔的外號也挺冤,那些低級趣味的書我們都愛不釋手,那個年代,這類書就是我們的性啟蒙教材。我記得他買的最多的書,就是一個署名“西村壽行”的日本人寫的黃色小說係列。當時我們都是硬著看的,這西村壽行也算名副其實,專寫各種獸行。可我們都是吃白食的,劉皇叔老實,總是他出錢買,我們白看。老吃白食也覺得過意不去,出於感恩心理我們送他一個外號。誰讓他姓劉呢,那劉黃書這個外號就非他莫屬。

“老馬”是回民,不過是個百分之百漢化的回民,吃起豬肉來那叫起勁,筷子輪得比我們這些漢民都歡實。這家夥天生是個批判家,總是一副憤世嫉俗的樣子,跟韓非子一樣整日在孤憤中度過。不過,他品行可是真好,這類孤憤的批判家往往都是海瑞一樣的道德完美主義者。他畢業後到了政府機關,可是混了十幾年還是個副科級幹部。想想也是,現在這個官場,怎麽可能容忍一個海瑞式幹部掌握大權呢?這官場一向奉行“劣幣驅逐良幣”的潛規則,越是兩袖清風,你越是混不上去。

大家在飯店包間裏落座,我忍不住點了點人頭,發現好像少了一個人。少了誰呢?少了“歐公子”。

“歐公子”是我們班最帥的一個男生,長著一張中西合璧、棱角分明的麵龐,深眼窩,高鼻梁,天生頭發微卷,雙目炯炯有神。尤其是他的那個雙眼皮,根本就不是東方人的“小雙”,而是西方人才會有的“大雙”,顯得目光深邃而明亮。那眼神帶電,看男人一眼讓男人慚愧,看女人一眼讓女人昏倒。而且他的身材特別好,頭身比例不是我們這樣的七比一,而是西方人種的八比一。他的這副身材和長相,讓我總是懷疑他身上是不是具有歐羅巴血統。在大學時,他是全校公認的“四大公子”之首,而且是最歐羅巴化的公子,所以那時我們給他的外號叫“歐公子”。

我們畢業時,歐公子先是分到上海一家國營電器公司,後來跳槽到了一家著名的跨國公司的中國總部。這家夥長的帥,有點自戀,在學校時就總是跟我們保持距離,畢業後跟我們來往也不很密切。後來聽說他結婚了,找了個上海本地美女,也是在外資公司工作的。郎才女貌嘛,在我們同學中間也被傳為一段佳話。

見歐公子沒來,我還以為他的自戀症又發作了,就隨口扁了他一句:“喔,歐公子又不來啊,他老人家的大駕還挺難請的嘛。”

聽我說到歐公子,大夥兒的情緒忽然變得低落下來。靜默了十幾秒鍾,班花開口說話了:“歐公子的事,你不知道?”

“歐公子?什麽事?”我被班花給問住了。

“歐公子快不行了。”班花看我的表情,確認我真的不知道,就說:“得了尿毒症。”

“什麽?!尿毒症?”我大吃一驚,下巴都差點掉桌子上。實在是太意外了,以至於連說話都有些結巴:“不……不會吧?這……這怎麽可能?”

“是,守傑,都好幾年了。”劉皇叔臉色陰鬱地補充道:“歐公子這個病很麻煩,透析不說,身體一天比一天差,現在每天都得透析。除非換腎,否則沒希望了。”

“啊?”我被他們的話驚得瞠目結舌,心想真是世事難料啊,這麽一個超級帥哥,怎麽就得了這種病呢?

“唉,人這一輩子,指不定遇著什麽事呢。”老馬在旁邊感歎道:“本來得了這個病就夠倒黴了,結果他老婆見他病了,立馬跟他分道揚鑣,離婚了。”

“什麽?離婚了?”剛從震驚中緩過勁來的我再度被震驚了,靠,這頓飯吃的,沒吃到什麽菜,全吃驚了:“為什麽啊?”

“還不是因為他的病?哼。”老馬滿臉不屑地談論這件事,一副嗤之以鼻的樣子,憤世嫉俗的毛病又發作了:“那女人一看他有病了,花錢,嫌他麻煩,怕耽誤自己,立馬一腳蹬了他。哼,典型的上海女人做派,有福同享可以,有難同當可不行。正是應了那句老話,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噯,老馬,不要以偏概全嘛,上海女人也有好的呀。”小上海不服氣老馬的話,馬上出來為上海女人主持公道。他說話總是細聲細氣的,甜的有些發膩。以前在學校時,老馬和小上海就是一對天敵。倆人就跟說相聲似的:老馬憤世嫉俗,小上海四平八穩;老馬粗聲大氣,小上海吳儂軟語;一個逗哏,一個捧哏;隻要老馬出馬,小上海必然上馬迎戰。說也奇怪,這倆人吵歸吵,可就是總愛待在一塊,大概是性格互補吧。

“或許有好的,隻是比例低了點,一百個裏邊挑不出一個。”老馬一邊抽煙,一邊依舊以憤世嫉俗的口吻丟下了這句話。

“那……我明天得去看看歐公子。”知道這個消息,震驚過後就是難過。盡管以前公子跟我們聯係不多,但畢竟是同窗四年,怎麽說也得去看看他。於是我問道:“怎麽跟他聯係?”

“沒法聯係,失蹤了。”班花接上話了。

“失蹤了?”我又吃了一驚。

“是,失蹤了。”一直沒吭氣的麻杆這時插話了:“他老婆跟他離婚後他就失蹤了,大概是去年年初的事情,從公司裏辭職了,從家裏也搬走了,手機也停機了,我們都找不到他。”

“啊?……那……你們就沒問問他老婆?”我急切地問道:“一個大活人……就能被人間蒸發了?”

“問什麽呀,她也不知道。為這個事情離婚,你以為她會在乎他的死活啊?在乎的話就不會這麽做。”看來老馬對那娘們最痛恨,他狠狠吸了兩口煙,咬牙切齒地說:“歐公子剛得病那陣子,還幻想著換腎,可他老婆管著錢,他居然要不出來。還跟他說,你這病,換腎花錢不說,預後也不好,不如不花這個錢了。你們說說,這是人話嗎?這種落井下石的女人,良心都被狗給吃了。”

“這……太意外了。”我一口氣吃了三驚,半天緩不過神來。

“噯,老馬,你也得為人家想想嘛。”小上海見老馬又憤世嫉俗了,就立刻跳出來跟他掐上了:“你也不想想,他們也是買了房子買了車,還貸款也是需要錢的嘛。他老婆一個弱女子,遇到這種事,心裏肯定也很難過。問題是這個病太難治了,即使看,傾家蕩產的話,最後也是人財兩失。”

“你放屁!”老馬又火了,敲了一下桌子。不過我們都知道,盡管他吹胡子瞪眼,但根本不會跟小上海真的翻臉:“算賬算這麽精,這就是你們上海人的本事吧?問題是,算成這樣,那感情在哪裏,在哪裏?上海的女人,德行這麽差,都是你們這幫小男人給慣的,真是賤。”

“你就是以偏概全了嘛,不能因為你離婚了,就恨所有上海女人的呀。”小上海依舊投入地跟老馬互掐。

“什麽?”我都不知道這是第幾次吃驚了:“老馬你也離婚了?”

“啊,是啊。我沒跟你說嗎?”老馬問道。

“沒有啊,你從沒跟我說過。”我搖了搖頭,回答道。

“哦,那就是沒說。這事,也沒什麽好到處宣揚的。”

“那孩子呢?”我知道老馬有個五六歲的兒子。

“跟著我。”

“為什麽不跟他媽媽?”我問道。

“她?她怎麽會要?她還等著嫁龍嫁鳳呢,怎麽舍得拖個小油瓶?那誰還會要她?哼。”老馬咬牙切齒地回答道。

“老馬,你兒子畢竟也是你馬家的人嘛,跟著你也沒什麽不對的呀。”小上海又來勁了,這家夥,好像不掐一下老馬他就不舒服。

“跟著我是沒什麽不對,問題是連撫養費都不願意掏,這孩子就不是她的骨血?畜生尚有舐犢之情呢,可有些女人,連畜生都不如。”說到這裏,老馬又怒發衝冠了。

“那她也是個弱女子啊,她不像男人那樣能賺錢,總得為自己的未來打算一下的啊。”我真是服了小上海,他是上海女人不請自來的辯護律師。

“唉,算了,你倆就別吵了,守傑來一次不容易,就別提這些事情了。”劉皇叔見我們都陷入了悶悶不樂,連忙出來打圓場:“生死由命,富貴在天,咱們今朝有酒今朝醉,能混一天賺一天。來,大家為守傑的到來,幹杯!”

“幹杯!”大家呼啦啦地站了起來,玻璃杯相互碰撞,發出一陣叮叮當當的響聲。

吃了一會兒,班花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問我:“守傑,說說你的情況?”

“我?”我一怔,然後說:“我還不就是那樣唄。”

“你女兒上學了吧?”班花又問:“小張還好吧?”

班花說的小張,就是我的前妻。見她問到這裏,我一時還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好。想了想,畢竟是老同學了,也沒什麽可隱瞞的,就說了實話:“嗯,我們離婚了。”

“什麽?你也離了?”大夥兒又一陣吃驚,現在輪到我送給他們驚喜了。

“不是我不明白,而是這世界變化快。真沒想到,連你這樣喜歡把責任倆字掛在嘴上的人,也離了。”班花感歎了一句。

“不過也正常。”老馬又開口了:“以前在學校時,我就覺得你倆不合適。你倆,背景,性格,教養,差異那不是一般的大。當時我就不看好你們,但見你意誌挺堅決的,又把她弄到北京去了,以為你們可能磨合住了。看樣子,我當初還是沒看錯。”

“呃……是,磨合不了。”我沮喪地解釋道,心想老馬你真是個馬後炮,當年你怎麽不早說呢。

“現在離婚的可真多啊。”班花感歎道:“你說咱們這落座的幾個,算上歐公子,七個人,倒有三個離婚的,這比例多高啊,都快一半了。”

“那沒辦法,現在的女人,不守婦德的太多了,道德淪喪!”老馬又激動起來,他講話永遠都是這種批判現實主義風格。我覺得老馬應該被調到中紀委去,憑借他的一身正氣,兩袖清風,絕對能夠一舉扭轉烏煙瘴氣、驕奢淫逸的官場風氣。

“噯,老馬,也不全怪女人,壞男人也很多的啊。”小上海又出來為女人辯護了,靠,我真懷疑他是不是被婦聯給收買了,怎麽一提到女人,屁股就往女人那邊坐。

晚宴結束後我跟同學們告辭,回到了賓館,想起了歐公子的處境,禁不住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不由得又是一陣難過。盡管沒有見到歐公子,但我完全可以想象,他是懷著怎樣一種萬念俱灰的心情人間蒸發的。或許,他現在浪跡天涯?或許,他回到了父母的身邊?或許,他已經結束了自己的生命?……天哪,我完全不敢再想下去了。

唉,婚姻啊婚姻,本來應該是個溫馨的港灣,本來應該是互相支撐的基礎,誰知現代的婚姻,卻已經淪為最靠不住的一樣東西。我禁不住想起以前看過的電影裏,西方人的婚姻。舉行婚禮的神父們會問夫妻雙方:“你是否願意娶她為妻,無論貧窮還是富有,疾病還是健康,相愛相敬,不離不棄,永遠對她忠貞不渝直至的生命盡頭嗎?你是否願意嫁她為夫,無論貧窮還是富有,疾病還是健康,相愛相敬,不離不棄,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的生命盡頭嗎?”

簡單的幾句話,其實概括了婚姻的責任和義務。當人們願意締結婚約,走入婚姻的殿堂,就應該遵守這些責任,承擔這些義務。可是,又有多少人能夠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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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sk888 回複 悄悄話 6已經發上去了
wutongyu 回複 悄悄話 專業作家啊.怎麽缺了一段呢?找不到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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