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屆

每個人都生活在一個特定的時代,我們並不比別人特殊,隻是恰恰是我們這些人趕上了那個歲月,而被冠以“老三屆”的稱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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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三好生之二:瘋狂的值日》

(2010-10-12 17:30:10) 下一個

《我是三好生之二:瘋狂的值日》


從上學第一天起,各小組就要輪流每天打掃教室了,叫“做值日”。

五十個學生一班,每天多少次進進出出教室,操場又是土的,教室哪兒能幹淨的了。一、二年級時做值日,還好,都是規規矩矩地掃,桌子椅子要挪開,把死角也要掃幹淨。

到三年級以後,做值日開始變的瘋狂起來。

首先,掃地不再是壓住灰土,慢慢地掃,是往起掀,播土揚沙式的。兩笤帚,教室裏就暴土揚塵了。看到一道道灰土升起在空中,男生們哈哈大笑,女生們說著“討厭”都躲到門外去了。等到第二天,土全落下來了,每張課桌都是一層土。後來,做值日不得不要求一定帶口罩。

老師發現壞小兒們搗亂,於是做值日時親自壓陣。先讓打幾盆水來,灑到地上,再掃。但是,灑水的小子,不是在均勻地灑,而是潑。土是揚不起來了,合泥玩了。

而且,沾了水的笤帚成了“泥帚”,小子們拿著泥帚到處都掃掃。什麽桌麵、椅子上,門上、甚至玻璃窗上都掃一下。當然都是趁老師不在,或轉身之際。看著掃過物體上那一道道飄逸的土痕,我們會站的遠遠地欣賞,那時還不太懂藝術,潑墨畫法想來應該和我們的潑水同出一宗。和了泥的水是否與淡墨更近似呢?我們這種在教室內直接的揮灑是否屬行為藝術呢?但個個都知道,離太近了容易上嫌疑者黑名單。

“誰幹的?”老師吼叫著。

都是鐵打的漢子,沒一個會自首,或出賣弟兄。

“擦掉!”知道不會問出做案人,老師不得不找台階了。

這下子,不管當時是誰的作品,大家興高采烈地一哄而上,拿抹布又是一通創造,較之先前筆法更趨成熟。藝術嗎,總是不可能要求所有的人都理解,特別是印象畫法。

能較充分表現藝術天份的機會並不是特別多。再說老師也有辦法,什麽評比啊,插紅旗啊,板報表揚啊。怎麽折騰,榮譽感是非常強烈的。誰要說幾幾小組值日差,沒弄幹淨,在組裏就抬不起頭了。但是,在幹淨之前肯定是要汙濁一番的,藝術、人生、社會、自然、宇宙,哪個不是源於混沌初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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