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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到關門聲和阿航飛快的腳步聲,一時間都不知道應該怎麽反應才對。明明是他欺負了我,可逃跑的表情仿佛是我欺負了他似的。
這時候,小羅阿姨給我打來了電話。這兩年每個暑假她都早早地邀請我過去小住,給我安排周邊的短距離旅遊,偶爾還會給我報個有意思的課外活動課。看到我們倆的關係和諧,爸爸就索性放手交給阿姨來計劃一切。
“霏霏,你想不到我昨天在醫院遇到誰了?”
“誰啊?你去醫院幹嘛?生病了?”
“沒有沒有,我們公司組織的年度體檢。”小羅阿姨說:“我遇到了佩華,隨便聊了幾句。她好像是常住廣州了,還問起你什麽時候來。”
“真的嗎?”我有些意外,說:“上周我看見她來著,她沒說是住廣州了。不過,現在我們基本上遇不到,聽她媽媽說她工作太忙了。”
“過幾天你來,如果她也在就約起來見一見。”小羅阿姨說:“雖然你爸爸不喜歡她,但是我覺得她問起你的時候。。。怎麽說呢,真很像姐姐談起自己妹妹的那種模樣。從小一起長大的,能維係關係的話,其實很難得,你說呢?”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翻出小時候的相冊看了一遍。
每個大年初一,佩華都會跟我合個影。通常都是在她家的沙發上爸媽們給隨便照一張,但是我們倆會特意塗上唇膏,抹上腮紅甚至塗上指甲油,手上戴一個巨大的水果糖戒指,表情相當認真地擺姿勢照相。一年又一年,直到她工作以後不在家過年了,這個小傳統就此中斷。
看著這些舊照,內心頗為感慨,我打算明天就去隔壁問一下,如果她真的在廣州,那我就去找她玩。
收起相冊我關燈睡覺,躺在床上習慣性地撫摸胸口的玉豬龍。我已經戴了它兩年了,小師妹說被我盤得油光水滑特別好看。我也越來越喜歡。有時候去逛商場,路過玉器首飾的櫃台,連櫃姐看到都會拉住我多看一眼。
摸著摸著不由得想起阿航,想起他的手在我胸口,那種觸感完全沒辦法形容。我不知道他現在在想些什麽,下一次我們倆的見麵會是什麽場景。。。想著想著,我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媽媽敲門叫醒,我用小毛巾被蒙著腦袋,不高興地問:“今天不上課,幹嘛叫我?!”
“起來起來!”媽媽順手關上門,過來把我拉起來,說:“阿航來了。他一大早就等在門口,我一開門,嚇一大跳。”
“他來幹嘛?”我突然警醒過來。
“拎著兩大包卷子的複印件,說是昨天晚上跟鹿青一起去複印的。”媽媽一邊把衣服丟給我一邊說:“他說,你們四個人各有一份,所以想讓你幫忙分一分。快起來吧,把衣服穿好。媽媽去給你們買早飯,他也還沒吃呢,說要跟你吃一樣的。”
阿航選的這個來我家的理由,讓我沒法把他趕走,隻能不情願地套好T恤和短褲,胡亂把頭發撥了撥就開門出去了。
“阿航,你進來唄!”媽媽叫他:“我馬上去買早飯,冰箱裏有牛奶和酸奶,你想要喝什麽?”
阿航拎著兩個巨大的塑料袋進來,飛快地朝我瞥了一眼,然後快步走到我們學習的方桌旁,把袋子裏的一疊又一疊試卷取出來排列整齊,低頭說:“昨天複印好了太晚了,我就沒分,每套都是四份的。”
“辛苦你們倆了。”我媽拿來他愛喝的大果粒酸奶遞給他,問:“你爸送你過來的?”
我趁著我媽跟他閑聊幾句的空隙,快速去洗漱了一下。從洗手間出來剛好看到我媽拎著買菜的小包出門了,我扭頭就往我房間走,正打算關門阿航已經跟了進來。
“你出去!”我轉身要把他推出去,阿航飛快地關了門,兩條胳膊一伸就抱住了我。他不管我是不是掙紮,先使勁把我勒住,低聲在我耳邊說:“別生氣別生氣,雖然是我不對,但是你也不能怪我。”
“那是怪我?”我氣得差點笑起來,反問他。
“是有點要怪你的。”阿航的嘴唇貼著我的耳朵,絲毫沒有羞愧地說:“誰讓你這麽好摸,怎麽長的,軟軟的摸著太舒服了。”
“你要臉不?”我被他勒著完全不能動,隻能朝後踢了他一腳。
阿航搖搖頭,果斷地回答:“我不要。”
“你這是耍流氓!”我問他:“你忘了答應過我什麽了?”
我們倆在高中一年級曾經有過一段“很穩重很負責”的對話。盡管身邊不斷有同學開始戀愛,一些思想比較開放性格比較活躍的女生還會公開聊起兩性話題,似乎不當回事,但是我的態度一直是很堅定的。阿航向我保證他跟鹿青不一樣,他不會隨隨便便對我做一些出格的事,確實,這兩年來他也從未有過越界行為,所以我對他很信任。
直到昨天晚上。
阿航遲疑了一會兒,問我:“你想聽真話?”
我點點頭。
“那我說真話,你不愛聽也不能怪我。”阿航鬆開胳膊,讓我轉身跟他麵對麵,頗為嚴肅地看著我,說:“我記得咱們說過的話,但是,昨天我完全控製不了。你不是我,所以體會不到我的感覺,我差點都。。。”
“都什麽?”我問他。
“都想把你衣服全脫了。”
“你這個人。。。”我一下子漲紅了臉,阿航打斷我道:“哎,是你要聽真話的!”
我被他噎住,頓時有點無語。
“靳霏,你要問我以後還會不會這樣。。。”阿航接著道:“我這麽喜歡你,肯定會想親你摸你。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把你怎麽樣的。我爸警告過我,說你們家是特別謹慎行事的人家,讓我守著點規矩不能太過分,不然他會揍死我。”
我吃了一驚,問他:“陳叔叔說的?”
“對。因為鹿青跟他那些女朋友。。。被我鹿叔一頓K。”阿航撇嘴道:“我爸聽說了以後回家就教育我了。我跟他不一樣,老頭子瞎操心。”
我算算時間差不多我媽該回來了,便打開房門拽他出去繼續分卷子,沒好氣地說:“有什麽不一樣,我看差不多。”
“你知道什麽?”阿航不屑地反駁我:“算了,不跟你計較。”
我們倆默默地分了幾疊試卷,阿航突然停下手來,眨巴著眼睛看著我,問:“靳霏,你喜歡我嗎?”
我被他問得一愣,脫口而出道:“什麽意思?”
“你想過摸我嗎?”阿航問我:“我怎麽覺得你從來沒有想過摸摸我?”
我仔細地想了想,確實,我從未想過要去摸他。可能因為這個事情在我心裏是超過了可以接受的範圍,所以我直接屏蔽了。
“你是不是經常想這個?”我帶著一點羞澀問他。
阿航點了點頭。
我必須承認,在坦誠相待這件事上,他做得比我好得多。我會掩飾自己內心的很多東西,怕讓別人知道。阿航從來不怕,他會大大方方地告訴我。
我深吸了一口氣,走到他身邊,把他短袖T恤的袖口卷到肩頭,露出整條胳膊來,然後在他嬰兒時期打疫苗留下的小疤痕上親了一口,說:“我每次看到你的肩膀露出來,都會想咬一口。”
阿航開心地笑出聲,說:“那你咬啊,我願意讓你咬。”
我張嘴露出牙齒,飛快地啃了他一下。他正要說話,聽到我媽開門的聲音,趕緊麻利地跑過去,很乖巧地說:“阿姨,給我吧,我來拿。”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