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曠野(26)—— 最原始的生命力

(2025-03-18 21:58:43) 下一個

 

我紅著臉擰他一把,說:“你整天就沒想著幹好事兒!起來起來,馬上他們就過來了,你看你弄得,沙發布都皺巴了。。。”

阿航依舊笑嘻嘻地按住我,低聲道:“咬你一下怎麽了?我對你已經很客氣了好吧?你知道鹿青跟他女朋友都幹了些什麽?”

“他們幹了什麽?”我瞬間好奇起來。

“不能告訴你,”阿航盯著我看了一會兒,搖頭道:“好好的別給帶壞了。”

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發,他在老家鄉下沒怎麽打理過,還曬黑了,但我卻覺得很適合他的氣質,有點賴皮又有點可愛。

“你羨慕鹿青,”我看他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問他:“幹嘛不換個他女朋友的那樣的女生追一下?”

“我不要。”阿航不屑地撇嘴道:“我爸還有我鹿叔,都討厭那些女孩子,鹿青自己也不真的喜歡,他就是怕一個人無聊。”

對於這個事情我並不太能理解鹿青到底在想什麽,我們倆沉默了一會兒,我再次好奇地問他:“他們到底幹嘛了?”

阿航低頭整個兒貼著我,笑得很低沉,我都能感覺到他胸腔深處的震動。他在我耳邊輕聲問:“你真想知道啊?”說著,他開始親我的脖子,力道很輕柔,癢癢的觸感讓我忍不住笑出來,正要說話,阿航突然撩起我的小T恤把手伸進來貼住我的側腰輕輕地撫摸。

我的身體一下子僵住了,反應過來後使勁掙紮起來。阿航一邊笑一邊按住我,說:“是你想知道的,躲什麽躲?”說完,他就鬆開我起身,順勢把我也拉了起來。

這時候門口響起了敲門聲,阿航大搖大擺地去開門,我漲紅了臉趕緊拉好衣服,然後飛快地整理一下沙發上的毯子。

雁黎和铖铖拎著兩布袋的練習冊進來,熟練地拉開書桌和凳子,整整齊齊地擺出來四套材料。阿航一臉的不情願,氣呼呼地說:“別給我,我不做。”

我瞪著他,他梗著脖子反瞪回來,冷冷的表情跟兩分鍾之前的熱切判若兩人,想了想說:“要不,做完了題,你陪我去看電影。”

我無語地看了看雁黎,她正從筆盒裏取筆出來,樂嗬嗬地笑著看我們。

“先做題吧,”我退讓道:“做完了,咱們再商量。”

阿航很明顯不滿意我的回答,筆直地站著不動,我拉開椅子對他做了個請的手勢,加了一句:“真不做題,那你就走吧,我們不管你了。”

最終,他屈服了,乖乖地坐下。

“冰箱裏有可樂嗎?”铖铖問我。

“有。”我點頭:“我去給你們拿。”

“不用,我自己去。”铖铖對我家早已很熟悉,我也不跟他客氣,說:“給我們也帶幾個杯子來唄!”

雁黎立刻站起來:“我去幫忙拿。”

阿航見他們倆進了廚房,伸手在桌子底下握住我的膝蓋用力捏了一下,低聲說:“可別騙我,不然我跟你沒完。”

我知道強不過他,何況真做完了習題,看一場電影也不為過,便點了點頭。

我們幾個認認真真忙活到了傍晚,雁黎和铖铖就收拾東西回家吃晚飯了。阿航問我:“要不,咱們去樓下蔡記吃大餛飩吧?吃完了去看電影。”

“媽媽給我留了菜,不吃就壞了。”我搖搖頭,琢磨了一下,問他:“要不,我下麵條給你吃吧?冰箱裏有小排骨,還有小菜苗。”

“你做給我吃?”阿航眼睛一亮。

“那不然呢?”我反問他:“你來做?”

“我不會。”他趕緊擺手,道:“你做你做,你做什麽我都吃。”

於是,我取出鍋來接了水開始下麵條。

阿航一本正經地坐在餐桌安安靜靜地邊看著我,一言不發。我打開冰箱翻了翻,問他:“你愛吃蘑菇嗎?我可以燙一點蘑菇和菜苗。”

“愛吃。”他毫不猶豫地回答。

我洗了蘑菇和菜苗,瀝幹水放在灶台上等待下鍋。

“我爸跟我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阿航突然開口說了這麽一句話,讓我感到十分意外,我轉頭看了看他,問:“噢,是一個村的?”

“那也不是,我媽是七八歲才跟著她媽媽嫁過來我們村的。”阿航說:“她老家不是我們那兒的,但是,也不太遠。所以,他們不到十歲就認識了,一起玩到大,結婚後生了我,然後我爸出來開公司我媽在老家照顧爺爺奶奶。我爸說,他跟媽媽搭配得特別好。”

其實,我並不能完全同意他的說法。畢竟,在我的認知裏一家人還是應該在一起生活才好。當然,我沒有把這個想法說出來,隻是問他:“怎麽想起來跟我說這個?”

“因為我爸說,我們倆也可以算是一起長大的,”阿航起身走到我身後摟住我說:“一起長大多好啊,是不是?”

“有什麽好的?”我故意反駁道:“三天兩頭換個人,才有新鮮感。”

“別氣我。”阿航胳膊使力,勒住我的腰緊了緊,說了一句讓我差點笑噴的話:“靳霏,我跟我爸一樣,是很傳統的男人。”

阿航不滿地鬆開我,皺眉問:“你笑什麽?我們老家那邊的人,就是比較傳統的,講究這些。”

“你是十六七歲,不是四十六七歲,”我笑著說:“你自己不覺得說這種特別古板的話,其實顯得挺幼稚的嗎?那我問你,鹿青呢?他不是你們老家的人嗎?他怎麽這麽不‘傳統’呢?”

阿航也答不上來了,隻能胡亂解釋說:“也許他在叛逆期,就想跟家裏人對著幹。”

實話實說,雖然阿航經常在我家吃東西,但我們倆單獨自己做飯吃飯還是第一次。

我舀了熱好的骨頭湯做底,再把麵條撈出來分好,放上菜苗和蘑菇,一碗香噴噴的麵就好了。阿航幫忙熱了小排骨,我們倆麵對麵坐下來開始吃。我給他夾了兩塊排骨,他衝我笑了笑。

這麽簡簡單單的一碗麵條,卻吃出一種過日子的感覺。

“別看著我,你快點吃。”阿航催促我道:“吃完了咱們就走,趕七點那場。”

我還是忍不住看著他,他埋頭吃得很香。他握著筷子的手很有骨感,棱角分明又有力量。我想起剛才摸在我皮膚上的就是這隻手,心跳突然就無端端加速起來。

阿航跟我完全不是一種人,他活得很自在很隨性。他敢於釋放不滿意的情緒,也敢於提出任何要求,在索取的時候甚至絲毫沒有羞恥感。用雁黎的話來說,就是充滿著攻擊性。

然而,攻擊性是人最原始的生命力。

阿航自帶的活力和激情,是我沒有卻又挺渴望擁有的東西,於是,我無法控製地被他的這種不確定和無法掌控的感覺所吸引。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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