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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覺得,跟好朋友攀比,是一件很褻瀆友誼的事情。
也許,我內心是那種挺能麵對現實的類型,知道比也比不過,所以我從來不去想佩華姐姐的漂亮或者雁黎學習的天分,想了也沒用,我比不上。
小羅阿姨這麽一說,忽然讓我有種頓悟,也許佩華真的暗自羨慕我。在她換到這個公司來之前,我們倆已經疏遠了很多很多,情況是在她跳槽之後有了明顯的改變。她會給我看她的新衣服和新包,悄悄讓我看她的工資卡的數目,這次在廣州的見麵,也是她使勁推動的。。。
這頓飯,我一直在看她。佩華的長發精心打理過了,在燈光下柔順又有光澤,自然垂在肩膀上,她偶爾會玩一下發梢或者把頭發全撥到一側,使得她看著有種特別嫵媚動人的氣息。
飯後我們感謝了他們倆,佩華提出找機會再聚的時候,小羅阿姨自然接口道:“霏霏第一次來廣州,住得時間並不長,我們要帶著她到處去看看,日程很緊湊的。而且,你的工作這麽忙,怎麽好意思再打擾你。何況,門貼門的老鄰居,等你們倆回去了,還不是隨時約麽?”
聽出小羅阿姨的語氣沒有留餘地,忻總連聲說是,他們項目趕工確實特別忙,那就以後再說。
回家的路上,小羅阿姨對我說:“如果她還要約你什麽的,就說是我安排好了活動,你和你爸不好意思駁她麵子,都推我頭上,讓我來。”
我和爸爸嘿嘿地笑,阿姨衝我們做個鬼臉,說:“本來也是安排滿了活動。霏霏,你爸老了,遊樂場裏的過山車都不敢上去了,生怕血壓飆升腦子爆炸。你來了可太好了,可以陪阿姨敞開了玩,咱們來回反複坐它十趟。我可得好好珍惜這個機會,過把癮!”
我不知道阿姨是不是真的這麽愛玩,但是她說的話讓我覺得很溫暖。有這麽一個瞬間,我突然理解我爸爸為什麽會提出離婚,但我沒敢去深想。
快樂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媽媽來火車站接我,臉色頗為詫異,問:“看來你玩挺好啊?頭發剪短了?這指甲上塗了啥,亂七八糟的?肩膀上又是什麽?兔子?”
“遊樂場的圖章,還有臨時卡通紋身,進去玩的大人孩子都有的,其實洗洗就沒了。”我不太好意思地說:“爸爸也有。”
我媽皺了皺眉,自言自語道:“就他喜歡這種神經兮兮的東西。”
“頭發也是他要你剪的?”我媽又問。
“頭發粘了泡泡糖。。。”我小聲道。
“行吧,回來了就該收收心了,”媽媽攬著我慢慢走,說:“雁黎和铖铖來打電話聽了好幾次了,問你回來沒有。雁黎說,挑了好幾套非常好的練習冊作為承上啟下溫故知新的訓練題,他們已經做完了一遍正準備開始第二遍。你看看什麽時候約他們來,也跟著做做?”
“好的,媽媽。”我說:“我明天就叫他們來。”
“那也不用這麽急,先休息一下。”媽媽親了我一口,說:“這還沒有到八月呢,我覺得你可以再去遊遊泳,身體跟學習一樣重要。前幾天遇到你們秦指導,她問起你來著,說:靳霏好久沒有來了,之前都好不容易把身體練硬了,暑假可以再來集訓集訓,帶她上個速度。她說你胳膊長度比例很好,水感比其他孩子強不少,盡管去不了遊泳隊,但是放棄了也可惜的。”
我扁嘴:“遊泳容易肚子餓,吃多了胖。。。”
“胡說八道的,你哪兒胖了?”媽媽捏了捏我的肩膀,沉默了一會兒,笑著說:“別說嘿,還真挺有肉的。”
“你看吧?”我問她:“其他同學胳膊都很細的。”
“健康就行了,你又不是肥胖!”媽媽安慰我道:“你現在把身體底子打打好,將來就比那些精瘦精瘦的孩子來得健康,對吧?高一開學了,你也不可能有時間再去上遊泳課,那時候學習辛苦,就需要身體好才能撐得住。去吧,再跟著秦指導練練,她那麽喜歡你。”
我同意了,畢竟我還是挺喜歡上遊泳課的。
雁黎和铖铖催著我一起做習題冊,方便相互探討難題。雁黎約我陪她去針灸的時候,我問她:“這個月,你們倆沒有約自習?”
“我跟他兩個人單獨約怎麽好意思?”雁黎有些羞澀:“你不在,他找我我都推了。”
我笑了,說:“好好好,來我家,我們三個人,可以吧?”
“阿航呢?”雁黎問:“什麽時候回來?”
“八月中吧?”我不確定地說:“他沒有告訴我具體的日子。”
“你想他嗎?”雁黎眨巴著眼睛問我:“快一個月沒看見他了。”
我嘿嘿地笑,說:“肯定有啊,不過,玩得高興的時候也就忘了。”
“你玩高興了,”雁黎故作委屈地說:“我做題做得近視又加深了,得再接受一輪針灸治療,過幾天還要去驗光配眼鏡。”
我們倆正聊著,我突然看到診室落地大玻璃窗外的一個騎車人身影,特別像阿航。我定睛仔細看了看,果然是他,從自行車上下來後麻利地鎖了車輪,然後徑直拉開門走了進來。
看見她,雁黎也吃了一驚,問:“你怎麽在這兒啊?”
“铖铖說你今天有針灸治療,我估摸著你肯定約靳霏——”阿航瞧了我一眼,瞪大眼睛問:“頭發怎麽剪了?”
我摸了摸齊耳短發,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沾了泡泡糖,隻能剪了。”
“不好看。”阿航直白地批評我:“顯臉大。”
我氣得要死,但又不好意思在這個公眾場合跟他鬧,便問:“你不是八月中回來?現在怎麽在這兒?”
“我想在哪兒就在哪兒,”阿航一屁股在我旁邊的空位坐下,看著雁黎耳朵上立著的細針,問:“你還要多久?”
“十分鍾。”
“做完了,我請你們倆去吃拉麵,好不好?”
“這不好吧?”雁黎弱弱地說:“你們倆去吧。”
“你確定不來?我約了铖铖,他一會兒就來。”阿航斜眼看她,說:“班長,暑假這大好的時光,吃頓飯的時間,不會影響你上清華北大。”
“來吧,咱們四個也好久沒有聚上了。”我推波助瀾一把,說:“我媽出差了,吃了飯,一起去我家做卷子唄?”
阿航用力推我肩膀:“咱們去看電影。。。”
“不去!”我還想著他說我頭發醜的事情,果斷拒絕:“就不去!”
聽說铖铖也來,雁黎就半推半就地同意了。
我們四個去衛生所對麵的小麵館吃了碗拉麵,他們各自回去取練習冊,約定一會兒在我家碰頭。阿航沒好氣地說:“我不做題,你們都有病吧?沒開學呢,做什麽數學題?”
“我問了一下考上重點的朋友,他們已經開始有英語高級閱讀培訓了。”铖铖非常認真地說:“咱們不是那些大城市資源好,隻能靠自己足夠拚。”
阿航很清楚,跟這兩個學習瘋子是沒什麽可以爭執的,隻是用眼瞪我。我不理睬他,自顧自低頭往家走。到了家門口,我扭頭發現他緊緊地跟著我,雙手插在兜裏,一臉不情願吊兒郎當的模樣。
“不做題,你就自己去看電影,”我狠狠地說:“別跟著我!”
阿航原本正低頭看著鞋子,猛然一抬眼,眼神非常犀利地盯著我。我們倆對視了一會兒,他伸手奪走我手裏的鑰匙,飛快地打開門把我推了進去。
其實我不是不知道他有些蠻橫,隻是這麽久以來他一直中規中矩的,除了在小島打架以外,基本上從未流露出他狼性的一麵。
阿航反手關上門扭了門鎖,一把就把我抱起來了。我驚呼一聲,本能地抓住他的肩頭。我們家地方沒多大,他跨幾步就到了沙發旁邊,順勢把我丟了上去,然後俯身下來直接壓住了我,嘴唇含住了我的嘴唇。
阿航拉起我的兩條胳膊讓我摟住他的脖子,吻我吻得很用力。好半天之後,我們倆才氣喘籲籲地分開,他的嘴唇濕漉漉的,半笑不笑地看著我。
我被他壓著透不上氣,使勁推開他一點點,大喘氣:“你要悶死我了!”
“這是什麽?”阿航的嗓音低沉,一手撐著沙發一手撥開我的衣領,輕輕觸碰我鎖骨下麵的一塊皮膚。
“是個可洗的紋身貼。”我自己瞧了一眼,告訴他:“爸爸帶我去遊樂園的時候貼上的。當時,有個小朋友過來跟我商量,他喜歡紫色的碰碰車,問我能不能讓給他,我就讓給他了。他拿出來一個紋身貼非要給我貼上謝謝我,我以為他會貼肩膀上,但是他貼在了這兒。我覺得很漂亮,沒舍得洗掉。”
“小小年紀,就知道往漂亮姐姐胸口貼,”阿航一邊打趣一邊用一根手指頭沿著紋身的圖案來回,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最後,他突然低頭親了一下。這個親吻幾乎沒有分量,我覺得有些酥酥麻麻的,揪住他的頭發說:“癢。”
阿航並沒有抬頭,嘴唇沿著紋身繼續向下移動,我手上立刻加大了力氣,拽著他的頭發說:“你別亂來。。。”
阿航深吸了一口氣,當我以為他準備鬆開我的時候,胸口突然刺痛了一下,他竟然用牙齒咬了我一口。
“啊喲!”我疼得彈起來,他也起來了,我捶了他一拳,質問:“你咬我?!”
阿航笑著摟住我,低聲說:“我早就想咬你了,在老家,我天天都想著,一回來就咬你!”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