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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認真真地把整個經過給維揚講了一遍,他一邊聽一邊翻看照片,神情慢慢地變換著。
翻過最露骨的幾張照片後,維揚並沒有我想象中的暴跳如雷,似乎在懷疑著什麽,又似乎在整理著思緒。等我說完,他挑出一張照片放大全屏朝我揚了揚,問:“除了這樣,他還有沒有對你做別的?”
“沒有。”我搖頭:“之後,喬潭就衝過來把他打了。”
維揚丟下照片,靠進沙發裏琢磨了好一會兒,突然站起來說:“我要打個電話。”
說完就大步走了出去,我趕緊跟出去,看到他拿了桌上的手機然後走進澤深的衛生間裏關上了門。
我吃不準他的這個舉動究竟是什麽意思,但是現在除了等似乎也沒什麽可以做的事。這時候,我突然想起了喬潭,至少我能問問他下午是不是跟維揚說了些什麽。喬潭在電話裏很是莫名其妙地說:“沒說什麽啊,隨便聊了幾句無關痛癢的天而已。”
不一會兒,維揚出來了,對我示意繼續回去房間裏談。
他的第一個問題很奇怪:“喬潭愛好攝影嗎?”
我愣了愣,實話說,這個問題很有意思。我和喬潭真的是很熟悉很熟悉的了,但是,我卻不知道他是否有這個愛好。於是,我老實地回答:“他肯定是會拍照,我們都見過他的照片。但是至於他究竟是不是愛好攝影,或者拍得是不是專業,就不好評價了。出差的話都是忙工作,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帶相機去。度假的話,我又沒有和他出去度過假,所以真的是不知道。”
“我今天看到他背著兩個大鏡頭,就隨口問了幾句,”維揚告訴我:“他竟然說不出來他用的是什麽鏡頭,什麽參數,多少錢。這兩個鏡頭我認識,身邊有發燒友的哥們兒,耳聞目染多少了解一點行情。這倆都是大光圈全幅蔡司鏡頭,如果是國內買的話,很可能超過三萬甚至更貴。”
“三萬?!”我嚇了一跳。
“保守估計在三萬左右,”維揚點點頭,說:“如果是他買的,他絕對不會不記得價格。當時,我就覺得很奇怪,為什麽他去賭錢要帶這麽昂貴的鏡頭去?如果不是他買的,那就是從別人那兒借來的,為什麽要特意去借呢?借來拍什麽呢?”
我忍不住搖頭,維揚的好奇模式一旦啟動,誰都別想瞞騙過他。
維揚的第二個問題是針對我的:“如果喬潭不是因為依然對他前妻情深似海無法自拔,而是為了其他的原因要讓你幫這個忙,你會去嗎?”
“其他原因?還能有什麽其他原因?”我不解,而後又解釋道:“他就是走火入魔了,你可能理解不了那種心情,但是我可以。什麽應該不應該,合理不合理,有沒有意義,這些統統無關緊要,他心裏就隻想著一個人一件事而已。”
維揚皺眉,給了我一個鄙視的眼神,問:“他這麽說你就信了?如果我現在告訴你不是這樣的呢?喬潭的目的不是為了什麽女人,他是另有所圖的呢?”
我有些吃不準,便沒有回答。
“我剛才打了幾個電話,弄到一點最新的消息,我想,我能拚湊出來這件事的前因後果。”維揚晃了晃手機,開始給我講課:“首先,我必須承認一點,那就是他願意參與到這件事裏,確實跟他前妻有一定的關係。那就是兩個字:舊恨。溫玲和陸彥對他的傷害肯定是極深極深的,作為男人來說,永遠都不可能原諒。而且,這一段失敗的婚姻並不是個秘密,很多人都知道這個故事。所以,當有人需要做一件給陸彥公司造成毀滅性打擊的事,喬潭就成了最佳的人選。第一、他早已有了動力,無需再花精力說服他。第二、事件將要造成的結果,對他沒有直接利益影響,甚至沒有什麽關係,不太容易第一輪就遭到懷疑。第三、他有專業的法律知識和經驗,換句話說,萬一遇上什麽障礙他懂得如何妥善處理。”
我聽得一頭霧水,忍不住問:“到底是什麽事呢?”
“陸彥公司的標底被泄露了,”維揚朝我指了指:“你幫忙幹的好事兒。”
“我沒有拿過他的東西!”我反駁道。
“你給別人去拿,提供了很好的機會。”維揚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我,說:“就你,以為喬潭真的這麽癡情。他具體能拿到什麽好處,目前我還不知道。但是,這件事對他來說,不僅僅有利益,還能出一口惡氣。也正是因為他們過去的那些過節,陸彥沒有第一時間意識到標底泄露了,畢竟你們事務所的業務跟他的公司沒有交集,表麵上看純屬私人恩怨。”
頓了頓,維揚歎口氣,說:“至於為什麽要讓你去,那就是喬潭的想法了。我的猜測麽,找完全不熟的人,他無法信任;找太專業的女人,怕被陸彥一眼看穿,萬一失敗了再臨時想辦法就很困難了。想一下,要找個既要漂亮到足夠吸引陸彥,又能信任到不怕漏自己的底細,除了你也沒有別人了。”
我被他的一連串推理說得將信將疑,在沒有跟喬潭溝通之前,我不願意胡思亂想。
“如果你是被他利用了,”維揚問我:“你會怪他嗎?”
“不會,”我很快搖頭,笑了笑說:“我利用他的時候也沒有客氣過啊,想怎麽用我就怎麽用的,有不好意思的念頭,也隻是一閃而過。再說,做朋友做到一定的深度,相互能坦坦蕩蕩的利用,坦坦蕩蕩的接受,是多麽難得。”
“不過,這些話不能告訴他。”說著,我坐到他身邊去笑眯眯地說:“但是我可以明白地告訴你,隻要你需要,我第一個衝在你前麵。”
維揚溫柔地摸摸我的頭發,語氣裏有幾分難過,說:“你這樣,讓我壓力很大。”
“怎麽了?”我問。
“我也有件事要告訴你一聲。”維揚攬住我的肩膀,沉默了好一會兒,說:“周末你不在的時候,澤深學校的小陸老師給我打了個電話,說想做一點課餘班活動的意向調查。我當時正在公司裏處理一點事情,就順口說讓她過去。她拎了很多自己做的點心和蛋糕餅幹之類的東西,說是調查,其實說半天話都是閑聊。”
我抿緊了嘴巴,感覺這個話題的方向讓我很不舒服。
“小姑娘穿得很性感,不是暴露的性感,而是保守裏不經意流露出來的性感,”維揚形容得很具體,幾乎是刻畫了一個活靈活現的人在我麵前,然後緩緩地說:“反正,吃著喝著聊開了,就有點男女方麵的話題。你也知道,男人都經不起漂亮女人的誘惑,是吧?”
我站起身來,低頭俯視他,冷冷地問:“直接說吧,你們幹什麽了?”
“你說呢?”維揚反問我:“還能幹什麽了?”
我看著他的臉,一時之間沒有辦法思考這個問題。腦海中有很多不堪入目的畫麵,讓我感覺手腳冰涼,指尖發麻,動都動不了。
“楊萊邇,”維揚等了很久,眯著眼睛看我:“現在是什麽心情?”
我還沒有來得及回答他,他已經伸手抄起手機按開,照片再次顯示出來,朝我摔過來,臉色鐵青大聲地說:“你告訴我啊,你是什麽心情?!”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