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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複地思量,對維揚這樣的男人,撒謊肯定不是一個好主意,隻有真話才能騙得過他。
我告訴他,Wes回來找我麵談了,我們很可能準備複合。畢竟,我和Wes有好幾年的共同生活,有感情有親情。更何況,我的年齡擺在這裏。。。
維揚在電話那頭冷笑一聲掛斷了我。
總算,我稍稍放下心來,他是男女情事這方麵的老手,對於遊戲規則還是非常清楚的。歡愛就是歡愛,基本底線是不介入對方的私生活。
我沒有撒謊,Wes確實回來過,來取他的東西的時候遇上了。他依然保持著友善和試圖理解的態度,問我:“Loane,我們在一起這麽久,我從未見過你做任何任性妄為無理取鬧的事。我在這些日子裏想了很多,想不到哪怕絲毫的蛛絲馬跡或者預兆,這讓我無法放開。我覺得,我應該得到你的一個解釋,我有權力知道真相,即便真相讓我難堪,我也想要知道。”
Wes加了一句:“I need closure.”
“應該的,”我點頭道:“你為我和澤深做了這麽多,你給過我這麽多,你絕對應該知道真相。”
由於那天他公司有事,我們便約了隔天再細聊,我把故事原原本本地都告訴了他。
幾周之後的一天,我正在公司加班,接到老板的電話,問我:“萊邇,你還在公司吧?”
“在。”我瞟了一眼窗外,才留意到夜幕已經降臨了。
“那好,我剛剛智取了生辰綱,德國公司在這裏的一個融資計劃,”老板的語氣裏透著得意,說:“他們跟上一家律師行談得不太順利,被我拿下來了。趁熱打鐵,我馬上帶他們過去,我們爭取今天晚上就簽了他們,免得另一方知道了再生波瀾。”
半個多小時候,他們來了。
老板頗為得意地介紹我的背景和資曆,細數我們接過的幾個能拿得出手的案例,毫不吝嗇地讚美道:“在我們的涉外商務律師團隊裏,楊律師的文字功底非常好,精通三門外語,她的文筆周密,具備非常優秀的分析、處理和應變能力。細心、耐心、周全、嚴謹,這是她服務過的客戶對她的評價。”
“我聽說過她很棒,”維揚站在我麵前朝我伸手,眼睛卻看著我老板說:“我有一個朋友跟她合作過一次,印象深刻,竭力推薦。”
我知道維揚不好打發,但是沒有想過,他這麽不好打發。
找了一個借口,我把維揚單獨領到角落裏的資料室,關上門問他:“你這是準備要幹嘛?”
“當然是幹好事,”維揚看著我說:“我們這兒目前口碑好經驗足的涉外商務律師行就這麽幾家,這回融資雖然不是肥肉,但是如果做的好,後續的計劃才是重點。我就是想,便宜別人不如便宜自己人,你說是吧?”
“真難為你,有好事兒想著我。”我背靠在櫥櫃上,打量了他一會兒。
“可不是嗎?經常想著你。”維揚拉起我的左手,嘴唇觸碰手背,語調輕鬆地說:“看來,你們還沒有訂婚?”
我收回手:“快了。”
“這麽說來,我得抓緊時機了。”維揚把我按到牆上,順勢摟著我的腰,貼著我的耳朵說:“萊邇,真喜歡看你穿這種職業女性的衣服,真他媽的漂亮。你來摸摸,都把我撩成什麽樣了?”
我拉開他在我身上探索的手,低聲罵道:“維揚!你太無賴了!”
“無賴又怎麽樣呢?”維揚用髖部頂住我的腰,毫不在意地說:“色字頭上一把刀,男人興致起來的時候,腦子裏就隻有一件事,其他什麽都管不了。”
他伸手到我背後拉開我鉛筆裙的拉鏈,手掌強硬地探進去,隔著我的絲襪和內褲撫摸兩腿之間。我在對麵的玻璃櫃門上清楚地看到,我們倆呈現著色情之極的體態,耳邊還有他逐漸粗重起來的呼吸。
我抓著他的襯衣使勁拉,維揚的喉結上下滾動,說:“跟我回家。”
我搖頭,說:“不行。”
維揚一言不發開始脫我的衣服,被我死死抓住。我知道他如果真用力,我擋不住,便放低姿態哀求地小聲說:“這裏是我公司。”
“不想我在這兒操你,就跟我回去。”維揚的臉色一點沒有玩笑的意思,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鬆開我說:“我有件東西想請你看看,順便聽聽你的解釋。”
我趕緊收拾襯衣和裙子,問:“什麽東西?”
“你太能忽悠了,”維揚緩緩地搖頭,表示對我的不滿,再緩緩地說:“現在告訴你了,等於給了你太多時間編故事給我聽。”
在我回答之前,維揚加了一句:“你家保姆阿姨說了,最近你一直加班,她們兩個人都住在你那兒幫忙帶孩子,所以,不用費心思找借口。”
我有種不太好的預感,維揚知道的東西越來越多,等他把碎片都串起來我就無所遁形了。
好緊張,但是緊張裏又帶著激動,激動裏再夾著恐慌。坐在他車上回去的時候,我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迫不及待想被揭發的激動。
我想起約了Wes吃飯那天,他對我說:“The truth will set you free.”
確實,我早已渴望自由。
“我沒有跟你說過我的爸爸吧?”我想了想,緩緩道:“我應該從他開始給你講。”
“我爸爸是在監獄裏去世的,他被抓,是因為開地下賭場,情節嚴重,判了五年。他一直都是一個賭徒,從跟人聯合詐賭到地下錢莊之類的,什麽都參與過。我媽媽去世的早,爸爸是非常疼我的。他接觸的都是三教九流的人,也就是他說的壞人,所以他從來不讓我單獨呆在家裏,我得在他眼睛看得到的地方。結果,我除了上學之外,就是在他的賭場裏寫作業。他把我的頭發剪成板刷,穿得不男不女的樣子,大部分人都以為我是他兒子。當然,那些人根本不在乎看我,他們眼裏,隻有桌上的牌和手裏的籌碼。”
“心情比較好的時候,我爸爸會教我一點他的‘手藝’,怎麽詐賭,怎麽算牌,最重要的是,怎麽去看一個人。他從來不看人臉,他說,每個來賭博的人都懂得在臉上戴個麵具。不管手裏什麽牌,臉色不會露出絲毫信息,都是死人臉。所以,看人要看手。他們光顧著控製表情和眼神,忘記了他們的手。手,才是他們真正的表情。”
“我從寫作業的小桌上看過去,牌桌上的手形態各異,如果抹掉人的話,它們仿佛是活靈活現的小動物,有自己的語言有自己的表情,訴說流淌著它們的心情。有些凶猛地相互搏鬥,有些糾纏顫抖,有些抓著桌子的邊擠壓得血色全無。看多了,會讓人陷入一種癡迷裏,有時候賭桌上出現一雙新手,我會很激動很激動。”
“那是我高二的一個暑假裏,很熱很熱的一個夜晚。我做完一套英語卷子後,抬頭四處張望,就發現隔壁賭桌上來了一雙新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