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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揚的表情看起來並沒有把我的解釋當成對他的讚美,依然在琢磨著什麽。
是的,我完全理解。一邊可能是我一生穩定而堅實的依靠,另一邊是一夜廉價而恣意的放縱。有哪一個思維正常的女人會用一夜去換一生?
我們的老祖宗說過,反常即妖,所以我必定是妖。
幸好,我不在乎。
我最大的優點或者最大的缺點,就是不在乎別人對我的看法。我的生活,我的喜好,我的情感,無需對任何人交代。
維揚在思索的同時,我的腦子也在飛速地運轉著。我期望的結局是我們不再有任何交集,無愛無恨無冤無仇的就此別過。但是,我不敢拒絕得太過明顯和迫切,欲速則不達,一旦激發了男人的好勝心或者好奇心,可能會適得其反。
“我記得那天你說過,你隻為一個人買衣服,”維揚突兀地問我:“那個人是你兒子吧?”
“那當然。”我忍不住笑起來,說:“我隻給這一個男人買衣服,雖然,他暫時還不能歸入‘男人’的範疇。”
維揚伸了一條胳膊攬住我的腰,正欲靠近我的時候忽然想起了什麽,抬頭找了一圈看有沒有攝像頭。其實我們並沒有開燈,隻是借用走廊裏的燈光能大概看清臉而已。而且,學校畢竟不是CIA或者中央銀行,連一個倒杯熱水的地方都需要實時監控。
於是,他放心地把我摟緊,輕聲地說:“我姐公司有急事所以出差在外地,但是家裏有保姆阿姨在不方便,我能不能過去你那兒?”
“我家裏也有保姆阿姨在,”我稍稍推開他,說:“也不方便。”
“噢,”維揚琢磨了一下,又說:“那我們去外麵。”
“那不行,我不能把我兒子一個人丟家裏。”我脫口而出之後,猛然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忍不住懊惱地跺了跺腳,立刻道歉:“對不起,我撒謊了。”
“今天突然見到我,打亂你的節奏了?”維揚鬆開我,抱著胳膊說:“前言不搭後語的。”
“前一陣兒子病的時候,她們都住我家裏的,這幾天剛走。”我再次告誡自己,說真話的效果遠比撒謊來得好,尤其是對維揚這樣精明而敏感的男人更是如此。
疙瘩媽幾年前重新找到了幸福,澤深也慢慢長大了不再需要24小時看著,她便隻在我家住周一到周四,再後來除非我出門旅行,她基本上都是白天來晚上走。米穗是一年半前搬出去的,她向我借了首期款在我家附近買了一套小公寓。她有了一個穩定的男朋友,兩個人在一起了,更願意有一個完全屬於他們自己的地方,自由自在地戀愛膩歪。
不過,我心裏很明白,最根本的原因還是Wes進入我的生活以後,她們倆都非常期望我能跟他結婚。於是,陸續提出來要搬去附近,來去都方便快捷,也能給我和Wes留下更多單獨相處的時間。
可惜,事與願違,我讓他們三個都失望了。
我捋了捋頭發,朝後再退開一步,語氣誠懇地說:“維揚,我不想否認你對我的吸引力,看到你我就想要你,這點我在維加斯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了,對吧?但是,一碼歸一碼,有些事情我不希望帶入我的生活裏,不希望讓我兒子看到聽到知道。。。你懂的。”
“你的意思是,”維揚歪著頭問我:“我們到此為止了?”
我一動不動地看著他,既不點頭也不搖頭。他一本正經地找過來,肯定不是為了接受我“到此為止”的建議的。
果然,維揚看著我的表情,輕輕地哼了一聲:“如果我說我不願意呢?”
“我知道你不願意,其實,我比你更不願意。”我一手朝後撐在椅子靠背上,刻意拉長身體的曲線,緩緩地說:“但,有些東西的美,就美在淺嚐即止,留下很多回味的空間。我希望給你留下美的印象,不想去破壞它。現實生活那千瘡百孔的另一層皮,我非常不願意讓你看到。”
“我明白,理解。適可而止,見好就收,再見亦是朋友。”維揚眼神專注地看著我,帶著一絲不可琢磨的陰鬱,轉身離開。
我鬆了一口氣,跟著他回去派對大廳。
拿了一碟子吃的東西,我混入家長群裏聊天。維揚直接去了孩子們玩的地方,在澤深和草莓身邊坐下,歡快地跟他們說話。
很快的,我就看到澤深的臉頰因為激動而慢慢漲紅了起來,他幾乎整個人橫趴在桌麵上,給草莓和她舅舅演示手裏的變形金剛。他的動作快得眼花繚亂,對於這些精細瑣碎的變化自信滿滿成竹於胸,小嘴還不停地在配合地述說。
草莓的手裏也拿著一個,我覺得對於女孩子來說,她算是翻得很流暢的了,但是跟澤深比依然欠缺一些力量和速度。
維揚背對著我坐在小椅子裏,腿隻能蜷縮著,看著非常局促不舒服。他幾乎是佝著腰背,拿著手機翻了什麽照片給澤深看,然後輕輕握住他的小胳膊抬頭看著他說話。
澤深的嘴巴慢慢張大,飛快地把手裏的東西丟下朝我跑過來,激動地中文夾英文:“媽媽媽媽,草莓家裏有一個‘黑月降臨’擎天柱全身像,還有一個Grimlock!Grimlock!You know Grimlock, right?Age of extinction!我可以去玩一會兒嗎?今天是Friday,Friday可以多玩一會兒嗎?哦哦,他們還有‘審判之劍’,Vector shield,Mega Striker!媽媽媽媽,其實我可以帶我的‘絕跡重生’過去,跟他們換著玩,但可惜我的不是限量版。”
說完,他又加了一句:“今天是Friday。”
他說的話裏麵,我有80%聽不懂,不過肢體語言已經把他的興奮表達得很清楚。可還沒有等我來得及想出對策來,維揚已經牽著草莓過來,問:“我們可以走了嗎?”
“這大晚上的,貿然過去打擾,不好吧?”我看著草莓說:“要不,等你媽媽回來,我們再去你家拜訪。我們也有好多變形金剛,到時候一塊帶過去,你們玩個痛快。”
維揚一手按住一個腦袋,把他們倆朝外推,說:“去,跟老師要一個盒子,裝上點吃的帶回去,懶得再繞去超市買東西了。順便,給舅舅弄兩塊菠蘿派,一塊黑森林蛋糕。”
孩子們屁顛顛地走了,維揚沉著臉,低聲對我說:“你也適可而止,今天晚上別跟我裝。不管你是想吃幹抹淨拍屁股走人,還是想欲擒故縱,我都沒有心情玩遊戲。”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