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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有等栗九州反應過來，王越彤已經一腳踮在圍著樹的那圈小花壇上，說：“不好意思，高攀你一下。”
說罷，她就踮著腳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臉上大力啄了一口。嘴唇貼上他皮膚的瞬間，栗九州感覺到一絲柔軟的溫度。
“艾瑪，158要親一口185，太不容易了！”王越彤鬆開手，咧開嘴對他笑。
“我沒有185。”栗九州的臉上不由自主地浮現一絲羞澀的笑意。
“差不多啦！”王越彤舉起爪子對他擺了擺，問：“回頭我接到開拍的通知，告訴你一聲？”
“嗯，好。”栗九州也對她擺擺手：“那，我走了？”
王越彤點點頭，背著手倒退幾步，最後說了句“拜拜”便轉身跑了。
栗九州沿著宿舍門口的小路慢慢踱，拐彎之前又扭頭看了一眼。小樓上一排排的窗都亮著燈，時不時有姑娘在某個窗口一閃而過。他想，也不知道哪一扇是她的。
隔了十多天，王越彤才發來短信，說是已經拍了幾集，因為出的景在稍遠一些的海邊漁村，就沒有告訴他。今天回到攝影棚，問他有沒有時間去玩。
栗九州甩了個電話給她，王越彤接起來就問：“今天晚上來探班不？”
“這就把自己當明星了？”栗九州不屑地說：“我要考試，哪兒有空！”
“噢，那就算了，”王越彤有些失望，但還是掩飾不住興奮，說：“其實，我是想告訴你，我沒有演之前試鏡的那個角色，換了一個宮女演。這一個，戲比較多，還有不少台詞的。”
“你攝影棚在哪裏？發個地址我看看。”栗九州瞎話張嘴就說：“我晚上要給我媽送一點東西，如果順路的話我就看你一眼，不順路就算了。”
“我馬上給你發！”王越彤絮絮叨叨地說：“你要是真的能來，早一點告訴我行不？因為化妝開拍的時候都不讓帶手機，不一定能接到你的電話。然後，然後，你又不知道去哪裏找我。。。”
“你怎麽這麽多話？”栗九州打斷她，說：“就算不知道，那麽多人在那裏呢，我不能問麽？”
王越彤被他噎住，也不惱，笑著說：“給我帶一碗酸辣粉唄？”
“不帶！”栗九州毫不猶豫地拒絕，隨即掛斷了電話。
王越彤發來的短信很長，詳細地把自己的時間表列了一遍，還有地址和方便停車的位置，最後附帶很多笑臉和鮮花的表情。栗九州看了好幾遍，正猶豫著要不要給她回一個“知道了”，忽然對話框裏就跳出一個貓不貓狗不狗的東西，張個大嘴親了屏幕一大口，他忍不住笑出來了。
說實在的，栗九州不知道帶什麽吃的比較合適，於是去找了酒店大堂的經理，也是他的哥們兒東南谘詢。東南很懂地說：“帶湯，娛樂新聞裏多得是，誰誰誰去探班不都是帶湯麽？”於是，栗九州便讓後廚弄了一碗雞湯裝在外賣的盒子裏帶去了。
然而，現實跟拍戲是完全不同的，栗九州找到地方後，光等就等了有四十多分鍾才看見王越彤。之後又是大半個小時的時間等她拍兩個鏡頭，還隻是個背景陪襯，沒有台詞。
他本來就不是一個好脾氣有耐心的，真等到王越彤拎著拖拖拉拉的古裝衣裙跑過來的時候，他心頭已經攢了一股火氣。
王越彤看著他的目光充滿了殷切的歡喜，問：“什麽時候到的？”
“老半天了。”栗九州轉身找了一張空桌子，把手裏的東西放下，說：“給你的。”
王越彤七手八腳地去拆袋子，隨口問：“有沒有看見我演？覺得怎麽樣？”
“不怎麽樣。”栗九州都感覺出自己的語氣很冷淡，王越彤抬頭朝他看看，依然好脾氣地說：“也是，就一直站在後麵，怪沒意思的。”
栗九州審視了她一會兒，問：“你臉上為什麽塗兩塊這麽紅這麽圓的胭脂？難看死了。”
王越彤沒吭氣，打開蓋子嗅了嗅，驚喜說：“給我帶雞湯啊？”說著，端起罐子喝了一口，皺眉道：“全涼透了。。。”
栗九州正在袋子裏找那把勺，手上的動作停下來，涼涼地問：“我等了你不下兩小時，你到底喝還是不喝？”
“喝喝喝！”王越彤趕緊說：“別說是雞湯，就是你給我帶丹頂紅我也喝。”
栗九州皺著眉頭看她一勺勺往嘴裏舀，實在忍不住劈手奪下勺子，說：“算了算了算了！”
“你幹嘛這麽凶啊！”王越彤尷尬地看著他：“是生我的氣嗎？”
栗九州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對她這麽凶，之前看著她演戲的時候，他就發現其實做個新人小演員是很委屈的活兒，幾乎沒有人給她什麽好臉色，看得他心裏很不是滋味。
他放鬆了臉上的線條，低聲問：“你能走了麽？”
這時候，突然跑過來一個掛著牌子的助理，對王越彤說：“你換了衣服先別走啊，一會兒大家去吃個宵夜，導演讓你也去。”
“我有個朋友老遠的過來了，”王越彤賠著小心問：“要不我改天再去，行麽？”
助理瞥了栗九州一眼，半笑不笑地問她：“那你自己看咯，哪一個重要。”說完就走了。
王越彤低頭琢磨了好一會兒，才鼓起勇氣看向栗九州的眼睛，聲音細小地說：“我去稍稍坐一會兒，回頭去找你？”
栗九州問她：“一頓宵夜不吃，你能怎麽樣？”
“吃不吃是不能怎麽樣，”王越彤很老實地說：“要不是你幫忙，像我這樣的女生，也許一輩子都撈不到這個機會露這個臉。我怕，不去，以後再有什麽機會都輪不到我了。”
栗九州抬腕看了看手表，心頭劃過一絲尖銳的疼痛，他立刻決定轉嫁給她，便說：“今天我生日，你看著辦。”
王越彤愣了一愣，但還是堅持道：“你是回那個酒店，還是回學校？我等下過去找你。”
栗九州一言不發地把雞湯連罐子一起扔進旁邊的垃圾桶，邁開長腿轉身就走了。
（未完待續）
聖誕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