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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飛:
半夜兩點多了,雖然不知道你跑到了祖國的哪一個角落,但是我想你應該到了吧?
你走之前問我為什麽不肯跟你談談我的想法,其實我主要是不想在你麵前哭。套用歌詞裏說的那句話:男人不必百口莫辯,女人無需楚楚可憐,總之那幾年,我們兩個沒有緣。既然你的心意已決,那麽我的想法也就無足輕重了。
你走了以後,我在悅心池坐了很久(還是沒有穿長褲,露著膝蓋真的很冷,可惜,很冷也不再有人會心疼)。滿腦子都是想法,要不還是談談吧。
我覺得,擺在我們麵前的問題就三個:一是你的過去,二是我家人的看法,三是我們之間的關係。
關於第一個問題,我想在過去的幾個月的時間,我的行動已經證明了一切,我自認我付出了所有我該付出及我能付出的。我們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在向你表達著我愛你的訊息。
關於第二個問題,我知道你在想到這些事情的時候,選擇了沉默和逃避,這就是為什麽我們在最快樂的時候,你會突然情緒低落,以及後來很多場合,本應該高高興興的你,突然之間沉默寡言,鬱鬱寡歡。
造成這些問題的原因,除了性格之外,我想還有你自己說的“缺乏自信”。包括你對你自己的自信,和對我的信心。就象我表現出對你以前的事情完全不介意的時候,你會想到我家裏人(尤其是姑媽)對你的看法,當然還有其他人。我有時候覺得,也許你在乎所有人對你的看法,唯獨不在乎我的。
關於第三個問題,我說的是我們之間的關係,不是我們之間的感情。我相信你也是愛我的,不然也許你就不走了。你說得對,愛情是需要對等的,可是在我麵前你做不到對等,所以強迫你留下,承受別人的目光,你會很委屈。而我,不希望你委屈。
人與人有兩種錯過,一種是時間上的,另一種是經曆上的。
我想,我們倆把這兩種你一筆我一劃地都占上了。
好了,道理我都說了,抒情也抒過了,感悟也悟完了。
最後,說說我的真實想法。
四個字:等!你!後!悔!
栗小遊
宋飛看到這封電郵的時候,已經是兩個月之後了。
他真心對過去做了徹底的告別的。舊手機號停掉了,換成了當地的新號碼,除了工作上的聯係,他幾乎很少用,反正大山裏也沒有信號。
地址麽,就暫時掛在肖廣州家裏。
肖廣州並不是廣州人,而是山裏人。宋飛在大學裏跟他上下鋪,每天晚上要聽他嘮叨將來回鄉發展的夢想。他們家地處高山,海拔接近千米,家裏種植的西紅柿和橄欖菜因為高寒地區的溫度而品質很差,所以村裏非常窮困。他想做的,就是尋找一個脫貧的辦法。
當年,大家都是一門心思想留在大城市裏的大公司,對於肖廣州的鄉下夢,宋飛完全沒有興趣。後來非常偶然的一次出差,宋飛跟著肖廣州在他老家轉了一圈,就是這一圈,改變了他的很多想法。
他們倆非常認真地做了各種研究,決定嚐試套用“公司+基地+農戶”的經營模式來種植有機無公害的高山農植物。投入不算小,能不能像其他地方一樣取得成功,他們並不知道。但是,在生意場銷售場和歡場裏滾過後的宋飛,真心實意想通過雙手來勞動,來培育,來收獲。
對他來說,與世隔絕的環境,是再理想不過的。若不是沒有網絡沒有信號,若不是每天回到家裏小腿都腫脹得發紫,宋飛真的不知道會不會拿起手機給栗小遊打電話。
一閉眼,整個世界都是她的影子。
最後兩周的時間,他和栗小遊對彼此的身體到了貪得無厭的程度。除了向對方索取和給與,也確實沒有什麽可做的了。
山裏的夜,黑得讓人窒息,腦海中的回憶清晰得猶如在眼前似的,卻又格外的不真實。
他幾乎能聽到自己的喘息,帶著一點無奈地說:“啊喲,疼啊!”
栗小遊咬他一口:“疼也給我忍著。”
宋飛好像感覺到一具柔軟的身體緊貼著他,甚至聽到她脆生生的爽快的笑聲,聞到她散發出的甜香,兩條長腿環繞著他的腰,灼熱的呼吸吹拂在頸邊。
一睜眼,卻什麽都看不見。
宋飛的腿很疼,這種疼痛很難形容,感覺無處不在沒有一個準確的方向,最後總是牽扯到心髒。
多麽安靜,安靜得耳邊能聽到手表的秒針。
時間就是這樣過去的,十幾年,猶如關山飛度。悅心池燈紅酒綠的光,KTV紫醉金迷的樂聲,一梭子飛馳而過,轉眼掉落下來,成了床前明月光和空山鳥語聲。
栗小遊說,等你後悔。
想象她說話的模樣,宋飛忍不住要笑。
這真是一段美好的經曆,多想想那些定格的鏡頭,他就不怎麽覺得疼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