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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別重逢(11)—— 越人歌

(2017-11-08 22:19:11) 下一個

 

故事講完了,栗小遊最想知道的關於他們倆感情那方麵,宋飛幾乎提都沒有提。

栗小遊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說:“你不是救世主,不能伸手一撈就把誰從地獄裏撈出來,對吧?說到底,生活是她自己的生活,旁人沒法給她負責。”

宋飛的嘴角彎了彎,沒回答。

“我媽媽經常說:不要輕易評論別人,因為你沒有經曆過別人的人生。”栗小遊頓了頓,說:“所以,我沒有要評論你或者評論她的意思。我隻想說,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纓;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濯我足。”栗小遊微微一笑,說:“人生的經曆就是一股不停歇的水流,水清是清水,水濁是濁流,濯纓濯足皆憑自決。”

“全憑自覺?”宋飛故意問她。

“自決,自決,就是自己決定。”栗小遊笑著瞪他一眼:“我們老祖宗不是說麽,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你這麽聰明的人,對於如此簡單的道理,還會不明白嗎?”

“張口就來,道理一套一套的嘛!”宋飛看她表情認真,忍不住逗她。

“我在學校參加了詩社,還有書友會,”栗小遊說:“都是很好的很正麵的組織。”

宋飛玩著她手指的手頓了頓,感到喉嚨口有些什麽堵塞著。栗小遊正值她最好的青春歲月,自由,灑脫,無拘無束。他的青春就像是斷了片,一下就過去了。

想再去追,總感覺不是同一個味道了。

栗小遊扭頭,懷疑地仔細看他,問:“你怎麽了?眼圈怎麽紅了?”

“我在想,昨天晚上不顧一切把你帶過來了,”宋飛勉強笑了一下,很直白地說:“現在我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我都不擔心,你有什麽可擔心的?”栗小遊撇嘴,然後又看了他一眼,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很隨便?”

還沒有等宋飛回答,栗小遊已經一骨碌翻身起來,抓了被子稍稍遮住胸口,醞釀了一下情緒,說:“小時候,爸爸每天都要求我和哥哥背誦一些古文古詩詞,還給我們講解很多有意思的典故。其實吧,我覺得古人不是我們想的那樣的,他們的生活是很真性情很灑脫的。比如,女孩子喜歡上哪個男孩子,就用個木瓜去扔他,扔完了木瓜扔桃子,扔完了桃子再扔李子。”

“你別笑啊,我還沒有說完!”栗小遊看到宋飛笑,有些不滿地皺眉道:“我在姑媽家露台上,看到你騎車從底下過的時候,就很想扔一個什麽水果到你頭上。但是,猶豫了半天也不敢。後來,我告訴了我爸爸。我爸給我講了一個西漢的故事。說是楚王母有個弟弟叫子皙,長得很漂亮。有一次,他泛舟河中,搖船的是一位越地的姑娘。她趁著音樂聲停歇的空檔,懷抱著雙槳對著子皙唱了一首歌謠。意思就是,我很高興遇到我真心愛慕的人,隻要能與王子相好,我就不在乎別人的責罵恥笑。你看看,人家漢代一個普普通通劃船的女孩子,都敢大大方方地向王子示愛,可我一個現代人,卻是不敢。”

這是認識她以來她說話最多的一次,宋飛聽得入神,眼神微微有些迷離。

栗小遊的臉色露出一種堅決,聲音像是從嗓子眼裏擠出來似的,說:“你知道的,我不是。。。隨便的那種女生。隻不過,你對我來說不一樣。雖然我還是不敢主動跟你說話,但是,你主動過來要求合影的那刻起我就決定了,你想要做什麽我都願意。因為,我喜歡你。什麽處女貞操的,都不是個事兒,我隻在乎跟我喜歡的人,做想做的事。”

宋飛什麽也沒有想,忽然就俯身過去把栗小遊拽過來摟在懷裏,臉埋入了她的肩窩。

宋飛什麽也沒有說,撥開她的頭發細細親吻耳朵,手掌抄進被子裏一寸寸撫摸。

栗小遊轉過頭來親他,胳膊纏上他的脖子。

宋飛的心頭劃過一種心疼和憐惜,同時還疼出了一點心理上的滿足感。似乎過去和未來都不重要,隻有眼前懷裏的這個女孩才是最重要的。

腦海裏閃過一閃念,他們不可能有什麽將來可言。栗小遊薄薄的嘴唇貼上來,手掌也貼到他後背上,不輕不重地滑來滑去。

宋飛管不了這麽多了,既然有一刻,那就好好就珍惜這一刻。

他一翻身把栗小遊壓住,雙手捧了她的臉,很認真地吻她。在他的懷裏,她顯得格外嬌小,他足以把她整個兒包裹起來。她的皮膚光滑緊致,這種肌膚相親的溫暖觸感,讓人忍不住想要貪歡。

栗小遊閉著眼睛接受他的吻,忽然抓了他的頭發迫使他離開一點,問:“糟了,你不會覺得我是白撿的吧?”

宋飛悶笑得身體顫動,鼻尖頂著她的鼻尖蹭了蹭,說:“可不就是白撿的麽?”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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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漪園 回複 悄悄話 不要輕易評論別人,因為你沒有經曆過別人的人生。---瓶瓶金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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