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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德偉的國語非常流利,問周子恒:“你還是住東方文華吧?方便的話,就去你那裏?”
周子恒點點頭,說:“方便。”
郝新晴依舊沒有能夠適應過來眼前發生的這一切,最重要的是,看起來隻有她一個人處於震驚之中,而蕭德偉舉止從容,表情平靜安然,怎麽看都不像是剛剛被告知自己很可能有一個二十多歲的私生女兒的模樣。
“那我還是開自己的車過去,”蕭德偉一邊取出車鑰匙一邊說:“我們在酒店大堂見。”
周子恒的司機把七人座商務車緩緩駛到他們麵前,側門自動打開,王力站在門口示意郝新晴快一點上車。隨後,他主動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讓周子恒坐到她的身邊。
“我知道你要問什麽,”周子恒開門見山道:“我告訴他的時候,他有點吃驚,但是很快就緩過來了。他隻是說,一切都要等見到你的麵再詳細談。”
郝新晴下意識地點頭,感覺有很多話想說,很多問題想問,可是到了嘴邊卻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周子恒溫和地說:“事情發生得太急了,擱在誰頭上估計都要懵一陣子。到了這會兒,你不需要再想太多,放鬆一點好不好?等一下就看看他說些什麽。總之,我陪著你。”頓了一頓,他又接了一句:“你的。。。師傅不也在這裏麽?別擔心。”
車廂裏格外安靜,隻有司機開著的無線電台播放著音樂,夾雜著電流的沙沙聲。
郝新晴進入一種奇怪的狀態裏,腦子裏意識混沌不清思緒飄渺,可身體的其他感覺卻格外靈敏。她能捕捉到收音機最細微的雜音,能看見司機座椅套上一個幾乎不可見的汙漬,能聽到車裏有一隻小飛蟲呼扇著翅膀,更能聽到周子恒微微不平靜的心跳。
她有點希望這條通向酒店的路永遠不要走到,隱隱的,她有不詳的預感。在等待她的,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盡管,她根本不知道她想要什麽樣的結果。
她感覺心髒一下子縮得很小,而胸腔卻很大,一下下的,心跳得無邊無際的恐慌。
周子恒突然打破沉默問王力:“你那根鞭子,看起來有年頭了,哪兒來的?”
“我的師傅給我的,”王力開了車窗在抽煙,回頭看了一眼,說:“它抽在身上的滋味麽,看用它的人的心情,而我今天的心情不是很好。”
“你要用這個打她?”周子恒皺眉道:“你覺得我會同意?”
“你覺得你說句不同意就有用麽?”王力淡淡地說:“一行有一行的規矩,既然進了門,我們都守著屬於自己的規矩。所謂無規矩不成方圓,說穿了是給願意守它的訂的。小新若是不願意再守門規,離開就行。隻要她一天還是我徒弟,這規矩就得給我守一天,這頓打她躲不過。不過,你不用擔心,用鞭子講究的是技巧和手法,我不會讓她好受但也沒有準備讓她滿身都是疤。”
“到底是什麽規矩?不能失手被抓?”周子恒不屑地問:“人都有犯錯的時候。”
“我同意你的說法,是人就會犯錯。同時,犯錯就得受到懲罰,就得付出代價。”王力彈掉煙頭,說:“我從來沒有要求過她不犯錯,我要求的是她在進行這樣的行動之前必須征得我的同意,不能擅自決定想幹嘛就幹嘛。我以為十幾年前那頓打足夠讓她牢記一輩子了,可惜,好了傷疤忘了疼,看來還得再長長記性。”
周子恒扭頭去看郝新晴,她抿了抿嘴道:“就是那一次,謝景行找到的那個不良記錄。”
“不是說,那次是他教唆的麽?”周子恒清楚地記得,王力這樣說過。
“那是師傅替我頂的,”郝新晴低頭道:“其實,錯誤是我犯的。”
周子恒多少有些理解王力的意圖,郝新晴是個很情緒化的人,頭腦發熱的時候非常任性,膽子大性子野。即便是如今已經成年,她都時不時弄一出,更別說當年隻是個十幾歲又沒人管的住的孩子。
必須得有些嚇得住她的東西來製約,不然,就像王力說過的那樣,如果不是他,郝新晴不知道會長成什麽樣。
很快,他們到了酒店,跟蕭德偉一起走進了上次郝新晴住過的頂層大套房裏。
“你叫郝新晴,是吧?”蕭德偉在沙發裏找了個舒適的位置,擺開一個安逸的造型,仔細地看著郝新晴問:“多大了?23?24?”
“24”郝新晴說:“如果孤兒院記錄準確的話,就是24”
“如果你想要去專業機構檢驗DNA的話,我沒有反對意見,任何時候都可以去,”蕭德偉很爽快地進入主題,非常肯定而確定地說:“隻不過我覺得沒有太大的必要,我可以告訴你,你是我們蕭家的孩子,不會錯的。”
郝新晴身體一顫,視線在他身上不停地上下打量。
實話說,她觀察過蕭德偉很多次,試圖找出他們倆之間的共同之處。可惜的是,無論是從五官還是從身體姿態,她都看不到任何接近或者相似的地方。
她本能地去摸之前蕭德偉摸過的左耳,用疑惑的眼神看著他。
蕭德偉耐心地指導她:“耳輪的中間,上麵一點,對了,就是這裏,摸到一粒東西,是不是?像一粒小米那樣的,你用力一點,捏一捏。能感覺到嗎?”
郝新晴點點頭,他對她招手:“你來摸一下我的左耳,就明白了。”
她按捺不住好奇心,真的過去捏了一捏,果然,同一個位置,同一粒小米。
“但凡是姓蕭的,都有,至今我們家裏沒有一個例外的。”蕭德偉微笑著說:“所以我摸到這個,就基本上可以確認了。”
郝新晴愣著,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那你的意思是,”周子恒打破僵局,問:“你是她親爸?”
“噢,我不是這個意思,”蕭德偉擺擺手,道:“她的親爹是我的大哥,我同父異母的大哥。周少爺,你應該比旁人更能理解,像我們這樣的大家庭,兄弟姐妹中至少一半是同父異母的,歲數也相差比較大。我跟我這個大哥關係不錯,當年他認識她媽媽,也是因為我,所以我很清楚。”
“你看人的眼神跟我大哥如出一轍,”蕭德偉再次麵對郝新晴,說:“但是麵相上像你媽媽多一些,有中國大陸南方人的特點,水靈清純,長得很乖。如果我大哥還在的話,他一定會很高興能找到你的。”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