蟠螭與鼠無牙（32）

 

“你認為我不懂，是因為我們家有錢？”周子恒抱著胸口看她，反問：“所以，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有錢人都沒有煩惱或者委屈，是這個意思嗎？錢解決一切的問題，我們每分每秒都開心幸福得無與倫比，是這個意思嗎？”

郝新晴抿了嘴唇不回答，周子恒接著說：“我姥姥當初很反對我媽嫁給我爸，因為他之前已經離了一次婚，而且身邊的女人跟走馬燈一樣地換。我媽不聽，她覺得自己跟其他女人都不一樣。他們的感情堅持了幾年，然後從我小學到中學那一陣子，我爸漸漸恢複常態，不停有女人來大哭大鬧的，說自己懷孕的，還有以死相逼的，我家很是熱鬧過一段時間。你若是再早生幾年，能認字看報紙，應該都看到過報道。”

“老媽想離婚帶我走，我爸不肯給她撫養權，最後就是我每周可以在她那邊住一個晚上，後來長大一點增加到兩個晚上。”周子恒很平靜地說：“我後媽對我和哥哥姐姐都不太好，我總愛告狀，我爸開始嫌我不懂事，本來就在家時間很少的他漸漸地跟我交流越來越少。我追著哥哥姐姐問，問他們為什麽不說實話，他們就是不告訴我。後來我自己明白過來了，他們總是說後媽的好話，所以我爸覺得我沒事找事，還愛撒謊。慢慢的，我不再抱怨了，他才誇我懂事了乖了。”

“然後你後媽也沒好結果，照樣被踢走了。倒是你後後媽最厲害，一直堅持到現在。”郝新晴注意力被他成功地轉移，想著，豪門裏女人們的鬥爭，隻要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有時候還是很具有娛樂大眾的優點。

“我認為我小媽確實比其他幾個女人都強，”周子恒大大方方地說：“除了她能把老爸妥妥地迷住外，她還妥妥地把自己打理得很好。我不清楚老爸知不知道，如果他們離婚，就算他一分不給她，她照樣可以靠她的公司過得很好。而且她這點歲數，找個更年輕的男人，簡直易如反掌。”

周子恒邊說邊打開冰箱，看了一圈後抽了兩瓶巴黎氣泡水，擰開遞給她一瓶。

“王力說過，”郝新晴接過來喝一口，深以為然地說：“交男朋友的不二法則就是，讓他知道一旦他對你不好，你隨時會離開他！”

“是嗎？他教你的？”周子恒仰頭喝了一口水，問：“還有呢？”

“還有啊，我聽到他教過其他男生，”郝新晴想了一下，說：“他說女生很容易搞定，讓她知道，哪怕你對她再不好，永遠也不會離開她就行了。”

頓了頓，她翻個白眼扁嘴道：“其實，他根本就是自相矛盾。”

“未必啊，”周子恒想起他和王力的談話，淡淡地說：“對她好不好，和會不會離開她，本來就是兩件不同的事。”

郝新晴沉默了一會兒，再喝了兩口水，說：“對不起，剛才我不應該那樣對你說話。不知道怎麽回事，感覺特別失望。按道理說不應該，我從開頭就有思想準備，難不成還真以為自己是還珠格格麽？你說的你小媽的事，其實跟王力教我的差不多，不管什麽條件什麽環境，人還是要靠自己強大。”

“你就是你，跟別人有什麽關係？”周子恒拉起她的手，說：“總不見得因為害怕一些莫須有的東西，你就不做你自己了。”

郝新晴用特別乖馴的表情衝他笑著點點頭。

“剛才不好意思說，看得出來你哭過了，”周子恒猶豫了一下，問：“要不我帶你出去逛街買東西？這麽久了，我還沒有送過你任何東西。”

“買東西就不必了，”郝新晴揉了揉肚子，說：“給我買點東西吃吧，現在感覺餓了。”

她跑去拿了酒店的菜單過來給他看，問：“這麽高級的酒店，東西應該好吃吧？我看這些圖片，每一個看著都很好吃的樣子。”

“不錯啊，”周子恒順手接過來，說：“這裏頂層的套房有專屬的小廚房，專屬的廚師。我看看，咱們就叫他們送吧！”

周子恒拿起電話，郝新晴席地而坐在他腿邊，用手指一個個戳她喜歡的圖片，然後看他點頭還是搖頭。點了好多菜後，周子恒突然捂著話筒問她：“廚師說他們今天有小米金湯鮮鮑，你覺得還能吃得下嗎？”

“那得看情況，多少錢一盅？”郝新晴問。

周子恒問了對方，隨後對她說：“498”

“這麽貴？！”郝新晴憤怒地大喊一聲，周子恒剛想安慰她，她已經變臉道：“那我肯定吃得下啊！”

周子恒抿著嘴笑，對著電話說要兩盅。

那邊的廚師還在喋喋不休地問配菜選擇，餐酒、飲料和水果，郝新晴仰頭看著周子恒耐心地講話，忽然就伸手解開他休閑褲的紐扣，把他的T恤從裏頭拉出來，露出他的腰腹，湊過去一下下地親吻。

周子恒一把抓住她搗亂的手，沒想到卻被她用力拍了一下，掌心和手背相擊發出響亮的聲響。

“幹嘛？”郝新晴瞪他一眼，伸出舌頭在他肚臍下方舔了一下，兩隻手都跑到他的胯間遊蕩，說：“這不是飯還沒來麽？閑著也是閑著。”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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