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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周子恒陪著的兩位客人向他提出要去他們市裏最出名的“藍”會所去喝酒。
那裏是當地最燒錢的地方,所有的裝飾都是文藝複興時期的東西,隨隨便便一盞燈,一個花瓶,都是幾萬甚至十幾萬的價格。
由於是臨時起意,他們到達的時候小包房已經被預定一空了。周子恒想了一下,對服務生說:“頂層的蝴蝶吧,找一個安靜的角落。”
蝴蝶吧,有法國設計師從全世界各地找來的20多種綠色植物布成一麵植物牆,猶如一個天然的氧吧,而植物牆上裝飾的,是400多個珍稀品種的蝴蝶標本。
座位並不很多,都是豪華布藝沙發和意大利手工餐桌,上麵擺著黑水晶的小燈,低調魅惑而又高貴典雅。
在蝴蝶吧的一角,有一架三角鋼琴,每天晚上都有技藝高超的琴師現場演奏,當然,還可以允許客人隨便點曲子。
周子恒剛招呼客人們落座,一轉身就看見了郝新晴。
她端端正正地坐在一個年輕的鋼琴師身邊,用一種認真到近乎虔誠的態度看著他演奏,然後掐準了點幫他翻樂譜。
鋼琴後麵是整麵超級大鏡子,邊緣故意做成油畫框的式樣,配上精心設計的金橘色柔光點亮,使得鏡子裏照出來他們兩個的模樣,儼然是一張唯美的油畫。
男生穿著非常正式的表演用燕尾服,郝新晴穿著禮服,上身隻有簡單的無肩帶抹胸,底下連著的粉綠色大裙擺花樣誇張繁複到極致,腰間一個很大的蝴蝶結。
也許是看到周子恒直愣愣地盯著他們兩個看,侍應生來送菜單的時候討好地說:“我們琴師的服裝都是從世界頂級服裝設計師那裏訂購的,比如今天的這位女士,穿的是王薇薇的設計,洛可可風格的。”
“這男的叫什麽名字?”周子恒淡淡地問:“很有名嗎?”
“他叫王力,是我們大老板親自選中的,剛來幾周,”侍應生不好意思地說:“我對彈鋼琴這個領域並不太熟悉,有名不有名不好說,但是他確實水平很高。”
周子恒沒有說話,拉開椅子坐下,隨手翻看著酒單,又忍不住瞟了他們一眼。
那個叫王力的男人很專注地在彈琴,似乎對身邊的人沒有絲毫感覺。而郝新晴看著一點兒都不介意,表情溫暖動人,粉綠色的衣服把她天生帶有的那種朝氣蓬勃襯托得格外亮眼。她的眼睛除了去翻動樂譜,幾乎是一刻都不離開那個男人的臉,眼神裏滿滿的愛慕和溫柔都快流出來了。
到了一曲的尾聲,男人才扭頭給她一個眼神,郝新晴立刻挺直了後背,雙手放到琴鍵上,和他一起共同演奏了一個小節。最後一個音符消失後,她的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湊過去跟男人說了幾句話。那種陪笑獻殷勤的態度,讓周子恒看了覺得非常不舒服。
“看來小周很喜歡聽鋼琴嘛!”客人點了酒,把酒單交給侍應生,笑著說:“可以點曲子,你要不要去點?”
周子恒尷尬地笑了笑,緩緩地搖頭。另一位客人倒是很起勁,說:“我也喜歡,最愛的是李斯特的《愛之夢》,我去點。”說著,他就起身邁步過去,走到鋼琴前低聲跟他們交談起來。
鋼琴旁的桌子上有個放錢的水晶小缸,周子恒看到郝新晴很驚喜地看著他的客人放下兩張百元大鈔,她笑得更是燦爛奪目,一張小嘴飛快地說著話。也不知道她說了什麽忽悠人,周子恒詫異地看到客人又掏了一張大鈔出來,顯然是格外高興的姿態。她身邊那個叫王力的那個男人倒是不卑不亢的模樣,隻是淡淡的禮貌而疏離的微笑,微微欠身表示謝意。
這時候,郝新晴的眼睛順著客人走回來的方向看過來,視線落到周子恒臉上,微微怔了一怔,隨後便是一臉的驚喜和快活。也許礙著他身邊有客人的關係,她沒有什麽大動作,隻是衝他擠了擠眼睛,小幅度地招招手。
周子恒控製著自己的表情,移開了視線。等他們這一曲奏完休息的時候,他起身走到了外麵的走廊裏。
不出所料,郝新晴很機靈地跟他出來了,拎著裙子往他跟前一站,笑嘻嘻地說:“這麽巧,今天你來這裏喝酒!”
周子恒冷冷地看著她,她還沉浸在快樂的情緒裏,完全沒有感覺到他的怒氣,拎著裙子轉一圈,問:“好看嗎?王薇薇的,穿著立馬覺得自己秒變女神!”
“很好看,”周子恒看著她用蘋果綠襯托出來的蘋果紅的臉頰,語氣乖戾地問:“你來這裏做什麽?打獵?”
“啊?”郝新晴顯然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地問了一句:“打什麽獵?”
“你跟我有什麽可裝的?”周子恒冷冷地說:“沒空跟我上床,倒是有空在這裏發情!剛才我看得清清楚楚的,下三濫小白臉鋼琴師,值得你這麽沒臉沒皮地去巴結他?你特麽這是在打我的臉!”
郝新晴被他粗魯的語氣和用詞驚到了,半天才回味過來,壓抑著怒氣道:“你喝多了,需要醒一醒酒,我去幫你打一杯冰水。”
“你是日子過得太舒服了,還是我對你太客氣?讓你忘記了我是誰。”周子恒一把拽住她的胳膊不讓她走,咬咬牙說:“郝主持,我再把話說得清楚一點。要睡你的人是我,你要睡的人也隻能是我!”
“是嗎?我還真不知道呢!”郝新晴整個人都貼進周子恒的懷裏,嘴唇尋找到他的耳垂舔了舔,軟糯糯地說:“周子恒,我操你大爺!”
“比誰會說下流話是吧?”周子恒攥住她的下巴抬高她的臉,說:“你想找操,也隻能找我!聽明白了啊,連你的右手都不行!”
郝新晴頭上青筋暴起,劈手就要打人,周子恒有所防備,一貓腰躲開了,隻被她抓了半片衣角。掙脫後,拉了拉西服,他大踏步地走了回去,路過吧台又喊了一瓶酒。
郝新晴沒有再出現。
周子恒痛痛快快地跟客人喝好吃好,叫來侍應生的時候,幡然醒悟一件事。
他的錢包不見了。
(未完待續)
冤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