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恒被早餐服務的敲門聲叫醒的時候,外麵依舊是雷雨的天氣,空氣悶熱而潮濕。
郝新晴還在熟睡中,她半夜裏隨便翻了一件他的T恤套在身上,寬大的下擺纏繞著大腿根部。因為熱,毯子已經被她徹底蹬到床下去了,露出兩條纖細卻又緊實的腿。
他沒有讓服務生走進來,自己端了托盤送到了餐桌上。
“嗨!”他聽到身後傳來她的嗓音,出奇的溫柔和迷離,問他:“幾點了?”
“6點半。”周子恒一貫起得很早,通常不會遲於7點。
他回頭看她,郝新晴的眼睛勉強撐開一條細線,喃喃地說:“早上好。”
周子恒抿嘴笑笑,老實說,真的覺得她就像個小“狐精”,在一個雨打芭蕉葉帶愁的夜晚到他身邊來,發生的一切都仿佛是個迷霧遙看的夢。
他走過去在床邊坐下,把手伸進她的T恤裏撫摸她光滑的後背,問:“你今天是什麽計劃?”
說完這話,周子恒發了一秒鍾的呆,立刻把手機拿過來一看,果然有幾十通未接電話。
他撥過去,邵斌焦急地問他:“你在哪兒呢?不是說當天回來的麽?航空公司說你沒有上飛機啊!”
“有事,住了一晚,”周子恒抱歉地說:“不好意思,打了一晚上電話,偏偏忘了跟你聯係。”
“你這不是嚇人麽?”邵斌喘了口氣,問:“現在你打算什麽時候回來?”
“我再跟你聯係。”周子恒轉身去看郝新晴,她已經起來了,光著腿半趴在餐桌上看他點的早餐。
聽到他掛了電話,郝新晴頭都不回地說:“今天你要招待客人吧?一會兒我就回去了。如果能趕上早一點的飛機,我就改簽。”
“幹嘛這麽著急?”周子恒走過去,把她拉進懷裏半抱著,說:“公司有專門負責招待客人的人,所以,我想今天我們倆在大馬找個地方去玩,怎麽樣?”
“今天就算了,下次吧,明天早上有我一檔節目。”郝新晴伸手胡亂地揪他的頭發,說:“昨天晚上很盡興,謝謝你。不過,說句正經話,出了這個門,我們倆在公共場合還是假裝不認識比較好。”
周子恒愣了一下,下意識地問:“為什麽?”
“你太高調了,走到哪裏都有人認識你,”郝新晴拎了一片火腿放進嘴裏,說:“而我不想引人注意。”
周子恒沒想過自己會被人嫌棄太高調,半晌後哼了一聲:“假裝跟我不認識?這就是你的打算?”
“不然呢?”郝新晴鼓著腮幫子問他:“你想怎麽樣?”
周子恒當然沒有想過怎麽樣。
這早已不是他第一次在酒店跟女孩子過夜,十次裏麵有九次,他會在第二天告訴對方:“早餐在桌子上,睡夠了就去退房,押金拿回來不用給我了。”
當然,他也沒有想過跟郝新晴將來會如何發展,隻不過是想一起再玩一天而已。
“郝主持,你這樣說我感覺很不好,”周子恒有點尖刻地問:“你該不是把我當成付費的那種吧?第二天說不認識就不認識了?”
“當然不是了!”郝新晴驚訝地長大嘴,說:“你怎麽能這樣想呢?!我怎麽可能把你周大公子當成那種人呢?!”
說著,她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壞壞地笑著說:“那種,一般我隻玩相熟的。”
周子恒隻覺得胸口一陣氣血翻湧,臉色都變了。郝新晴察覺出他的怒氣來,趕緊陪笑道:“幹嘛這麽認真,我開玩笑的!”
她拉著他在餐桌邊坐下,端著盤子給他布菜,柔聲道:“說實在話啊,你地位身份經濟實力明擺著,我高攀不上。再說,我的業餘愛好比較。。。比較特殊,萬一有一天折騰出什麽事來了,影響到你就不好了,是不是?”
周子恒沒有說話,郝新晴把盤子擺到他麵前,又給他倒上果汁,笑眯眯地恭恭敬敬地用雙手遞給他。
他剛接過來喝一口,聽到她大呼小叫地說:“你看看,你這大帥哥連腳趾頭都長得這麽好看,一個個跟特種兵似的。”
他想笑又想忍住,結果差點把果汁全灌進鼻子裏去。
敵人非常之狡猾,他想,必須時刻警惕著。
“行吧,你先回去,”周子恒思索了一下,說:“留個電話給我,到時候把玉佩帶過去給那位鑒定的國手看一下,他很感興趣。”
“真的要看啊,不用了吧,多少錢我也不會賣的,”郝新晴幽幽地說:“我以為你說著玩玩而已的。”
“你都說了我很高調,走到哪裏都有人認識我,我也認識很多人,而你隻是個二流廣播電台的小主持。所以——”周子恒斜眼看她,故意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說:“到底是說著玩,還是當回事,由我說了算。”
“你太壞了!”郝新晴叫喚:“這是仗勢欺人!”
周子恒問她:“那你想怎麽樣?”
郝新晴歪著腦袋想半天,喘口氣說:“暫時也沒有什麽特別好的辦法,先讓你欺著吧!”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