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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恒沒有說話,更沒有跟她握手,隻是低頭打開護照仔細看了一會兒,再抬頭看她的臉,問:“你確定這個是你?”
郝新晴咬著嘴唇沉默半晌,說:“我知道,現在已經很難讓你再相信我說的話,這都是我的責任。其實,那天翻窗進你的包房之前,我站在外麵觀察了你好久。或許你也有類似的感覺,遇過各種各樣形形色色的人物,多少淬煉出來一點看人的能力。我選擇你,是因為直覺告訴我,你不會拒絕我,也不會把我趕出去。當然,那樣的情形下我肯定不想報真名,也沒有想過以後跟你還會再一次次遇上,還發生這麽多事。”
“或者,這樣說吧,”郝新晴看了看周子恒的表情,慢慢地說:“假如我真的是看上你的身家想攀上你這根高枝,絕對不會發展成今天這樣。首先,我引起你的注意之後總要留一個讓你找到我的辦法;第二,我不會讓你看到我完全不化妝不打扮的樣子;第三,我更不會讓你知道我經常偷別人的東西。你冷靜想一下,是不是?”
周子恒依舊站著不動,郝新晴忍不住走過去拽他胳膊:“別生氣了好嗎?來,坐下,我給你倒杯酒。”
她把周子恒按進沙發裏坐好,隨後打開酒櫃抽出紅酒來一瓶瓶地看,最後鎖定一瓶動作麻利地打開,倒了一杯放在他麵前的茶幾上,說:“今天要好好感謝你,這塊玉佩對我來說非常非常重要,是你無法想象的重要,所以你是大恩人,也是我的貴人。”
周子恒不動聲色地丟下她的護照,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在嘴裏含了一會兒才咽下,清清嗓子道:“言重了,別客氣。”
“你還在生氣?能不能別生氣了?”郝新晴扁扁嘴,指指額頭再抬起胳膊給他看:“瞧我今天為了你的事,受了多少委屈多少傷?!”
“該!”周子恒瞪她一眼,視線掃過她胡亂包紮的傷口,問:“消毒了嗎?”
“放心,都收拾幹淨了。”郝新晴一邊不好意思地嚐試整理亂糟糟的紗布,一邊說:“一隻手弄不整齊,不過不要緊,我從小摔到大身體很皮實的。”
周子恒又抿了一口酒,語氣嚴肅地說:“坦白從寬,先老實交代自己的背景。哪兒人?在什麽單位工作?父母幹什麽的?一件件說。”
郝新晴的眼珠滴溜溜一轉,周子恒立刻指住她,嚇唬道:“別耍花樣,我要查你,能把你兜底翻。”
郝新晴嘿嘿一笑,反問:“這我還能不知道嗎?”
說著,她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酒,大口大口地灌下去。隨後,她抽了幾張紙巾去洗手間沾濕了拿回來,盤腿坐在茶幾前的地毯上,慢慢擦拭那塊被工人弄得黑黑髒髒的玉佩。
“其實,郝新晴也不是我的本名,是我養父母給我改的。”她緩緩地開口道:“他們同時領養了兩個女孩,所以我還有一個隻大我兩個月的姐姐。孤兒院的故事都是大同小異的,沒啥可多說的了,反正就是那麽回事。這塊玉佩呢,是一直掛在我脖子上的東西。我爸媽說要收好了,既然親爹媽特意給我掛著,指不定就是想將來要回來認我的。”
周子恒忍不住想問她“他們回來認了沒?”,可轉念一想,她這麽說,肯定就是還沒有認,便沒開口。
“別把我想太壞啊,”郝新晴眨巴著眼睛看他,說:“雖然我偷東西,但是那隻是業餘的興趣愛好,而且從來不偷錢。我有正經工作的,是FM968,Mona廣播電台一檔節目的主持人。”
“我聽過你的節目,也聽出你的聲音了,”周子恒很坦白地說:“派了助理去你們那兒看過,可你的名字上麵貼的不是你本人的照片。”
“噢,那個邵斌是你的助理?我說呢,怎麽有餡餅砸我頭上,找上門的讚助!”郝新晴恍然大悟,說:“你說的那張照片,是我姐姐。原本我們兩個一起做節目的,後來她申請的學校錄取她,她就去了法國上學啦!我沒舍得撕掉她的照片,就把我自己的撕了。”
“那你的姐姐,”周子恒忍著笑,問:“也跟你一樣有這麽奇特的業餘愛好麽?”
“沒有!”郝新晴大大方方地說:“我們家就出了我一個奇才。”
“奇才?”周子恒終於笑出來:“你算奇才?”
“我小時候劫富濟貧的好吧?”郝新晴振振有詞地說:“還替被欺負的小孩子複仇,拿回本來屬於他們的東西。他們叫我妙手空空,人莫能窺其用,鬼莫得尋其蹤!”
說著,她從包裏翻出工具,拿了把小美工刀出來準備刮玉佩上擦不掉的黑色。
“住手!”周子恒急忙撲過去阻止她,說:“你幹什麽呢?!”
“這個髒的弄不掉啊,我刮一下試試看。”郝新晴說。
“雖然我不是太懂,但是看這塊玉佩成色還是不錯的。”周子恒按住她的手背,說:“你先別著急動刀動槍的這麽野蠻粗暴,讓我拍張照片。我爸爸有很懂玉石收藏的朋友,我發過去問一下如何清潔。”
郝新晴放下刀片,喃喃道:“這不值錢的東西,還需要高級鑒定師看?”
周子恒不理睬她,拿出手機對著玉佩捏了一張,發送了出去。
不一會兒就有回複,他看了一眼信息,臉上的表情不可琢磨,說:“咦,他說讓你千萬別亂動,帶回去給他看。好像這塊玉佩,看起來有點故事呢!”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