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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去上班,忙碌了一整天,到臨近下班的時候才發現,何昶沒有給過我一個電話或者短信,多少有那麽點反常。
我收拾東西回家的時候突然心裏忐忑起來,既期待又緊張。其實,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想要他對我說些什麽。因為,我完全沒有想過要孩子,一點都沒有想過。我一眼瞟到同事辦公桌上漂亮寶寶的照片,忍不住盯了一會兒。可愛歸可愛,但我並不覺得特別喜歡。
我背上包離開,走到門口又退回去,再看了一眼照片。怎麽說呢,忽然又覺得即便真的有了孩子也挺好的。也許皮膚會像何昶那麽白,鼻梁挺挺的一定很好看。孩子都有了的話,我想我們會結婚吧,再換個大一點的房子,一家三口生活在一起。爸爸媽媽一定會很驚訝,但是看到我結婚生子安穩生活,應該會開心的吧。
當我的思維跳躍到何昶將成為我孩子的親爹,忽然就覺得親切,格外的親切。
回到家,何昶還沒有到,屋子裏空空蕩蕩的。我換了拖鞋換了睡衣,泡了杯熱茶坐在飄窗那裏慢慢喝。我有些沮喪,八字沒有一撇的事,我卻莫名其妙地順著這個念頭想太多了。再這麽憧憬下去,萬一何昶改變立場說不想要,我可能會接受不了。
我打開電視對著一台鑒賞珠寶的節目發呆,看著主持人侃侃而談。突然間,門鎖一響,我猛的驚了一下。
何昶開門進來,肩上掛著手上提著兩個攝像器材的大包。我趕緊起身走過去幫他接一把,順便從鞋櫃裏取出他的拖鞋放下。他把東西卸了鞋換了,直接撲上來把我抱住,按在牆角滿頭滿臉一通親。
我被他親懵了,糊裏糊塗地反應了他一會兒,何昶笑眯眯地鬆開我,捏了我的下巴問:“拿這種事嚇唬我,覺得好玩麽?”
我有些茫然地望著他的笑臉,說:“我沒有。。。我也不知道。。。”
何昶審視地看了我一會兒,摟著我的腰把我帶回沙發上坐下,正色問:“和我仔細說說,究竟是怎麽回事?”
我想了一下,很實事求是地說:“最可能的情況,就是晚了幾天。”
何昶問我:“到底幾天?”
“五、六天,一周左右,”我把大約估計過的時間告訴他:“我不是很準,所以也許,也許就是晚了幾天。昨天晚上一下子想到,不知怎麽的感覺有點不踏實,所以就對你說了。”
何昶琢磨了一會兒,又問:“現在能用店裏買的東西測出來麽?”
“我不知道,”我搖搖頭,對自己的遲鈍有些臉紅:“我,沒買。”
何昶對我微笑了一下,摸摸我的臉,說:“先別想這麽多了,我今天忙了一天,餓死了,你晚飯做了什麽好吃的?”
“啊呀,我沒做也沒吃。”我蹦起來,跑去廚房打開冰箱看,問他:“還有一點兒青菜,要不,給你下碗麵行嗎?”
何昶走過來瞧了一眼,不甚滿意的樣子,說:“算了,咱們出去吃。”
樓底下好多飯店,我們選了一家他喜歡港式的餐廳,每人要了一份套餐。
何昶伸著筷子夾他那份芝士焗野菌裏頭的西芹和草菇,一個個擺進我的盤子裏,又把我不愛吃的西蘭花一棵棵夾過去,很耐心的態度。平時來這家他總喜歡喝杯啤酒,我便問他:“今天不喝酒嗎?”
何昶抿嘴笑笑:“不喝。”
這頓飯總體說來吃得比較如意,何昶跟我聊了一些他工作室裏的事。雖然雜亂瑣碎,但是他的敘述條理清晰,我也聽得津津有味。他時不時給我夾一筷子肉,不知不覺,我就吃多了,歪在沙發裏哼哼。
何昶放下筷子鄙視地看我一眼,伸手拽著我起來,溜溜的回家了。
隨後我們輪流洗澡刷牙,他拿著PSP戴著耳機玩了會兒遊戲,見我洗完出來就丟下遊戲機和我一起上床睡覺。我像往常一樣,喜歡先抱他一條胳膊睡,等睡差不多的時候再翻身摟枕頭。迷迷糊糊之中,我能感覺到他並沒有睡覺,而是用手枕著腦袋想心事。躺的姿勢比較死板僵硬。
不知道我睡了多久,忽然被煙草味道熏醒,嗅了嗅,問:“是你在抽煙?”
何昶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隻是用舌頭撬開我的牙齒,伸進來和我糾纏。嚐到他滿嘴苦澀的煙味,我一下子清醒過來了,遲疑了片刻後摟緊他的脖子,一邊反應他一邊把他往我身上拉。
我清晰地感覺到小腹上頂著他勃發的欲望,以為他想要了,就伸手去掀他的衣服。何昶一把拉住我的手腕,推開我一些,坐了起來。我的胳膊就橫在他的腰間,半抱不抱的姿勢。
何昶略帶沙啞的嗓音在黑暗中聽起來很謹慎,慢慢地說:“藍晨,說句實話給你,我暫時還沒有要孩子的打算。”
誰都聽得出來,這是個最誠懇坦率的態度。我一時間並沒有什麽感覺,本能地點頭道:“我知道,我跟你一樣。嗯,你也別太擔心了,我明天買個東西先測一下,看看再說。”
何昶沉默了一會兒,說:“別自己搗鼓了,明天還是抽個時間,直接去醫院吧。”
這是要馬上手術的意思麽?我忍不住抬頭看他一眼,心裏有點鈍痛。
我知道我們倆沒到談婚論嫁的份上,戀愛的日子總共也才沒幾天。也許是今天他沒有喝酒,又認真考慮了很久,說出來的話比上一次在海邊的時候理智得多。這件事不是鬧著玩的,開弓沒有回頭箭。我們現在什麽都好好的,突然多一個孩子出來,引發兩邊家庭各種各樣的問題,想想也很可怕。
而且,仔細琢磨當爹媽這件事,雖說金錢不是太大的問題,但是責任實在太大。我和何昶,日子過得並不那麽清楚,對於將來的路怎麽走,我們多少有點迷茫。不是說當不了爹媽,而是這個時候不是最合適的狀態來做這件事。
我忽然反應過來一個問題,結結巴巴地說:“不是。。。這還沒確定呢。。。”
“去了醫院不就確定了麽?”何昶揉揉我的腦袋。
我想想,也對。
萬一自己弄個模棱兩可的測試結果,最後還是要去醫院才能確定的。
我鬆開他的腰,仰麵平躺,輕輕地說:“好。”
何昶蹭著被子過來,側身用一隻手撐著腦袋看我。黑暗裏,他的眼睛亮晶晶的,閃著光。他的表情有種強撐出來的平靜,想對我笑,又有些笑不出來的樣子。
他拿手捏了捏我的鼻尖,遲疑地說:“藍晨,如果真的有了。。。就生吧。”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