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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港的夜啊,靜悄悄,海浪把戰艦,輕輕地搖。。。”
街燈初上,一盞又一盞如流星般地在車窗上劃過。
“年輕的水兵,頭枕著波濤,睡夢中露出甜美的微笑。。。”
我閉上眼睛,腦子裏機械地跟著音樂背誦歌詞。七姨的警衛員三年一換從不久留,隻有蘇小明的《軍港之夜》是她車上鐵打的營盤,永恒不變。
“藍晨,”七姨回頭看我:“你是不是不舒服?”
“啊?”我調整了一下坐姿,掩飾著說:“嗯,有點暈車。”
“小倪,開慢一點,她不習慣坐這軍用吉普,避震不好。”七姨吩咐,又對我說:“你搖一點窗下來,透透氣。”
我聽話地搖了幾厘米車窗下來,風夾裹著一股海邊特有的潮濕氣味撲麵而來。寬闊的道路離開了城市便立刻收窄轉入山林,再轉一轉出了山,眼前豁然開朗,一條大路筆直的通向海邊的軍港。
我們的車停在大鐵門外的崗亭前,很快走過來兩位執勤的小兵嘎子,一左一右在車邊站定。七姨和小倪同時搖下車窗把證件遞出去,小夥子看了一眼七姨軍裝上的肩章,再對一眼證件,立刻站直身體行了個軍禮,叫了一聲首長好。
“車上還有我的侄女,”七姨又遞出去一張壓過塑料膜的臨時證件,說:“這是她的通行證。”
小夥子認真接過去,朝我這裏走了一步,彎腰看了看我的臉,確認無誤後才把所有的證件都交還給了七姨,隨後打開鐵門讓我們通過。
過了崗亭後的好長一段路沒有路燈,隻見靜謐的月光灑落在海麵上,波濤湧動,反射出點點銀光,還有幾個航標在海浪裏浮浮沉沉,在銀色中點了幾點亮紅。
道路折了兩折之後,眼前忽然一片光明。軍港邊齊刷刷地排著軍艦,艦艇上所有的燈全部大開,照得附近一片如同白晝。盡管隔得很遠,但我還是可以看見海軍將士們在上上下下地忙碌著。時不時的,海風吹來幾句人聲,洪亮有力。
軍艦,士兵,將領,他們對我來說總是充滿著一種洞染力,把原本寧靜安逸的海港暈染得色彩強烈濃重,撕開了月色和微風,幾乎有點尖銳的味道。
靠進停車場的地方我們再次被一道關卡攔下,重新檢查身份證件,這一回,多了一位士兵手持一個類似掃雷器的東西,沿著我們的軍用吉普走了一圈。隨後,他們移開臨時設立的護欄讓我們通過,其中一位士兵一路小跑跟著我們的車,指揮小倪停在他指定的地點。
“藍晨,下車。”七姨幹脆利落地吩咐我:“去藍色帳篷那裏等我。”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