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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 (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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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 (275)
2016 (137)
2017 (122)
接到前老板的電話,問我:
“西雅圖跟得上你的節奏麽?”
“我天天看新聞,沒瞧見你嘛!是不是太忙了,沒空語言虐待、精神虐待和身體虐待美國人?”
“實在不行就回來吧,大家都想你,你是我們的team spirit!”
原來,我也是做過靈魂人物的好不好?
最近我哭點跟加幣一樣,跌破十幾年最低,終於在電話這頭“嚶嚶嚶”了幾下。
一群賤人!
幾天不被我虐待,就渾身發癢。
DR是我在RBC認識的第一個人,也是我的秋香。
我很清楚地記得,那天我去麵試,她坐在Bloomberg機器麵前劈裏啪啦地打字,抬頭看見我,對我咧開嘴笑了一下。她有著深棕色的皮膚,大大的梅花鹿一樣的眼睛,還有一口整齊的白牙。
我當時正跟著HR的人去會議室麵試,心情很緊張,忽然看到她的笑容,感覺特別溫暖。
HR麵試完之後,我又被領到另外一個地方,中途再次經過DR麵前,她又對我笑了一下。
之後見的就是我未來的老板,反正後來我拿到工作了,所以估計聊得還行。一年以後她感慨地說:“一直記得第一次見你,你穿著白襯衫灰西褲,說話文雅但語速很快,笑起來還有幾分靦腆,我對你印象很好。”
我也記得那天,抱著我的保溫杯跟她一起追憶似水流年。
突然,她歇斯底裏尖叫起來:“現在才知道,都TM是裝的!裝的!”
TNND,嚇死人了,失去理智了吧她!
Anyways,麵試結束後出來,我再次在走廊上遇上DR,她依舊是一臉笑容,對我說:“Hi!”
我回家就告訴老公:“我遇上秋香了,給了我三笑。”
DR還真就是跟我一個組的同事,她比我早進公司3周,為人特別熱情熱心熱忱熱腸,很快我們就成了最好的朋友,一直到今天。
DR是個非常心軟臉皮薄的人,誰讓她做事她都不好意思say no。可是這世界上總有不要臉的人,動不動就找借口把活丟到她桌上,自己跑出去玩兒蛋。
我實在忍不住,罵她:“傻逼!你就不能說不幹麽?讓他去死!”
DR說她開不了這個口。
好吧,我說:“下次讓他來找我,我替你說。”
人吧,有時候不能太溫潤的。
雖然我也是新人,沒有什麽人脈,但是我膽子大啊,我敢說話啊!
進公司第一個月老板沒派什麽活兒給我,閑得發癢癢之後我就開始在網上培訓課程的海洋裏暢遊起來,公司內部的那些不值錢的小證書被我攻下一個又一個。其實這個不是什麽了不起的大事,隻是每次通過一個測試拿到證書,係統自動會給我的老板,我老板的老板,我老板的老板的老板發一條消息:某某某,通過RBC某某某考試,獲得證書一份!
於是,我的名字在他們的郵箱裏不斷地刷存在感,然後我就在這個月裏頭徹底火起來了,火到了什麽程度呢,就是得到個Bravo 博納士!
員工會議的時候被大老板頒獎,給我美的!
既然頒獎的時候握手了,握手三分情,之後路上、電梯、健身房裏偶遇的時候,我都主動上去say 個小hi,聊個小天氣,秀一下我的三頭肌。時間長了,大老板老遠就跟我點頭打招呼。
所以給DR出頭的時候,我敢嚇唬那個賤人:“我要去告訴你老板!”
DR是個好姑娘,但是性格太麵,有時候真讓人著急。
她旁邊的那個同事(也就是《半緣》裏小拿的原型),天天下午照鏡子噴香水她受不了不好意思說,天天讓她代買咖啡不給錢她不好意思說,天天自說自話拿她抽屜裏的零食吃她也不好意思說。
每次都要我,厚著臉皮上:“別噴了,再噴我們打你!”“先給錢再買咖啡!”“你可以隨便吃,但是吃完了必須給她補買,聽到沒有?!”
DR對此很感激,於是我們的友情突飛猛進,直到某天友誼爆棚,感覺多出來的情感實在無處安放,我們便結婚了,她做了我的第一個老婆。
是的,我在公司裏有很多老婆,但慧雲姐姐不是。
慧雲姐姐有其他的功能,我不想埋沒了她。
自從跟DR結婚之後,我們的工作財產就二合為一,不再分那麽清楚她的我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分工合作配合默契,如虎添翼錦上添花,絕對的工作俠侶。要說起來,我這兩年有這麽多時間碼字,也是因為有DR和身邊這些老婆們的支持啊!
DR的情感之路,我是從頭看到底,參合過,也試圖攪和過。
我看不上她那個自私自利,背後捅刀子的吸血鬼律師男朋友。
可惜,最終未遂,她還是嫁了。
她結婚之前我們還躲在櫃子裏看“床上365式詳解”,然後跟我們兩個的男閨蜜RC討論實施的可操作性。
我跟她幾乎是無話不談的,這麽多年下來,基本上我們可以把對方沒有說完的話一字不差地說完,也知道對方大部分的生活習慣。我又是一個非常有規律可循的人,固定的日子固定的早餐,多年如一日,所以她對我的喜好了如指掌,連老公也比不了。
有時候,工作是辛苦乏味的,但是身邊有個好隊友,感覺就可以完全不同。
她教我用印度話調戲公司裏的老頭子,我教她說“What the 球!”就是英語裏的WTF。
我們給公司麾下的基金們起可笑的名字,偷偷摸摸揣摩基金經理是不是很帥,睡不睡able,我們天天下去喝咖啡的時候我給她講一集我寫的故事。
她有健忘的老毛病,2012年的聖誕禮物2014年才終於帶出來給我;她在工作裏和生活裏都有軟弱可欺的毛病,這輩子估計都改不了;看到我寫小說,她讓我給她翻譯成英文從頭到底講一遍,她說她也要寫。至今兩年過去了,我都一百多萬快兩百萬字了,她那本本子還是空著的,可關於如何寫作的書倒是買了十幾本了。她寫過很多無病呻吟的唯美詩歌,揭示了她內心是個悲觀的孩子;她隻談過一次戀愛,嫁了這個男人,守身如玉二十八年,所以我一直偷偷稱呼她“愚蠢的處女”。
雖然我經常罵她傻逼,可是她再傻也是我的傻逼。
分別的時候我們沒有哭,隻是訂了一個雷打不動的計劃:無論多忙,每個月都要打電話聯係。
她說我們都要在生命裏給對方留下一個位置,畢竟,我們是對方的原裝老婆。
瓶子,想多倫多的老婆們了吧?我們也想你。
“本來以為我是1/3,原來我是1/N。” 就是做你1/N的老婆,也願意!
本來還以為我是1/3,這才知道是1/n。算了,不計較了 :)
喜歡瓶式幽默:):):)
瓶子,你到哪都是靈魂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