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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離榮忍不住笑出來,問她:“你怕他剁我啊?”
何田田歎口氣,說:“你怎麽也不跟我商量一下,自己就跑過來。”
“有什麽可商量的?你又未見得會同意,”離榮語氣很輕鬆地說:“我想過了,你跟父母說了我,他們一定會想知道我到底是怎麽回事,不如我自己來讓他們看一看來得清楚。麵對麵說話,它就是不一樣的感覺。我知道你比較習慣了自己去解決事情,畢竟經常在外麵跑,周圍沒有熟悉的人,遇事全靠自己。但是這件事不是你一個人的事,也不是1+1=2。是咱們各出0.5,加在一起是個完整的1,怎麽樣?你隻要做一半就行了,感覺是不是好一點?”
何田田的心裏五味雜陳,一時之間都不知道具體是什麽樣的感受。
“快點兒,”離榮說:“地址。”
何田田給他報了地址,讓他在小區門口下車。然後,她悄悄地把她媽拉到角落裏嘀咕了幾句。
她媽媽狐疑地看她:“你叫他來的?”
“不是,”何田田說:“他自己跑過來的,剛下飛機。說,要來看看你們。”
她媽媽去廚房跟她爸又嘀咕幾句,她爸停了手上的活兒,臉色不是太好的樣子。何田田趴到窗口那裏去看他,心裏很忐忑。他跟她對視了好一會兒,才丟下手裏的刀,說:“來都來了,還能不見麽?”
何田田想抱Alison一起下去,不讓她不按時間點亂睡覺,可她爸媽死活不讓她去打擾。她隻能自己下去接離榮,順便替他把車費結了。他從後備箱裏取出箱子,上下打量了她幾下,皺緊眉頭問:“你幹嘛這麽緊張的樣子?手都哆嗦了。”
“哪兒有,”何田田尷尬地笑了笑,說:“胡說。”
離榮拉著箱子走了幾步,突然停下拽住她,說:“我來,是因為我覺得我有很大責任。你放寬心,沒有要逼你馬上嫁給我,你還有選擇。”
何田田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經地說:“我知道,我又沒有答應過你什麽。”
離榮眯起眼睛看她,伸手攬了她的肩頭:“早晚得好好收拾你。”
何田田順勢就把他的腰抱了,貼在他胸口說:“謝謝你。”
“你穿的是什麽東西?”離榮攬她的手上加了把力氣,說:“睡衣不像睡衣的,顏色這麽古怪還有花邊,真醜。”
“你好看就行了。”何田田掃他一眼,他還是襯衫和西褲,幹淨清爽的樣子。
何田田把離榮帶進家裏,她爸已經把做飯用的破汗衫換成了襯衫。她知道這是她爸對待外人的矜持態度,幸好臉上比較平靜,一副很淡然的樣子。
離榮叫他們叔叔阿姨,然後把他帶的禮物放在桌上。何田田看她爸媽打了個招呼後就沒動靜,大家都挺尷尬的,便跑過去看他買的東西。除了幾盒高檔保健品算正常之外,離榮買了好多古怪的禮物。其中有好多眼鏡,何田田打開眼鏡盒,問他:“這是,老花鏡?”
“嗯,”他點點頭,說:“這些是質量非常好的老花鏡,底下還有放大鏡。你不是說他們不戴近視眼鏡,那多少會用得到老花鏡。各種度數我都買了,用不上也可以送叔叔阿姨的朋友。”
何田田又拎了個盒子出來,裏麵很多紙牌,她撇嘴問:“這牌幹嘛的?”
“這是蒙特利爾賭場淘汰下來的紙牌,”離榮不好意思地笑,說:“它們跟外麵賣的紙牌不一樣,字非常非常大,所以看得很清楚。而且,賭場的牌質量非常好。”
“拿來我看看。”何田田的爸爸突然發聲,她趕緊衝離榮眨眼,她爸就喜歡打牌。
離榮還買了遊泳眼鏡,一套加拿大硬幣,一套中國新年的郵票,單手可以打開的保溫水杯,一個很結實的核桃夾子,一個專門擰玻璃瓶蓋的扳手,甚至還有兩個沃爾瑪的購物布袋。他說特別牢,阿姨出去買菜可以用,它裏麵還帶個額外的小兜放水杯。
最後還有一個鬆下的收錄機。
離榮說:“我爸媽說中國好多人喜歡在街上跳舞,這個機器聲音特別大,適合在外麵用的。”
何田田真的很想笑,但是礙著爸媽在旁邊,沒好意思笑出來。離榮有這個前科,他喜歡買小禮物,什麽草莓糖咖啡杯的,號稱是小處見真情。
她爸媽也被他的這堆不倫不類的禮物給鎮住,臉上的表情有幾分鬆動。畢竟,這些東西說貴不貴倒在其次,它們滲透在生活的各個角落裏,仔細想想挺實用,買的人也很用心。一旦扯上心意,就跟那些包裝漂亮但是看起來冷冰冰的洋酒給人感覺不一樣了。
她媽媽突然想起來還沒給他倒水,便問:“你喝點什麽不?”
“好,”離榮倒也不客氣,說:“想喝杯茶。”
“我去。”何田田趕緊起來,去廚房給他泡了一杯龍井。
她特意給他用了自己最喜歡的迪斯尼超大果菲杯,不在家時藏起來誰都不讓用的那個。她爸媽看到了,忍不住又打量了離榮兩眼。
離榮接過去問她:“什麽茶啊?”
“雨前的梅家塢龍井,”何田田說:“這次我爸從杭州帶回來的,好茶。”
“聞著就香,”離榮抬頭看著她笑:“謝謝。”
雖說何田田已經回來一整天了,但她媽原意是讓她歇口氣,順便等她爸回來主持大局,所以都沒有來得及跟她細談。這會兒悄悄地觀察她和離榮的神情,他們忍不住說:“田田,你進來我們問你幾句話。”
她爸對離榮說:“你先坐一會兒。”
“好,”離榮欠了欠身,說:“你們慢慢。”
她爸媽先走進裏屋,何田田看了離榮一眼,他倒是在沙發上蹭了個舒服的姿勢,特有氣魄地揮揮手,說:“去吧。”
何田田進屋關好門,她媽迎頭就是一句:“你們已經是那種關係了?”
何田田臉上紅了紅,咬著牙點頭說:“是。”
“我是這麽教你的啊?”她爸在書桌上猛地一拍,筆筒裏的筆都跟著跳起來,他看著她的眼神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意味,說:“白教!”
到了這個份上,該說的還是得說。
何田田就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和她心裏的想法給他們講了一遍,然後再把離榮的情況大概說了說,她爸媽倒是很安靜地聽,隻是越聽臉色越難看。對於她和離榮之間的一切,他們兩個都接受不了。
最後她爸在長久的沉默後說:“他那麽遠過來,我就當他客人招待。吃了飯讓他走吧,你也不用再給我解釋什麽,我不同意。”
何田田看看他的臉色,沒敢說話。
他們走到外麵,聽到廚房裏Alison嘰裏呱啦地說著聽不懂的法語,還伴隨著剁肉的聲音。
何田田快走了幾步,看到Alison被離榮抱了直接盤腿坐在廚房台麵上,頭上戴了個報紙做的廚師帽,看著離榮剁那些剩下的肉餡。她估計丫頭醒了跑出來沒找到他們,倒是找到離榮了,虧她倒還認識。
剁肉的動靜比較大,離榮低著頭也沒聽到他們走出來的腳步聲,還在跟Alison講話。何田田知道她的學校號稱是有法語課的,可畢竟家裏誰都不會說,也搞不清楚她的法語什麽程度。現在看她小嘴巴拉巴拉的很順溜,小手還有動作表達語氣,何田田頓時有種這錢沒白花的感覺。
她爸媽都站在那裏不知道說什麽好,自己家的廚房倒像是不好意思進去打擾了。憋半天她媽才走進去,說:“我們自己來吧!這怎麽好意思。”
“沒事沒事,就剩一點兒了,馬上就好”離榮看了Alison一眼,問:“Chef Alison,還有沒有漏掉的地方?”
Alison湊過去看一眼,裝模作樣地說:“very good,good job Ryan。”
離榮一本正經地問她:“你知道你剛才唱的那句歌是誰的嗎?”
“Yes。”Alison點頭。
“你還知道John Lennon?”
“Yes。”
何田田忍不住跑進去把她抱起來,狠狠地親一口,說:“你就裝吧!”
Alison嘻嘻哈哈地笑,她把她遞給老爸,她爸默不作聲地接了過去。何田田拿了一個圍裙給離榮穿,他順從地套上,由著她在背後係上帶子。
離榮回頭看了看何田田,跟她交換了一個眼神,何田田緩緩地搖搖頭。
“沒事,”離榮很有思想準備的樣子,在她耳邊說:“這不是還有我那0.5麽?”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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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葉說的也對,每一次,他都不跟田田商量,自己拿主意就硬上的。
從頭至尾都是這樣的。
支持你!自己沒有見過的不一定沒發生過,在我看來這個故事裏寫的人物都可以理解。離容這時候這樣做也不是每個人在這種情況下都能做到的。
舉個例子:我家隔壁小阿姨,戀愛被家裏人反對,她爬水管子下去約會,她男朋友天天爬水管子上來給她送早餐。這個算是戀愛中的人們做的一種比較瘋狂的事,但是多少我們都見過聽過,是吧?
假設我寫了爬管子這件事,算美化麽?就是一件現實發生的事,這算美化麽?
離榮的原型也是一樣,幾千公裏飛回去了,為了做一件事。在對方家長家裏表現了一下,爭取留個好印象。真實就是這樣的情節,寫出來算美化麽?
戀愛坎坷的時候,很多戀人都會格外堅持,格外堅守,有一部分是因為阻撓而產生的反抗,是不是這樣呢?
握手!讚!
知道大家看了會覺得這個男人真不錯,但是畢竟這一章隻能寫一件事,這件事恰好就是比較積極正麵的。而且,離榮來這麽一趟,目的就是為了表現。帶著這個比較明確的目的,也知道會有家裏人的反對,自然做事就會盡量好看一些。
就像你們帶著老公第一次上門,哪一個男人不是想要把自己最好的那一麵給家長看呢?
這個好,是一時之好,算不得真好。不能因為一幕情節否定一個人,也不能因為一幕情節就完全肯定一個人。我覺得他態度不錯,平時也是在外麵跟客戶有生意交往的,禮尚往來談吐態度都有點基礎。
這個時候往槍口上撞的,才是真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