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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離榮單刀直入的自說自話,何田田非常無語。
她皺緊眉頭看他,問:“我有說過答應了你麽?”
“再說吧,反正現在還早。”離榮一手攬著她,一手打開手機翻了翻,說:“明天下午,你跟我一起去Uberlandia(烏芭蘭迪亞)。”
“不行,”何田田很快地說:“我答應了瑞嘉文,跟小拿一起陪他去那個2016奧運會的項目。”
“難道你還想繼續跟他一起工作?”離榮斜了她一眼,把手機丟給她,說:“另外,不是我要你去,是你的客戶找你。”
何田田拿過來看了看,哀歎一聲。巴西人的工作熱情太高漲,她接觸他們多了之後才明白,其實很多出差都不是必須的。他們隻是喜歡把所有相關人員都聚在一起開會,工作時間對他們來說意義不大,經常晚上九點多了公司會議室裏還聚滿了人。這樣的情況在北美,真的很難想象。
讀了兩行字後何田田反應過來,問他:“為什麽是發給你的不是發給瑞嘉文?”
“發給誰,不一樣嗎?”離榮關了手機往旁邊一丟,說:“總之你得去一次。”
離榮把她拽下來,用他最喜歡的姿勢抱了她睡覺。他的腿從她兩腿中間穿過去,人半趴在她身上。小路從來沒有這個習慣,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就是各自占一個角落睡自己的覺,所以何田田並不太適應離榮這樣的包圍。
隻不過,這樣特別的方式隻屬於離榮一個人,時隔兩年之後再次回到這個別扭卻又親切的姿勢,何田田的心裏真可謂是百味雜陳,絲絲縷縷地牽出一陣陣拉扯的疼痛。
總有那麽些東西,會停留在記憶的最深處,揮之不去。
每一次跟離榮在一起,何田田都覺得被他呼喚出來一個根本不認識的自己。什麽堅強,理智和道德統統不見,隻剩下赤裸裸的血肉之軀,還有很多她並不熟悉的情感和欲望。今天晚上離榮幹脆利落地把她拆了個七零八落,這會兒她偷偷地拚來拚去怎麽都拚不回去原先的那個自己。
何田田先是覺得絕望,得絕症治不好了可心裏又特別想治好的那種。隨後慢慢滋生出來一絲輕鬆,反正也治不好了,糾結有毛線用。這感覺有點像她跟趙雲一起看韓劇,虐心得哭個昏天黑地,感情徹底釋放之後又覺得整個人都很爽。
離榮淺淺的呼吸聲在她耳邊響起,何田田真的想跳起來走開,辭職換工作,一了百了。她也是真的想留下來陪著他,不管他是好人壞人,對她來說,他就是那個最不一樣的人。
她歎口氣,張嘴叫了他一聲:“離榮?”
“睡覺,”離榮閉著眼睛,在她頭發上摸了摸,說:“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
何田田不吭氣了。
她明白離榮的意思,她要開口說話,無非就是拉更多的人進來,而他隻想要一個單單屬於他們兩個的夜晚。
一個男人抱著一個女人,安安靜靜地睡覺。
第二天早上何田田醒來的時候,離榮已經拿了飯店贈送的報紙在窗邊的沙發椅上看。
“昨天晚上沒壓到你吧?”離榮抬起頭來問她:“我睡姿不好。”
“有點兒,”何田田老實地點頭,說:“你胳膊壓我胸口了。”
“你知道是為什麽?”離榮自問自答道:“因為每一次跟你睡,我都覺得是最後一次。”
何田田不語。
“什麽時候你讓我改變一下心態,也許我就不會總壓得你不能睡了。”離榮漫不經心地說了這麽一句,何田田還沒來得及回應,他輕輕地彈了兩下報紙,說:“看了這兩次巴西總統競選的支持率沒有?”
“沒有。”何田田搖頭。
離榮抿嘴一笑,說:“你要有投資,買點兒蔗糖股吧。”
何田田很好奇地抱了枕頭問他:“你愛看新聞,是為了投資?”
“別人我不知道,至少我沒有太大的興趣要了解世界上哪一個國家發生了哪一件事,純為關心時勢而關心時勢,”離榮慢慢地說:“我更多想到的,是公司的利益和我自己的利益。”
何田田舔舔嘴唇,嗯了一聲。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離榮似笑非笑地說:“商人重利輕別離,是吧?”
“我沒想這個,哪兒有精力顧慮這些風花雪月,”何田田搖搖頭,說:“實話告訴你,我沒有投資,連基本的RRSP養老保險也沒有買過。所以,你說的這些東西,對我沒用。隻不過,有時候看到你和瑞嘉文這樣很懂投資又有錢投資的人,我心裏覺得自己跟你們差太遠。怎麽說呢,多少有點自卑心理。我要能跟你們一樣能幹,我爸媽以後來了就不必跟著我擠這麽小的townhouse,坐這麽小的車,放個兒童座椅就快把後麵塞滿了。我很希望自己有能力,讓他們跟著我過更好的日子。”
離榮的臉色開始變得難看起來,何田田對他擺擺手,說:“你不用說,我都知道。”
其實剛開始的時候,小路也是很有理想和抱負的。後來一次次一點點地叫現實給磨平了,人也有些麻木起來,難免對自己產生懷疑。他現在對什麽都沒有激情,除了女兒。就衝這一點,何田田有多少不情願也想要忍了。而且,人慢慢都會適應環境的改變,她早已經適應小路這樣的心態,覺不出有多麽不能接受。
生活,是每個人自己的選擇。
可何田田覺得也不是每個人都能選擇自己的生活,好多情況下不知不覺地就被命運的洪流推到了那個位置上。即使有機會再選擇一次,說不定還是一樣的結果。
離榮沉默了半天,丟給她一句:“你自己看著辦。”
收拾幹淨下去吃早餐的時候,小拿等在飯店的餐廳門口。看到他們,他挺不好意思地對何田田說了一句:“我不追你了。”
何田田覺得這孩子其實內心還很幼稚,好不容易忍住了沒有笑。離榮反倒笑了出來,開口問他:“你沒事吧?”
小拿的嘴角和脖子都有些淤青,好在他膚色比較深看得並不太清楚。他擺擺手,說:“沒事。”
他們早餐吃到一半的時候,瑞嘉文匆匆忙忙趕過來,隨便裝了一盤子吃的坐到何田田麵前,問:“突然讓你去Uberlandia,他們有什麽問題?”
何田田搖搖頭說不知道。
瑞嘉文看看離榮,問:“遲一天不行?”
“不行,”離榮端著咖啡喝了一口,說:“他們要求今天中午,我說了沒可能,最早也要今天晚上到。”
瑞嘉文開始跟離榮聊工作,這兩個男人都是魁北克長大的,聊著聊著還是不自覺地開始用法語。何田田聽不懂也不覺得尷尬,饒有趣味地看著他們的工作狀態,男人認真起來自有一種氣場,離榮沉穩低調些瑞嘉文飛揚跋扈些,都挺好看。
間中她聽到幾次自己名字,忍不住插嘴問他們在說什麽。瑞嘉文看看她,沒搭理。
很快,公司就把訂好的機票傳到何田田的郵箱。她埋頭在房間裏準備Uberlandia客戶的資料,離榮也把他的東西都搬過來,開了筆記本做他的事情。他們都沒有再提起昨天晚上的事情,離榮忙起來的時候基本不理睬任何人,這是他的習慣。
何田田弄完了自己的東西之後開始收拾箱子,收拾完了自己的又去收拾離榮的。
“有人投資我們,想在波士頓開一個分部,”離榮忽然開口道:“剛開頭的時候我會過去比較多一些。以後,你多跑跑美東吧!”
何田田正坐在地上打包,抬頭看看他,說:“做生不如做熟,我挺喜歡這裏的。”
想了想她又加一句:“你別看不起我,畢竟跨洲出差,津貼多啊。”
“我說了我會過去比較多一些,”離榮慢慢地重複一遍:“你自己看著辦。”
何田田低頭疊他的襯衣,離榮走過來在她麵前坐下,默默地看了一會兒,歎口氣說:“津貼的差額,我用別的名目補給你。”
“不要,”何田田有些尷尬地搖頭,心裏很不是滋味地說:“我不用你這樣幫我。”
“我不是要幫你,”離榮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帶著一種低落的真誠,說:“不過是想多把你留在我身邊。”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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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田田跟了誰會幸福,恐怕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我更希望她能身心相隨,無怨無悔 !
1)無論是誰主內誰主外,前提條件是經濟條件強大,才會有平穩和安寧,否則就會出現不平衡。
2)小路沒有長遠眼光,沒有危機感,不求上進,那麽隨著田田在事業上的進一步發展,兩人的距離會越差越大,包括經濟上、思維上、心理上都可能會越來越不協調。
3)我也遇到過離榮這樣性格的人,的確是很有魅力,但是他們通常也是比較以自我為中心的,要協調其實並不容易,最後的結果可能是相愛容易相處難。
至於小路,腦子有些笨,但還是可以找個穩定和一般的工作,目前照顧孩子加上事業一度受挫信心不足,其實有很大改進空間的。
至於離榮,這樣的人遇到過,一開始真是覺得太體貼和有魅力,時間久了缺點暴露越來越多,未必是很好的婚姻對象。
大家都在這裏說自己的觀點,你發表自己的看法就得了,請不要隨便judge別人。
我覺得田田一直在心理上出軌,無論婚前婚後,根本原因是小路不能任意方麵得到小路的崇拜尊重.其實他們不應該結合,也許因為小路是本地人,田田是移民的,開始的時候小路能夠幫助田田,然後田田就習慣與小路在一起了.現在田田已經超出小路太多了.如果一直在一起,以後也不會怎麽幸福.
每一份心思都有兩種心態,真真是糾結。
換一種比較粗糙的說法,左手工作,右手養家;前半夜身心在這裏,後半夜回歸到那裏...勞神。
題目好"自己看著辦"
“好多情況下,不知不覺地,人就被命運的洪流推到了那個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