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 (59)
2012 (40)
2013 (69)
2014 (457)
2015 (275)
2016 (137)
2017 (122)
何田田知道,離榮不會再來“打擾”她了。
沒有哪個人在麵對別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之後還願意契而不舍,那也算是一種犯賤,離榮才不會為她犯賤。隻不過,看到他轉身離開的背影,何田田心裏頭感覺無比的落寞。
離榮是她的Pisco,隻需撒那麽一點點,就能讓她熊熊燃燒。
何田田想起小路,對於這個將要跟她共度一生的男人,她並沒有太多的不滿。她從來不曾望夫成龍,就像她媽媽從來不曾抱怨她爸爸賺得少一樣,她就想安穩過日子。他們之間沒有什麽激情的纏綿,說起來有些遺憾,甚至有點悲哀。但是何田田覺得,這樣的關係更實際一些,世界上大把大把的人,都是這樣存在著的。
瑞嘉文看到何田田情緒低落,對她說:“要不今天早點溜吧?我新買了個Hammock(吊床)掛在太陽房裏,帶你去看看?”
他公寓距離公司也就是幾分鍾路程,他們晃蕩著就過去了。他買了個Banana hammock,靚麗的明黃色在冬日裏看著很溫暖。
何田田躺上去試了試,真的跟個搖籃似的,晃暈了很容易入睡。她伸手摸摸它柔軟的皮革,說:“真舒服哎,連我都想要搞一個回來了。”
“你怎麽不問問我什麽時候辭職?”瑞嘉文遞給她一盒迷你葡萄汁。
“不想問,”何田田把吸管拆開紮進眼裏,吸了兩口說:“不知道就可以假裝它不會發生。”
想了想,她還是忍不住問他:“給你什麽位置啊,讓你這麽動心?”
“他們公司的兩個大老板想分出來自己幹,Ryan手裏的客戶非常多,所以他們拉他出來合夥,”瑞嘉文拿著盒蘋果汁咬吸管,使得他看起來還像個大男孩,歪著腦袋說:“其中一個老板留在魁省,另一個過來安省,發展這裏的業務。Ryan過來offer我做這邊的Business director,Strategy & BI。在魁省,他們做歐洲的業務多一些,現在Ryan手上已經累計了一點南美那邊的客戶。”
瑞嘉文看了她一眼,說:“南美你知道吧?巴西,智利,阿根廷。”
“我看足球的好麽?”何田田白他一眼,說:“地理比這裏絕大部分人都好。”
“嘿嘿,”瑞嘉文不好意思地笑笑,說:“南美的業務很肥的,你也知道,在咱們公司,南美的客人都是Grade A的客人。大家都愛搶那邊的活兒,你看出差去那裏都輪不到我們組。”
“那多好啊,恭喜你。”何田田舉著果汁盒跟他碰了碰,說:“你不是最喜歡哥倫比亞的妞麽,現在說不定有機會去那裏“Conquer”他們整個國家。”
“你還別說,哥倫比亞的妞就是來勁,”瑞嘉文很神往地說:“要我再年輕幾歲就好了,身上有使不完的力氣。”說著,他很鄙視地瞄她一眼,撇嘴道:“就你這小樣的,給我兩三個不成問題。”
他們閑聊了一會兒,小路的電話就打過來了。何田田讓瑞嘉文把地址報給他,讓他直接到這裏來接。
“你知道你上次跟客人吵架我為什麽發那麽大脾氣?”瑞嘉文伸手把她從hammock裏拉出來,說:“我一直都想跳槽,但是我希望我走了之後,你能頂我這個位置。你看你鬧這麽大一件事,上上下下都知道了,我再推薦你,底氣不足啊。”
何田田扁嘴道:“你要早點跟我通氣,我不會這樣衝動的。”
“幸好,沒什麽事,”瑞嘉文想了想說:“Ryan給你弄的信,真是個好時機,你還是應該謝謝他。”
“算了吧,”何田田走到門口去穿鞋,說:“他又不是為了想聽我說句謝謝。你下次見他,幫我把意思帶到了就行了。”
瑞嘉文拉了她一把,站定了說:“給我說說,結婚這事,你到底怎麽想的?”
“有什麽怎麽想的?”何田田反問他:“談戀愛,搬到一起同居,然後買房子結婚,你覺得不對嗎?”
瑞嘉文撓撓頭,動動嘴皮子想說點什麽,最後還是沒說。
小路過生日那天,何田田請假跟他一起去city hall領結婚證。
小路的家裏人,他最要好的幾個朋友,還有趙雲他們一家過來參加了這個儀式。
在小屋子裏排隊準備的時候,小路把何田田抱在懷裏親,何田田皺著鼻子伸手捏住他的嘴,說:“又抽煙!給我保證多少回了都,你好意思?”
“這回是真的,”小路拉開她的手,捧著她的臉連續啄了好幾下,數:“我決不再抽煙了,你那避孕藥也停了吧,咱們調養調養生孩子,好麽?”
何田田點頭,小路的媽媽已經開始給她煲湯進補了,每次去都一小盅給她單獨熬出來,連小路想偷喝一口她都不讓。
他的爸爸媽媽和她自己的爸爸媽媽一樣,都是安分守己的老實人。前不久他爸出了個小工傷在家裏休養,工廠有工會照顧他,工資不少拿還有一些額外的保險。他媽就在附近華人超市裏打散工,工作時間很靈活機動。
於是,她對何田田說:“我不是催你們,隻是想,現在我們有時間有精力給你們看孩子。說真的,生完了,你一根手指頭不動,都行。”
何田田就笑:“我知道了,媽,等我們回國把那邊婚禮辦了,就生。”
人一旦忙碌起來,時間就過得飛快。
何田田一邊忙碌結婚的事情,另一邊也在逐漸承擔瑞嘉文的工作量。他在走之前,把他負責的工作基本全部過渡到她身上,幫助她交接之後一切運轉順利,公司上層毫無懸念地給何田田升職加薪。
開春的時候,她和小路先在多倫多辦了個婚禮,等到五月初,飛回國內去在她自己家又辦了一個。
回來銷假上班,瑞嘉文給她打了個電話,約她周五下班去他新公司看看。
瑞嘉文終於有了個帶拐角的辦公室,落地大窗能看到安大略湖的一角,門外還有個專為他服務的助理。小日子過得美滋滋的,他看起來一臉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的賤樣。
何田田帶了點家鄉土特產給他,另外還買了一個他一直想要又沒買的“Ant farm”(螞蟻牧場)的玩具。
“新婚生活怎麽樣?”瑞嘉文問她:“去哪兒度蜜月了?”
何田田搖搖頭,說:“剛回趟中國,然後新房子馬上要交尾金,沒錢讓我們揮霍,以後補吧。”
“蜜月都沒有?”瑞嘉文快嘴道:“不要吧,補的怎麽能一樣?你怎麽找這麽一個男人?”
何田田瞪他一眼,說:“你要是不會說好聽的,幹脆就別說話。”
“公司幹的怎麽樣?”瑞嘉文知道他得罪她了,趕緊轉開話題。
“想聽實話嗎?”何田田歎口氣,說:“你這個小經理的位置,其實不怎麽樣。”
瑞嘉文挑了挑眉毛:“怎麽說?”
“出差輪不到我了,油水反而少,”何田田扁嘴說:“出差有津貼有補助還包吃包喝,比幹經理強。”
“那倒是,”瑞嘉文讚同地點頭:“不如你考慮考慮過來我這裏,大把的機會去南美。”
何田田笑笑,抿了抿嘴。
瑞嘉文桌上的電話響起來,他接通說了幾句,捂著聽筒問她:“我剛才告訴Ryan你要過來,他問你有沒有時間跟他說幾句話?”
何田田愣了一下,差不多有半年沒有離榮的消息了,她以為他們早就把對方淡出了自己的生活。然而,幾乎想都沒想,她就點點頭,伸手去拿聽筒。
瑞嘉文擋了她一下,抽了他腰間的磁卡遞給她,說:“你上頂樓吧,他在那裏的咖啡廳等你。”
頂層,是隻對樓裏員工開放的咖啡廳,兼帶著賣點冷三明治和蛋糕。
何田田一進門就看到離榮坐在窗邊的一張桌子旁,手裏拿著一疊紙低頭在看。她站得遠遠的看了他一會兒,他沒有多大變化,還是一絲不苟的穿著打扮,挺得筆直的坐姿。
估計他也在等她,沒多久就抬頭朝門口掃了一眼,看到何田田站在那裏,他便放下手裏的東西也站起來了。
何田田吸了口氣,擺開一個笑容朝他走過去,離榮指指他對麵的座位,說:“坐。”
她拉開椅子坐下,離榮問她:“喝點什麽?”
“不用了,我有水。”何田田手裏握著個保溫杯,她剛回來這幾天嗓子有點不舒服,上下班的時候都泡杯蜂蜜檸檬水帶著。她放下杯子才覺得有些尷尬,這保溫杯還是離榮送她的,Café Olimpico的聖誕限量版。
離榮的視線落到她的杯子上,微微一笑,坐回椅子上上下打量她好一會兒,突然開口道:“臉怎麽大了?”
何田田嚇一跳,趕緊伸手去摸臉。每次離榮總能找到一個地方打擊一下她的自信,不是衣服顏色醜,就是臉大。偏偏她在他麵前從來都不自信,經不起他刺激好麽。
她硬撐開一個笑臉,說:“回國好吃好喝的好幾周,養胖了。”
離榮點點頭,隨手拿起桌上的金筆,一下下在那疊紙上輕輕地敲,扭頭看著窗外。
何田田咬了咬嘴皮子,抱著杯子喝口水。他要見她,來了又裝逼不說話。
服務員小姑娘過來收拾他撕開的糖紙包,笑著問他要不要再添一點咖啡。離榮一臉文雅的笑容用著最禮貌溫和的態度,看著那叫一個正人君子風度翩翩。小姑娘屁顛屁顛去拿咖啡壺,還給他換了新杯子。
“上次走得匆忙,沒來得及恭喜你,”離榮擺弄完他的咖啡,終於開口道:“說好的禮物,也沒送給你。”
何田田恍惚了一下,問:“什麽禮物?”
離榮從側邊抽出一個大盒子,說:“我的蓮葉何田田修好了。”
何田田抿緊了嘴唇看著他。
“我問過你,”離榮慢慢地說:“你說修好你會要它。”
何田田點點頭,伸手接過。拿偷情的“罪證”來做結婚禮物,確實蠻別致有新意的。擺明了,上次何田田讓他很不高興,這次他要跟她討回來。
“瑞嘉文跟我提過想挖你過來,但是你不願意,”離榮靠回椅背上看著她,說:“我想應該因為我,你才不願意過來,對麽?”
何田田沒回答。
“其實沒有太大的必要,多倫多我一年來不了三次,”離榮說:“而且,你的意思我已經很明白。大家都是成年人,怎麽回事兒誰心裏不清楚呢?塵歸塵土歸土,公歸公私歸私,這點成熟你總該要有。我沒有要勸你來的意思,隻不過,瑞嘉文說他跟你搭檔了五年多配合默契,現在跟新人磨合得不夠理想。”
“誰都是從新人開始做起,從陌生開始磨合的,”何田田很快地說:“他慢慢就好了。”
“我也是這麽對他說的,”離榮讚同道:“或許,在人際關係上,他還是不夠成熟。”
何田田摸了摸靠在桌邊的畫,抬眼問他:“你覺得你夠成熟?”
離榮看著她的手沿著盒子的邊緣緩緩移動,嘴角浮起一個笑容。他手裏的筆尖一下下點著紙麵,藍色的小點密密麻麻地聚集了一堆,淡淡地說:“不好說,不過,應付你足夠了。”
(未完待續)
歡迎掃描關注我的微信公眾平台,跟博客同步更新!
但是我覺得離榮很執著,誘惑還會有,田田還會淪陷。等著下回
第一輪田田輸得很慘, 意亂情迷,不幸失身; 第二輪, 離榮戰敗, 用他自己的話說,“他又被耍了”。 第三輪序幕剛剛拉開,可離榮真的那麽壞嗎?像你們說的那樣就是大麻嗎?
故事看到現在,還真有些看不透離榮,就看瓶子怎麽演繹了,每天都期待新帖。。。
離榮還有什麽打算呢?不敢去承諾又來騷擾田田。可憐的小田田又不是他的對手,不忍心看她受傷痛苦啊
瓶子筆下留情哦....
’每次離榮總能找到一個地方打擊一下她的自信‘。。。就好像不是冤家不聚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