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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田田一覺醒來,天色已經完全暗下去,她有些不知所措地坐起來,揉了揉眼睛。
“五點半,你醒的正是時候。”離榮正斜靠在她旁邊玩手機,順手勾了她的腰把她帶進懷裏抱著,然後遞給她一杯溫水,說:“喝幾口。”
何田田的嗓子正幹得發癢,立刻接過杯子來大口大口地喝。離榮的手在她腰上輕柔地揉捏,一點點上移到她胸口,加大了力氣。何田田才想起來自己全身未著寸縷,離榮的手毫無阻礙地在她身上四處遊走。
她把杯子塞給他,推開他的手問:“我衣服呢?”
“還在衛生間吧,”離榮想了想,說:“我沒拿。”
“那你去幫我拿一下。”何田田不好意思光著身體在他麵前走。
“再讓我抱一會兒,”離榮放下杯子後不依不饒地又纏過來,索性把她往被子裏按了按,然後直接就半趴在她身上摟緊了,說:“我喜歡。”
何田田的心裏猛地就是一緊。
就像有人在原本平靜的湖水裏投了塊大石頭,激蕩起層層漣漪,整個水麵都在晃動,看著心裏就發慌。
她說出不來這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隻覺得眼眶發熱然後眼睛有點濕了,可又不太明白自己的情緒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她輕輕地推了他兩下,說:“你別鬧我了。”
離榮抬起頭來看了看她,拇指在她眼皮底下輕輕一抹,蹭開一層濕意。他低聲問:“這是什麽?”
何田田咬咬嘴唇,沒說話。
離榮鬆開她,去衛生間取了她的衣服放到床邊,伸手拉她起來。何田田用被子擋著胸口穿內衣,離榮一臉嚴肅地看著她,慢慢地說:“我不是想讓你難受。”
何田田點點頭,說:“我知道,我沒難受。”
離榮圖的是什麽?無非就是一個玩兒得嗨。他在意照顧她的感受,也是出於想讓她高興舒服快活的目的。
正如他在淋浴房裏含著她的耳垂說的那樣:“我就喜歡你這副羞答答的,小小的樣子,看了就想吃掉!”
他說沒見過她這樣合作又抗拒的態度,何田田估計他以前接觸的大多是Sarah那種大方成熟,活潑老辣的類型,有什麽都能說得開放得開。大洋馬看得多了,乍然見到她這種比較嬌小水靈說話怯生生的南方女孩,肯定會有新鮮感。
離榮從一開頭,就把話說得很清楚直白,沒有絲毫遮掩或者隱瞞。隻不過,男人和女人的思維不一樣,對同一件事情的切入點也不一樣。
何田田估計,離榮喜歡抱著她,純純的就是因為他覺得抱著個姑娘睡覺很舒服。小小的,又軟又好捏。而她被抱著享受他無微不至的照顧的時候,卻會忍不住想,這個男人要是自己的,該有多好。
相比之下,何田田覺得自己更貪婪無恥得多。
他們穿戴整齊了出去吃飯,離榮攬著何田田的腰,說:“幸好你睡飽了,有精神。法國大餐吃起來特別費時間,沒三個小時搞不定它。”
“從來沒有正經地吃過,”何田田笑笑:“跟著你體驗一回吧!”
她喜歡離榮二話不說就拍板拿主意的態度,男人味很足。點酒點菜都不問她,隻是積極地鼓勵她去嚐試新鮮事物,越是沒有吃過的東西越是要試一下,感受一回:“我想讓你試一下這個。真的不喜歡,咱們讓他撤了就是了。”
法國大餐一共十三道,餐具精巧,擺設華美,菜肴如畫。
偌大一個盤子擺在麵前,裏麵卻隻有半口湯泡著一小條魚肉或者幾片菜葉子。
何田田突然想起來,公司有一年聖誕晚餐就是吃的法國菜,吃了沒幾道後小路就拽她出去偷偷買了個麥當勞的漢堡吃了。不能怪他,忙了一天沒吃東西,餓得狠了,哪裏有心思等飯店一口一口給他上菜?
吃過魚肉之後,侍者送來一杯雪葩。
他們已經開了一瓶紅酒,才喝了一半。何田田看看離榮,他說:“喝吧,這是用香檳做的,喝了覺得清爽些,能更好地享用下一道主菜。”
何田田撇撇嘴:“好講究,法國版的紅樓夢麽?”
離榮不好意思地搖頭,說:“我沒有看過紅樓夢,隻聽說過一點。”
這時候,他放在桌麵的手機震動起來,離榮看了一眼,說:“我出去接個電話。”
接完電話回來,離榮的整張臉都發青,握了酒杯一連喝了好幾口。
何田田被他嚇到了,問他:“你怎麽了?”
離榮沒理她,低頭思索了好一會兒,突然問她:“你希望自己有天變得很有錢嗎?”
“希望,”何田田點頭,說:“這世上大部分的煩惱,都是可以用錢解決的。而剩下的那一小部分,有錢沒錢都逃不過去。”
“那你就錯了,”離榮對她搖頭,說:“有些煩惱,就是因為有錢才產生的。”
何田田不知道他想跟她討論什麽,便沒有反駁,默默地啜了口酒。
離榮也沉默著喝完,侍者上前再給他續上一點酒,他拿了酒杯在手裏把玩,好半天後才說:“我爸媽去看我兒子,他們的孫子,但是被我親愛的嶽父嶽母擋在門外,非但不給看,還要報警趕他們走。”
何田田嚇了一跳,琢磨半天才反應過來,問他:“你兒子?在哪兒?為什麽不讓看?”
離榮的手機再次震動起來,這一回他也不打算出去,直接接了就說:“行了,你不用再說了。翻來覆去就是這幾句話,你就不厭麽?”
說完,他直接關掉了手機,放進衣服兜裏。
“我老婆,是我大學同學,”離榮慢慢地說:“也不能算是同班同學,她比我大四歲,是國內訪問學者身份過來的。剛到的時候,英文法文都不行,到處找人做私教。雖然說我的學費非常便宜,對我父母來說根本談不上是負擔,但是我不是不想再用他們錢麽,所以就接了她的廣告。我們就是那麽認識的。”
“我年輕那會兒在學校也搞點體育活動,從高中開始女朋友就沒斷過。脾氣不太好,喝酒打架的事情不少幹,被學校警告過兩次。但是,她就是特別喜歡我,主動要跟我好。我挺喜歡她的性格,長得也漂亮,就這樣開始交往了。”離榮下意識地拿著叉子在桌布上劃著,皺著眉頭說:“我大學念了四年,然後再申請master念了兩年多一點,這段時間,她一直都陪著我。不管我做什麽,她都很包容。到我master快念完那一年,出了點事情,差一點我就不能拿到學位證書。當時,我已經打算好了不要學位了,不過到最後,還是她想辦法幫我解決的。加拿大畢竟不是中國,托人找關係賄賂什麽的容易些,她是找了很多關係才找到學校上層,然後花了很多錢請到按每分鍾收費的大律師來給我辯護這樣一件不入流的案子。”
何田田聽得很緊張,不由自主地抓了椅子的邊緣,問他:“她這麽有錢?”
“嗯,她從來沒有告訴過我,所以我並不知道,”離榮說:“平時大家混在一起,看不出來她跟普通學生有什麽區別。她找來律師幫我,說是她爸爸的朋友,到很後來我才知道她是付錢請的。當然,不是她自己的錢,是她父親的。”
何田田點點頭,說:“她爸爸在國內做生意的。”
“這麽多女朋友裏頭,我想過要娶的,隻有她一個,沒別人。”離榮淡淡地說:“我又被拖了一年多才畢業,之後找了工作,她就提出想結婚。盡管我覺得早了一點,但是畢竟她比我大四歲,想要安定下來是正常想法。我們在這裏先領了結婚證,然後她很快就懷孕了,那時候她才去通知她的父母。他們知道後飛快地趕過來找我們,我才知道,她始終藏藏掖掖的家裏他媽的那麽有錢!”
何田田問他:“那就是他們不同意你們結婚了?”
“他們請人查了查我的背景,很不滿意。而且我當時也就是在這個小公司裏頭做個小職員,每個月掙幾個錢你都知道的。”離榮的臉上沒什麽表情,說:“再把我學校裏的那些事情翻出來,中文裏怎麽說來著,哦對,斑斑劣跡。”
“他們跟我吵,我也就忍了,但是他們去找我爸媽吵,我忍不了。非要說我們是騙他女兒,就是為了他家的財產。”離榮皺了眉頭,說:“我脾氣本來就不好,發作起來誰都攔不住的那種。最後打傷了人,被起訴bodily assault。進了警察局還上了法庭,很嚴重的後果。”
侍者送來甜點,何田田已經沒有了吃的心思,離榮倒是並不太在意,拿起叉子就吃了兩口,接著說:“打架的時候,她來拉我,也被我弄傷一點,可是我不是故意的。最後,她為了不讓她爸媽再折騰我,就跟他們回去了。他們就用我的這些材料來限製我過去找她。”
“那你兒子生在中國麽?”何田田問他。
“生在美國,拿的是那邊的身份。”離榮顯得很無奈,說:“每年她就帶他過來見這麽一兩回,他哪裏認我這個做爸爸的。”
何田田問他:“後來,那她為什麽不帶兒子過來跟你一起生活?她父母難道就樂意她這樣跟你一直分居著?”
離榮笑了笑,說:“她跟我商量過,她不想跟父母斷絕關係,也不願意跟我離婚,所以隨便我在這裏做什麽她都不管,她每年寒暑假會帶著孩子過來住住,然後就等著以後拿到財產再過來團聚。”
何田田問他:“那你也是想要財產的了?”
“為什麽不要?我都背了這麽多年的罵名了,憑什麽不要?”離榮不屑地說:“我在這裏隨心所欲地生活,什麽負擔都沒有,有什麽不好?我跟她,在一起戀愛就七年多時間,她對我怎麽樣,我心裏清楚。何況,我從來沒想過讓我兒子去叫別人爸爸。”
何田田沉默不語,離榮問她:“你是不是覺得我們這些人很扭曲很變態?”
何田田說:“沒有這麽嚴重,但是不是我能理解的。”
“一年年就這麽過去,有時候人還是很害怕改變的,哪怕現狀不好,沒有什麽特別的動力也就不想去改變什麽,”離榮想了想,說:“我本來以為他們家裏人不會這麽久還跟我記仇,可是沒想到他們全家都很偏執。她也是,認準一個人一件事,絕不改變。”
“到現在,你爸媽去看你兒子,他們都不肯?”何田田覺得很替他父母委屈。
離榮點點頭,說:“心情好給看,心情不好的時候說翻臉就翻臉。我爸媽不希望我這樣過日子,他們對我很失望的。”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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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產,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不值得拿一生的幸福來賭。他的老婆愛財多過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