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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田田坦坦蕩蕩地讓離榮抱著她,閉著眼睛享受了這一刻的親昵。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過了,何必最後還假惺惺地跟他計較一個擁抱。
離榮的胸膛很寬闊很厚實,衣服上還是那款她熟悉的古龍水味,很淡很淡,隻有貼近了才能聞得到。何田田戀戀不舍地湊上去再次嗅了嗅,然後對著他做個鬼臉。離榮笑了,扶了她的後腦把她按在自己胸膛上。
何田田抱了他的腰,猶豫了好一會兒,低聲說:“我不想讓你送我了。”
何田田始終堅信,人生最終的幸福是歸於平淡,最好就是無驚無險地走到壽終正寢的那一天。就算到了這一刻,她也沒有改變過想法。隻是,她不理解,為什麽自己心裏會這麽癢,癢得欲罷不能。
她知道,在他麵前,她管不住自己。
“我怕你東西不好拿,”離榮摸了摸她的腦袋,說:“而且你還沒有羽絨服。”
何田田抬頭去看他:“我隻有一個小箱子而已,你的畫並不重。”
離榮凝視了她片刻,問:“你是真不想我送了?”
何田田點點頭。
“我想我無法讓你改變主意,”離榮鬆開她,攤開手掌,說:“把你的手機給我。”
何田田順從地遞給他,他很快地按開“天氣”這個小應用,把多倫多和蒙特利爾添加了上去,說:“下一次來之前,記得看天氣。”
何田田微微一笑:“一定。”
離榮的語氣裏沒有戲謔的成分,聲音溫柔得有些沉重:“今天傍晚左右,多倫多要下雪了。記得提醒你朋友一下,讓他去接你的時候多帶件衣服。”
“是嗎?”何田田接過手機來看了看:“好,我知道了。”
離榮幫她把畫重新包裹起來,再用繩子紮了一個方便她拎著的把手,一切都準備停當之後,他說:“那我走了?”
“我送你。”何田田拿了房卡,陪著他走到電梯那裏等。
離榮的手插在褲子口袋裏,眼睛盯著電梯頂部的數字。
何田田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她隻知道,她這一次蒙特利爾的記憶,沒有可能很快忘記。
她記住了蒙特利爾的雪,在路燈下肆意飛舞的模樣,別有一番風韻。她記住了離榮笑容款款的模樣,淡淡的卻又有很強的存在感。他笑起來的時候眼角有皺紋,讓人覺得他的眼睛似乎會說話。她也記住仰頭看他的時候,就好像在看路燈下的飄雪,世界縮小到隻有很小很小的一圈,雪花一片片飛舞著落下,永遠都不會停止似的。
電梯來了,離榮走進去,電梯的門又緩緩合上,他們在逐漸變窄的門縫裏微笑著對望。
一扇門,隔開他們的世界,直到視線裏終於沒有了對方。
何田田算好了時間慢慢地走去地鐵站,地鐵轉火車的通道都在地下,盡管路程比地麵直線距離長,可至少不必暴露在那麽寒冷的空氣裏。
離榮的畫其實並不太重,就是尺寸有點大,何田田不得不舉著它。一時半會兒不覺得什麽,可走著走著就顯出吃力來了。
她把畫擱在走道旁邊,站定了歇口氣。她拿出手機來想給小路打一個電話的,可是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沒有打。她在想,要不要把畫先拿去趙雲那裏放著,省得給小路解釋。
何田田心裏突然湧起一股子懊惱,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傻愣愣地答應收下它。原本應該是盡力去遺忘的一段記憶,人家巴不得消除一切痕跡,可她卻帶了個這麽大的紀念品回去,這不是缺心眼還能是什麽呢?!
她想起那個夜晚,她趴在離榮身上問他:“在你眼裏我是不是特別傻?”
“你啊,”離榮想了想,大手在她腰臀上揉捏,說:“看著很傻,很軟很好捏的樣子,其實心裏有主意。”
何田田仔細回想一下,她在離榮麵前表現的樣子,從來沒有在小路麵前表現過。她總是一副說一不二的架勢,很彪悍似的。小路早已習慣她的脾氣,在她麵前,他就是趙雲最見不得的那種“沒有男人味道”的模樣。其實,哪個男人沒點脾氣,他隻是在順著她。
她不是有主意,就是單純的缺心眼,而且還死鴨子嘴硬。
一路上歇了好幾回,何田田越走心裏越煩,火氣一拱一拱地往外頭冒,恨不得立時就把畫扔掉。到火車站之前,需要經過一個狹窄的旋轉鐵柵欄,那麽逼仄的地方,何田田有箱子有又一副尺寸可觀的畫,她怎麽比劃似乎都很勉強,這下可把她給難住了。
何田田不想再退回去另尋出口,上了地麵沒有底下那麽清楚的指示牌,她不敢保證自己能找到火車站。於是她咬了咬牙,抱了畫在胸前,箱子放在腳下一點一點地踢,強行把自己塞了進去。可真進去轉過一半之後,她後悔就來不及了,油畫的一角被卡在鐵欄杆的縫隙之間,既過不去又回不來。
路上的行人看到了,立刻過來兩個人想幫她。可是這些鐵杆子是相互交錯著的,沒有餘地給她把卡住的角抽出來。何田田已經盡力緊貼在最角落,可地方還是不夠。到最後,他們幾個人手上勁大了一點,把木製框條給弄折了。
何田田終於擠出來,再把畫拉了出來之後,趕緊拆開包裝檢查。離榮使用的是那種帆布無框架的式樣,木製框條折斷了不算,連帶著把油畫也翻刮出一道口子,露出裏麵的紗線。
何田田原本對它的那些厭憎在這一刻突然就消失不見,湧上心頭的是無窮無盡地不舍與心疼。她蹲在地上,克製不住地哭了出來。那兩個幫忙的人試圖安慰她,但是看何田田隻顧著哭,他們默默地站了一會兒,就轉身走掉了。
來來往往的行人中有那麽一兩個,走過來問她:“要不要我幫你打電話給什麽人?”
“不用了,沒事了。”何田田搖搖頭,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經過這麽一出戲劇性的消耗,時間已經非常緊迫。她胡亂地包紮了一下,快步繼續往前趕。這時候手機響起來,她隨手接了,離榮的聲音在那頭傳來:“上車了吧?順利麽?”
何田田哇地一聲就哭了出來,離榮嚇得在那頭愣了好一會兒,才問:“怎麽了?怎麽了?”
她不知道該怎麽告訴他,抽噎著說:“就快到boarding gate,但,但是,你的畫已經被我弄壞了!”
“你還沒上車,是不是?”離榮問她。
何田田哼了一嗓子。
“站著別動,”離榮語氣嚴肅地命令她:“我馬上過來。”
“你別過來!”何田田立刻抬高了聲調,說:“離榮,你別再來點火!”
“是麽?”離榮笑了一聲,換了個語氣,說:“那你燒給我看看?”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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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瓶子埋了很多伏筆聽她慢慢揭開謎底了
有個疑問,離榮的老婆是不是不在家啊?怎麽老公夜不歸家也不管嗎?那天晚上離榮邀田田去他那裏是指他家?
所以今天估計是更不上,幸好周末我說要休息但是沒有休息攢人品來著,留著今天或者明天用吧!
Again,家裏很多事,你們都知道我又是個沒有規劃沒有存稿的人,每一章都是當天憑空碼出來。所以大家多多包容,質量方麵隻能是這樣,要有多大的提高估計不太現實了。
一段臨時起意的感情,開始的時候未必有多慎重,投入多少認真在裏麵。就算是到了現在,還是在有好感的階段徘徊著,因為麵臨分離而不太舍得,希望能有機會相處多一點點的時間。可是要說到長遠,他們誰都沒有想過,也沒有這個願望。
每個人的經曆不一樣,愛的能力深淺也不一樣,所以每個人的故事寫出來都不一樣。
開頭和結尾大多千篇一律,就是中間這段欲罷不能的過程才是看點。
要我說他們兩個,盡管做了不對的事情,但是並不是本著我要去傷害別人的目的做的,純屬滿足自己的私欲。做完之後,還是打算著要對自己身邊的人和自己的軌道內的生活負責。可是他們沒有明白,當你邁出這一步,其實已經負不了責了。
猜一猜離榮。他大概以為自己平時是冷麵冷心的柳湘蓮,在女人麵前可以動情卻不會動心,來去隨境,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內。但遇到這個丫頭,卻不由自主的想要去關心愛護她。正是這一念溫柔,方是野馬服韁,倦鳥歸林。
且看他這火怎麽燒。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