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過水,簷滴依舊抱著麥朧朧,輕輕地在她胳膊上上下撫摸,漸漸地往她胸口上移動。麥朧朧抓了他的手,問:“你不去洗洗?”
“懶得動,”簷滴另一隻手又攀上來,不安分地在她身上四處遊移了一陣子,貼著她的耳朵說:“寶貝我還想要。”
麥朧朧回頭去看他,他飛快地含住她的嘴唇,含糊不清地說:“剛才怕你疼,我都沒敢怎麽動。”
簷滴綿綿地吻了她好一會兒才鬆開,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問她:“我還想再來一次,行麽?”
“假如我要是說不行,”麥朧朧摸摸他的臉,笑著反問他:“你能放過我麽?”
“不能。”簷滴毫不猶豫地回答,頓了頓又說:“我就纏著你不給你睡。”
“那你還問?”麥朧朧擰了他一把。
簷滴把她推開一些,在她後背和肩膀上細細密密地啃了一排,說:“我就想看你肯不肯。”
麥朧朧覺得酥酥麻麻的癢,左右躲了幾次沒躲掉,索性轉身趴到他胸口扒住他,說:“隻要你想要,我就肯。你第一次來我家,我不就已經肯了麽,後來是你自己走掉的。”
簷滴愣了一愣,似乎沒想過麥朧朧會這樣回答,脫口而出問道:“為什麽?那時候我們都不熟。”
“還能為什麽?”麥朧朧也學他,在他胸口一小口一小口細密地輕咬,說:“因為我喜歡你,你想要什麽我都願意給。”頓了頓她又說:“也沒打算過要你給我負什麽責。”
簷滴沒有說話,但是胸口的起伏變得明顯,呼吸也有些急促。麥朧朧把耳朵貼著他胸口聽他強勁有力的心跳,手指沿著他手臂上的刺青邊緣慢慢地畫,淡淡地說:“雖然不知道這個是什麽圖案,可我覺得還挺好看的,蠻稱你的,所以第一次見到的時候忍不住多看了好幾眼。”
簷滴下意識地縮了縮手,問她:“你在乎麽?我身上有這個。”
“不在乎,沒什麽感覺。”麥朧朧說:“三十歲的大老爺們了,多少有點過去的。”
“裝!”簷滴擰她一下臉頰,說:“不在乎你還總看總看總看!”
麥朧朧“撲哧”笑出來,問他:“那你願意為我也去刺一個不?”
“不願意。”簷滴回答得斬釘截鐵。
麥朧朧扁了扁嘴,簷滴摟住她翻了個身把她壓在底下,看著她的眼睛問:“我不知道你有沒有做過傻事,我有。傻到現在回頭看看都忍不住想罵:我操!我他媽傻逼死了才會幹出那種事!而如今已經過了那個階段,怎麽還會想回頭再做一次傻逼?”
不是所有絕版了的東西,都是珍貴的。
比如為了所謂愛情的那些無謂的瘋狂,大部分都是無用功,沒有實際的意義。
“道理我明白,”麥朧朧摟住他的脖子,細聲細氣地說:“就是覺得男人為了女人那麽瘋狂一次,好像很酷的樣子。”
“酷什麽酷?在身上畫個亂七八糟的圖就是酷了?”簷滴捏捏她的鼻子,說:“我跟你大概說過以前的一些事。其實,我一直都有點離經叛道憤世嫉俗的態度,覺得自己不能跟別人活得一樣無聊,總喜歡去鬧出點事情來刷刷存在感。人家看不起我,我更看不起人家。後來遇上我師傅,教我修車也教我做人,就是一些做父母應該教我而又從來沒教我的東西。”
麥朧朧圈住他脖子的手臂緊了緊,想抱他,簷滴掙開了,說:“你讓我說完。”
“我獨來獨往慣了,不喜歡被束縛。在沃爾沃那裏我不是正式員工,是按單子收費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的那種。打球也是業餘的,高興了每周都報名不高興了幾個月都不打。我已經差不多養成了這付德性,覺得我為了我自己一個人活就夠了,不想去給自己找麻煩也不願意去拖累別人。”簷滴用手指順著麥朧朧的眉毛一筆一筆地畫,說:“所以,那天你說了那些話之後,我真的很猶豫。”
“你不是什麽都給不了,”麥朧朧說:“其實是你心裏不想給。”
“打Pro掙錢多,但是要到處跑,時不時還飛外地。”簷滴自顧自地說:“我不想丟下車行,所以就跟老板申請轉正了。這往後,我也得要過朝九晚五的日子了!你說,我為你做了以前想都不願意去想的事情,是不是比在身上紋朵花難多了?”
真正成熟的人會明白,一個時刻準備著為她去死的男人,其實遠不如一個默默努力讓她能活得更好的男人。
有些時候,不顧一切未見得是真愛,瞻前顧後才是。
簷滴願意為自己去承擔責任帶來的那些壓力,真實非常的不容易,她才不必去跟過去做什麽比對,根本沒有意義。
麥朧朧不好意思地笑了,重重地點點頭,誇他:“你說話真好聽!”
“別說這些沒用的!”簷滴在她腰上掐一把,說:“給點實際的獎勵!”
“其他的我也不會,”麥朧朧想了想說:“以前經常給我姥姥按摩,我給你按按?”
她把簷滴按趴下後在他肩頭後背上敲敲打打了一會兒,又抓住他的肌肉捏了捏。
“你手上能不能給點力?”簷滴哼了兩聲,不滿地說:“跟貓爪子撓癢癢似的,你這是在煉我呢?!”
麥朧朧狠狠掐了他一把,給他疼得“嘶”了一聲,一個挺身起來就把她按倒了,凶巴巴地說:“這小細胳膊小細腿的,看著就煩,恨不得捏死!”
簷滴捏著捏著就跟麥朧朧捏一塊兒去了,帶著她在床上滾來滾去地糾纏。因為要打球的緣故,他有健身的習慣,到底是皮實很多,興致勃勃地在一個不緊不慢地狀態裏沉溺了很久。
麥朧朧忍不住說:“我累了!”
“你感覺來了沒有?”簷滴停下來問她:“別不好意思跟我說。”
“不知道,”麥朧朧偏過頭,說:“別問我。”
“不問你我問誰去?”簷滴把她的臉扳過來,盯著她看:“到底怎麽樣啊?”
麥朧朧還沒有來得及回答,簷滴的手機響了,他摸起來瞧了一眼,說:“是鄧超,不理他。”
簷滴不接,鄧超就一個接著一個地打,最後給他弄煩了,接了。鄧超在那頭匆匆地說了幾句,然後簷滴就報了麥朧朧的地址給他。
“他又搞不定了,非要現在過來,”簷滴丟了電話,說:“咱們得抓緊時間。”
他撲下來抱緊麥朧朧的時候,她能明顯感覺到他身上又是一層薄薄的汗,頭發都有些濕了。可他到底是年輕,渾身都是勁,掐住她的腰折騰好久才折騰明白了。
“我去客廳等他,”簷滴隨便抽了紙巾擦了擦,在她臉上親了一口說:“你乖乖地睡覺。”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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