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顏生日那天之後,簷滴似乎就這麽消失了,沒有再聯係過麥朧朧。 田源給麥朧朧打過幾次電話,從簡單的問候到約咖啡,他很認真地在把握著交往的節奏。不會鞍前馬後地獻殷勤,但也不會無緣無故玩失蹤,很穩定地每周打兩個電話。他對麥朧朧說:“朋友麽,都是一點點相處起來的,從陌生到熟悉得要有個過程。” 阿顏一遍又一遍地對麥朧朧說:“真的,這是個好男人,錯過了你上哪裏再找?”本著這樣的態度和決心,她一有機會就撮合他們。12月底的時候正是各種節日接踵而來,派對也此起彼伏的時間段,於是麥朧朧總是能在聚會上遇見田源。 應該說,他是個很懂得體貼人的男人,至少對他喜歡的人會很上心。隨著接觸多了,玩在一起聊得多了,田源給麥朧朧打電話的頻率也悄悄地提高了。一旦遇上下雪的日子,下班之前他一定會有電話過來,說:“下雪了,外邊風可大,我過來捎你回去吧?” 麥朧朧不想太麻煩別人,尤其是田源這樣目的性比較強的,接受了會有壓力。可是田源很能堅持,總是說:“我都開一半路了,馬上就到。都算是熟人了,你還跟我見外呢?” 阿顏的聚會上,鄧超的出鏡率還是比較高的,走哪兒都能見到他四處晃悠。 麥朧朧問他:“你怎麽老跟著阿顏啊?” “你以為我願意啊?”鄧超很無奈地說:“阿顏的駕駛執照被吊銷了半年,這事兒你知道嗎?” 麥朧朧搖頭:“不知道啊,她沒告訴我。” “她不好意思說,”鄧超湊過來低聲說:“跟TTC的有軌電車撞上了,她走錯道負全責,吊銷半年不讓她開車了。結果就變成我倒黴,給她幹司機呢!” “你不用上班嗎?”麥朧朧問他:“她總要去見客戶的,你得成天跟著她跑?” 鄧超說:“她能約下班以後的就盡量約下班以後,不能的我就溜出去送她一下,好在這個時間沒有多少人買車,我們銷售部的都在摸魚。何況,她的客人多數在富豪山莊這片,不遠。” 他頓了頓,喝口汽水接著說:“阿顏特別大方,這點必須承認的。” 這倒是,阿顏嘴巴上愛占便宜,可做起事來絕對不會無故讓朋友吃虧。好多她生意上結識的朋友最後都成了生活中的朋友,出遠門鑰匙都交給她保管的那種。 鄧超突然想起了什麽,問麥朧朧:“那天Ken把你拉走,回來後她沒說什麽吧?” “沒說什麽,”麥朧朧扁扁嘴,說:“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 “她怕你吃虧啊,”鄧超滿不在乎地說:“我就跟她說了,Ken又沒有強迫你也沒有騙你,吃虧不吃虧你心裏難道沒數?或許,她覺得你吃虧了,你自己還覺得占便宜了呢!” 麥朧朧忍不住笑:“去你的!” “怎麽不對了?”鄧超不服氣,說:“現在的人,出門在外的哪一個不吃點虧?在我看來,不是什麽壞事兒!吃著吃著,就有東西墊著了,知道要長點心了,以後不就不吃虧了麽!” “什麽歪理!”麥朧朧瞪他一眼,猶豫了一會兒忍不住問:“最近,他在幹嘛呢?” 鄧超鬼鬼地笑,問:“想他了?” 麥朧朧不好意思了,轉身要走,被鄧超一把拉住,說:“不逗你玩,說真的我也不知道。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隻撞到過他兩次,聽說比賽很多,車行裏也忙。你知道,這下雪天車禍多,他們生意比較好。” 麥朧朧“哦”了一聲,鄧超看看她的臉色,又說:“他一直都這樣,不喜歡跟女孩子糾纏,想留想走隨心所欲慣了,也不習慣跟任何人太親密。其實,還是你那個四眼田雞不錯。” 麥朧朧仔細看了看鄧超,他穿著件Boss的白色毛衣和灰色西褲,挺斯文的樣子。她覺得他最近做人似乎謹慎了很多,連穿衣服也規矩了,歪著頭問他:“你怎麽了?” “什麽怎麽了?”鄧超莫名其妙。 “被阿顏教育得脫胎換骨了?”麥朧朧問他:“沒多久之前你還不是這樣的。” “嘁,她教得動我麽她!”鄧超皺眉不屑地哼了一聲,垂下眼瞼沉默了一會兒,說:“就是那誰把孩子打了之後吧,我心裏總是有點不自在。怎麽說呢,就是覺得自己是不是得有我這個年齡該有的成熟了。至少,要懂得自己做的每一件事,和自己應該去負怎麽樣的責。” “你這是要從良嗎?”麥朧朧笑著問他:“告別青春最後一站?” 鄧超沒搭理她,轉開話題說:“阿顏她們幾個new year’s eve想去city hall門口看煙花和倒數,你要去我順道拉你一起。” “坐得下麽?”麥朧朧問他:“能坐下我就去,不然就算了。” 阿顏過來剛好聽到了,說:“坐不下也沒事兒啊,田源也去,讓他拉你。” 到了那天,田源過來接了麥朧朧去downtown。 他們先去了The Shore Club吃大餐,然後走去隔壁的Ritz Carlton酒店二樓的酒吧喝酒,等時間差不多了才慢吞吞往city hall那裏走。 買單的時候田源非把麥朧朧的這一份給買了,使勁按住她的手腕不讓她拿錢包,說:“大過年的,你真就不能給我點麵子麽?” 麥朧朧猶豫了一下,周圍好多雙眼睛都直愣愣地盯著他們兩個看,她就不好意思了。說真的,到了這個時候,田源是有點急眼的意思,手上不自覺地握很緊。麥朧朧點點頭,對他笑了笑。 走出酒吧的時候已經接近午夜,田源把麥朧朧的手鬆鬆地牽著,說:“謝謝你。” 隔著厚重的棉手套,麥朧朧並沒有什麽感覺,隻是當著大家的麵這麽一牽吧,有種確定關係的意思。 他們剛走了沒幾步,鄧超接了個電話,然後叫住大家問:“你們介意多個人一起來麽?” 阿顏問他:“誰啊?” 鄧超有些猶豫,半天後才說:“就是我以前那個,那個。是我跟她說的,有事隨時找我。” 麥朧朧問他:“她一個人吧?” “嗯,”鄧超點點頭:“就一個人,說就在附近,也想看煙花。” “逢年過節一個人太孤單了,來吧,我們也不多她一個。” 鄧超把他們的大致位置報了一下,跟她約在一個city hall旁邊的小路口見麵。 都才喝了酒,也做好準備要在外麵久站的準備,大家都裹得嚴實所以並不覺得冷,嘻嘻哈哈地一路走一路聊天。眼看就要到了,路過一個街心小花園的時候,就聽到身後有個男人的聲音問:“你鄧超吧?” 鄧超扭頭看了一眼,“嗯”了一聲。那人手裏有個LCBO的紙袋子,他把袋子往腋窩下一夾,快速上前兩步一把揪住了鄧超的衣領往旁邊拖。小花園的一個角落被用來堆人行道上鏟出來的雪,鄧超直接就被拖到那大雪堆後麵沒人看見的地方。 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來人的動作很快,拖進去之後一句話都不說,就是一拳接著一拳打他。 田源把麥朧朧往身後拉了一把,然後跟另一個男生衝上去拉架。 麥朧朧拿出手機來打算報警,卻沒想到剛好有電話進來,來電顯示居然是簷滴的。她接起來,簷滴張口就問:“你在哪兒呢?鄧超說你們在某某路口,我現在就在這裏,怎麽沒看見你們啊?” “他跟人打起來了,”麥朧朧很緊張地說:“你快來!就在對麵的小公園,熱狗攤位後麵!” 簷滴掛了電話,飛快地跑過來了。 進去一看,那人正拿了那個LCBO的紙袋子指住鄧超的腦袋,對大家說:“冤有頭債有主啊,跟你們沒一毛錢的關係!” 簷滴站定了仔細看看鄧超,路燈太昏暗,看不清楚他臉上是泥還是血。簷滴倒也不溫不火,冷冰冰地問:“你他媽想幹嘛?” “他把我妹妹欺負成那樣,轉頭又傍了別的富婆蹬了她,你說我他媽想幹嘛?!” “我操你媽!”鄧超的臉色慘白慘白地,趁著那人說話掙開他的手,說:“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傍富婆了?!” 那人喘著粗氣,說:“我他媽砍死你個爛貨!” 鄧超跳起來,頂著腦袋衝他過去,說:“來,有種你衝我這裏砍,來來,來啊!你他媽來啊?!” (未完待續) |
鄧超估計要從良 這個良就是阿顏 再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