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很多很多事,這一陣子我的情緒明顯比較低落,有點做事提不起精神來的感覺。 我們公司的員工休息區在頂層,有著很好的景觀落地大窗。我最近最喜歡的事,就是在休息的時候,拿杯咖啡坐在窗前俯瞰腳下這繁華的大都市。 其實我並不是特別適應上海,總覺得太潮濕,而我喜歡幹爽。 我們老家,有個很簡單的遊樂場。裏頭的大型遊樂機很少,看起來質量也不好,所以陸澎從來不給我上去坐。他唯一批準的,就是簡易摩天輪,說隻有那個看著還行。其實就是懸空的椅子,把我們帶到一個高度,可以俯瞰整個城市的樣子。 我就喜歡吹著幹爽的微風,坐在上麵看秀麗的風景,心裏覺得這個世界特別美好。 這天我們公司開年會,日內瓦的幾個大老板都過來了。也包括我曾經的頂頭上司。她還是那副幹練的樣子,見到我給了我一個擁抱,直截了當地問:“想不想跟我走?我手底下或許有個職位下個月或許可以內部招人。” 我忍不住笑了,說:“暫時沒有這個打算。” “不著急啊,你想一想,”她對我眨眨眼,說:“HR貼上網站的時候,我告訴你!” 我客氣地對她點點頭。 “你是在赤裸裸地挖人嗎?”我們部門的經理擠進來,故意把她推開,然後裝得很嚴肅的樣子對我說:“那個職位需要經常出差的,滿世界亂跑。女孩子做這個太過辛苦,不行不行,不能去,我們會心疼你的!” 我聽了眉心一跳。 這天早晨我剛睡醒,葛昆就給我打電話,絮絮叨叨地說一大堆話。 沈吟久在美國谘詢了心理醫生,說是像葛昆這樣的情況,心裏壓抑著的東西很多,要鼓勵她把情緒宣泄出來。我也跑去瑞金谘詢過,醫生的意思跟美國那裏的建議很類似,就是希望她能想做什麽就去做,想說什麽就讓她說說,目的就是讓她覺得生活仍然有希望。 醫生站的立場跟我不一樣,他們針對葛昆的心理問題,我更偏向於我們三個的情感糾紛。真的要讓她想怎麽樣怎麽樣的話,我跟沈吟久日子還要不要過下去了?婚還要不要結了? “葉曈你的命真好,走到那裏都是被人寵被人愛的。” 葛昆對我說:“可我呢,從懂事之後,就一直在邀寵這條路上拚命地打拚著。實話說我真的盡力了,邀沈吟久的寵,邀那個王八蛋的寵,你我都是人,可我怎麽就活得這麽卑賤呢?” 我淡淡地“嗯”了一聲,她大部分時候都是自說自話,我隻需要聽著就好。 “今天早上,他對我說,我這樣折騰自己,大家會心疼我,”葛昆繼續說:“好久都沒有人對我說心疼我了,乍一聽到,我忍不住哭了。” 我說:“嗯,想哭就哭。” “我跟沈吟久結婚那年,是我們在一起第七年的時候,”她說:“當時我要是能熬過去,就過了七年之癢了,不就什麽事都沒了,你說對不對?其實他就是性子冷點兒,脾氣慢點兒,我們真要好好地過,能過下去的,你說對不對?” 我沒說話。 其實我真不想聽她說,可是不行,我掛了她她就打長途給沈吟久說。 葛昆說:“我覺得他心裏是心疼我的,希望我好。” “是,大家都心疼你,”我說:“都希望你早點好。” “我不想再逞強了,”葛昆說:“我夠了,我想要別人心疼心疼我。” 我忍不住把電話掐斷了。 沈吟久的心思敏感細膩,對於我的變化他是真真切切地感覺到的。 今年也是我們的七年之癢,如果我們可以同甘共苦地熬過去,那麽一切都會變得好起來。我相信他明白葛昆對我們的影響,我相信他會處理好我們三個的問題。 我願意給他時間。 四月的時候,沈吟久在電話裏對我說:“去問問九寨溝婚紗攝影的信息吧,我下個月回來一次,陪你去拍。咱們挑最好的,你先去了解了解。” “怎麽突然想起這個?”我問他:“你的假期不是用完了麽?” “我加班加點又拿了一些,”他說:“聽說五月份最美,就想著跟你五月一起去。” 我明白他的心思,忍了忍沒說話。 沈吟久原先的激情褪了一些下去,沉默了好一會兒,問我:“葉曈,你是不是不想結了?” “不是,”我很誠實地說:“我想。就是,不像以前想得那麽簡單了。” 沈吟久在那頭呼吸沉重,我心裏一軟,說:“你別反悔啊,我真去問了?” “怎麽會呢?”他說:“隻要你不反悔。” 我拋開心裏的不愉快,四處打電話去問婚紗旅行的事情。 說到底我還是愛他,愛了這麽多年了,都習慣成自然了,有種慣性就要往下走。 春夏之交總是婚紗攝影地旺季,鋪天蓋地都是各種廣告。我讓傑西卡聯係了她那朋友找的旅行社和影樓,然後去考察了一次。那裏的工作人員給了我宣傳單子,告訴我說他們不但去九寨溝,還可以參加地接團去白鹿書院拍婚紗或者情侶寫真。 他們的廣告做得真是漂亮,我忍不住就很動心很動心,感覺兩個都想要。 沈吟久說:“你有假期,可以先去看看,給自己散個心。覺得哪裏好,咱們以後就去哪裏。要喜歡,兩個都去!” 看起來他是憋著股子勁要讓我高興高興,真是給了我莫大的鼓舞,一個人毫不猶豫地報了五月初的團,兩個地方都去看看。 團費機票小7000塊,連丁曉鬆都說我是敗家娘們,燒錢! 我們團裏有6對新人,攝影師和助理他們都是差不多年齡的年輕人,很快就混熟了。 我們在九寨溝拍了兩天,我算是順道遊,人家拍照的時候我就四處遊玩。中間休息了一天之後,我又跟著地接團去了彭州,我們團裏有三對回上海,還有三對一起去。 白鹿書院給我的感覺也很棒,這座法式風格的“巴黎聖母院”已經有著很多年的曆史,渾身散發著古樸又異鄉的味道。 那天的光線不是很好,攝影師拍得不滿意,拖拖拉拉地一直折騰到下午兩點隻完成了計劃中的三分之一。 我站在長廊裏,跟隨著攝影師用自己的相機尋找幾個鏡頭,發給沈吟久看看他喜歡不喜歡。突然,我聽到一陣風聲傳來,由輕到響,最後變成一種木板撞擊木板直到斷裂的刺耳聲音。 我剛要回頭去看,我們的攝影師飛奔過來把我抓住往外跑,喊:“葉曈,快跑!地震了!地震了!” 我撒開腿往外跑,10秒鍾,最多10秒鍾,我們眼前一片天昏地暗,滾滾而來的黃色煙塵把我們籠罩在其中。 我隻能聽到攝影師小夥子不斷地喊:“別停啊,你們都接著跑啊,千萬別停!” 我們幾個連滾帶爬,毫無方向地跑了一陣,隻聽到身後一聲巨響,白鹿書院整個倒塌下來,隻剩下正麵的一堵牆,仍然屹立著。 我身邊的一個女孩子哇地一聲就哭了,扭頭就要往回跑。 我反應很快地一把拖住她的胳膊不給她走,把她拉進了我懷裏死死地抱著不鬆手。 我們喘息著,渾身顫抖著,心跳到了嗓子眼。 我看了一眼我手上的Baby-G,上麵顯示:2008年5月12日14:33分。 (未完待續,原創作品,請勿轉載) 5! |
再說,人的感情本來就是很複雜的。你不能說我心裏欣賞一個男人,有點喜歡他就是對自己愛人的不純潔。我也曾經年輕過,喜歡也享受被幾個男生追求的感覺,我想大部分女孩子都希望自己受歡迎,都希望別人愛自己。這種享受的情緒無可厚非,是正常的女兒家心態。連這點都不允許有,那就真的太苛刻了。
沈吟久從來沒有說過不養父母,也沒有說過要別人替他養父母。在目前這樣的形勢下,他覺得葛昆有困難,他父母照顧她一下,父母親身邊也有個靠得住的人,他覺得放心一些,這不是最實在最老實的想法嗎?為什麽不可以呢?我們都是身在海外的,設身處地去想,我也希望如果我照顧不到母親,在國內有個可靠的人能幫我一下,度過一個尷尬或者困難的時期。
我覺得都是普通人的最普通心態,人生中不如意的事情十之八九,好多時候都難兩全,真的沒有必要指責。
“連5.12地震都搬出來了,完全是大片的節奏啊,整個故事集懷舊,校園,海外,偵探,災難於一體,了不得!”
這可不就是大片啊!! 我趕腳著五篇寫不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