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認為,一個人的談吐能折射出他的內心。
水木日月從一開頭就給我隱約的好感,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下來,好感慢慢地累積成了一層薄薄的喜歡。他說話的態度,讓我想起沈吟久,對誰都那麽包容和理解。我覺得他骨子裏有著勇敢和善良,每次出去打仗,他對我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讓我來。”
人畢竟是感情的動物,無論多麽理性,都抹殺不了心底那點本能的感性。遊戲裏頭刀光劍影都是假的,可產生出來的感情卻是真實的。隻不過,這種感情的根底是建立在虛幻遊戲身上的,根本經不起現實生活的侵蝕,也經不起時間的沉澱。
喜歡網遊的人,內心深處多多少少有點逃避現實的意思。網絡遊戲雖然虛假,但是在某種程度上還是挺能給人安慰的,它寄托了好多我們無處安放的感情。
鏡中花也是花,水中月也是月,看看也是好的。
我不是傻瓜,明白自己隻是在玩一個遊戲。但是,我控製不住自己沉迷於這種心動的感覺裏。有時候看到水木日月上線,他的英雄騎著高頭大馬走過來找我一起出戰的時候,我能感受到心髒的急速搏動。我習慣性地把手按在胸口,用心體會一會兒這份心跳,讓我情不自禁地想起在必勝客裏摸沈吟久胸膛的那個時刻,真的好喜歡。
我常常邀請水木日月去打英雄聯盟,因為在那個遊戲裏,我不再是個跑龍套的角色,整天拎個籃子在集市上販賣寶物。我搖身一變,成為他的聯盟夥伴,他的一切都是我的,我的一切都是他的。我們的坐騎都是大馬,腰上挎著金刀,肩並肩帶領隊伍出去拓展疆土。
遊戲製造商設計的唯美畫麵,更是給我增添了好多情愫。我喜歡跟著他策馬揚鞭,帶著一種天下無敵的氣勢在草原上奔跑。水木日月總是選擇人族,身後跟著的是大天使;我總是選擇地下城,身後跟著的是黑龍。
我曾經問他:“人族不是最強的,你為什麽不選擇其他種族?”
他說:“我喜歡的黑龍,被你選了。剩下的那些,看起來太猥瑣,不喜歡。”
我挺滿意他的回答的,說明他喜歡陽光的東西。
我說:“你用大天使,霹我的黑龍一下吧?”
水木日月愣了一會兒,才回複:“你瘋了?自己人打自己人?”
“就一下,打不死我的!”我求他:“好人,求你了!”
我喜歡黑龍,是因為他們的生命力特別強,屬於皮糙肉厚打不死的那種。我喜歡看天使正麵攻擊的那個姿態,飛天而起,張開金色的翅膀,白色的羽翼,手一揮一道銀光下來,真的非常漂亮。
水木日月不理睬我,我就死皮賴臉地跟著他,問:“就一下,好不好?”
他扭頭看我一眼,說:“不行就是不行!”
“為什麽?!”
“因為我舍不得,”
我剛覺得心裏一動,他又打出來一行字:“你的黑龍。”
寒假過得太快,轉眼就開學了。
我趁著剛上課沒什麽作業,晚上一個人跑去浦勁找樓蘭。
浦勁的生意好到爆棚,沒有預約的都在門外排隊。我直接走到隊伍最前端,對保安說:“我是來找人的。”
保安看了看我,點點頭:“應聘的吧?進去找大堂經理就可以。”
我不知道樓蘭的本名,但是我見過她的照片,還特意打了一張出來以防萬一。找到她的時候,她很防備地看著我,問:“你誰啊?”
我說:“荷塘月色。”
樓蘭笑了:“原來是你啊!”
我對她說:“我們幾個打下來的一點寶貝,我都站內郵件給你了,可是你沒接收。”
“謝謝你們了,”樓蘭說:“我已經不打算玩了。”
我“哦”了一聲,挺失望的。
樓蘭拉了我一把,說:“我們去外麵走廊裏說。”
樓蘭告訴我,她加盟了一個私人服務器的遊戲,有個人民幣玩家成立一個工作室請人專職打升級,現在算是她的正經工作了。
人民幣玩家,顧名思義就是用真錢來玩遊戲的富人。我們打升級都是靠著自己慢慢花時間花精力打上去,人家就靠錢買。什麽裝備,一套3000、5000、7000到一萬五,卡一刷就搞定了。裝備可以買,但是英雄的武藝要自己練。那些有錢人不想費這個精力,就建立工作室,請人來替他24小時不間斷地練升級。
人民幣玩家們不屑於和我們這些普通群眾搶山頭,人家喜歡玩的就是一統江山的感覺。跟座山雕似的:“沒有我的允許,這個國家的一片葉子都不允許掉下來!”於是,私人服務器就應運而生了。那些非主流的遊戲,設計精美絕倫,讓人沉迷進去就很難自拔。
樓蘭看看我的書包,問:“你大學生吧?”
“嗯,”我說:“交大的。”
“我也考上過大學,”她說:“可惜沒去上。”
我忍不住說:“你做這個,能長久嗎?還是念書吧!”
樓蘭抿著嘴笑了笑,說:“到處都一樣,職場或者商場或者官場,哪怕是遊戲裏,到最後玩的,還是錢、權、色、鬥。”
我說:“不能一概而論吧?不然,我們這些人還這麽拚命念書做什麽?”
在學校裏的時候,我們基本上屬於被生活帶著走的。反正就是念書這一條路,就看生活把我們帶去哪裏上學。可出了學校的大門,就得自己走了,眼花繚亂的到處都是路,看你想選哪一條。
選了,就得承擔一切後果。
樓蘭說:“人各有誌,人各有命。我不過是在用自己的青春,跟富人們換點他們的零花錢,給我媽看病。”
她說到這個份上,我沒什麽好說的了。我從包裏拿出一個信封,有些不好意思給她:“聽知情的幾個人說了你媽的事,我們湊的,隻有2000塊。”
樓蘭接過去,咬著嘴唇沉默了好久,眼底浮出一層濕意:“謝謝。”
我對她擺擺手,轉身要走,樓蘭拉住我,說:“我知道你來我們組,是想要宿命裝備,對不對?”
我點點頭。
“給誰的?”
“一個朋友。”
“男的?”
“嗯。”
“那套裝備是我的,水木日月在幫我賣。”樓蘭說:“現在我把它送給你。”
我嚇了一跳:“這我不能要。”
“我說了送給你,就送給你!”樓蘭說:“跟他說,一個姑娘這樣替他賣命打遊戲,就為了一套裝備,可不得好好珍惜你!”
我堅持不要,但是回去之後沒多久,樓蘭還是把宿命裝備送給我了,我遲遲不肯點擊接受。
水木日月說:“收下吧,她已經銷號了。所以,對她來說沒用,你也退不回去的。”
我說:“心裏挺難受的。”
他說:“這點事,就難受了?要不,再去喊兩嗓子?”
我嚇了一跳:“你知道我去喊話?”
“後台有你的語音記錄。”水木日月用了好多個大笑的表情:“唱得不錯呢!”
我羞愧難當地退出聊天窗口,臉紅得都發燙了。
奶奶的,什麽破係統,一點隱私都沒有!
陸澎這次在日本逗留的時間比較長,回來已經是開學後一周了。
他雖然沒有說,但是我知道他很有可能在聯係去上學的事情,不然不會遲遲不回上海。
我接到他的短信,屁顛屁顛地跑去他宿舍,然後讓他登陸遊戲界麵。
“幹嘛呀,話都不跟我說幾句就玩遊戲!”陸澎很不情願,說:“聊幾句嘛!”
“你打開打開!”我很高興地催他:“我有好東西送給你!”
他順從地打開遊戲,我點開他的收件箱:“塔塔!宿命裝備!!!”
“你搞到了?”陸澎很驚喜地看我:“三周應該打不出來吧?你是不是花錢了?”
“沒有,沒花錢!”我很老實地說。
陸澎看看我的臉:“那就是沒睡覺,眼圈黑的!”
“你拿去給木子楚楚!”我催他:“現在就給她!”
陸澎說:“我已經給她了。”
“啊?”我沒聽明白。
“我在日本買了一個,已經給她了。”陸澎說:“葉子,我可能真的要去日本上學。我以為你打不下來的,所以就花錢買了。”
我坐在他床上,扁著嘴說不出話來,心裏一片蒼白。
陸澎看我的樣子像是要哭的節奏,一把把我抱進懷裏,說:“你花這麽多心思,這麽大力氣打下來的,我記著呢,我記著呢!”
他不說還好,一說我真哭起來了。
倉促間,陸澎嚇唬我:“再哭我打你!”
我還沒來得及跟他翻臉,已經被他撂倒在床上,他整個人就撲下來罩住我,用嘴把我的嘴堵上了。
(獅子座,未完待續。原創作品,請勿轉載。)
明天休息一下,周一繼續更新,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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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葉子喜歡的,就是沈吟久那樣心快跳出來的那份激動。
在我心目中,李九一就是水木日月。李九一的出場很平常,他跟小葉子的相處,看似平淡,沒有刻意,卻極有心思,不漏痕跡的掌控局勢,非常注重小葉子的感受,感覺他是能罩得住小葉子,能帶著小葉子一起走,一起成長的人。陸澎對小葉子愛,不是用力太過就是用力不夠,跟敏感細膩的小葉子不在一個點上。
我們總是會為突如其來的緣分心動,把這些當作是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主題。有些緣分隻是南柯一夢,瞬間的消失,便成了萍蹤過往。有些緣分卻落地生根,紮進了我們的生命中,從此糾纏不清。水木日月的出現無疑給小葉子那無處安放的感情裏帶來了一縷陽光,清清的,柔柔的,暖暖的.....我仿佛看見小葉子凝視著電腦屏幕的迷離眼神,也仿佛和她一起反複品味著那句“讓我來”,回想著那忘也忘不掉的充滿著青春激情的心跳聲......是啊,人生本就沒有永遠,可還是一如既往,一如既往的相信因果塵緣。春去春回來,花謝花會再開, 那曾經讓小葉子心痛不已而又無處寄托的愛情是不是也會一點點地再次回到小葉子的生命中來呢?可愛的小葉子啊,不知誰將擦去你所有的從前,和你在茫茫人海裏重新遇見,在流年裏等待花開,在青春的奔忙中等待新月變圓......
話說這位男二號,應該是那位小醫生。不知小葉子如何處理對陸澎的感情,雖然知道小葉子和他不可能。
驚喜陸澎終於衝動了:::撲倒小葉子… 正如被逼到牆角強吻一樣,多少人羨慕,嫉妒,或遺憾年少時沒發生啊。。。捂臉走啦,,,
陸澎於小葉子就像是張國榮於梅豔芳,不過這種友誼在世界上的存在真是鳳毛麟角。特別是隨著年齡的增長,想要保持這樣的友誼不變色,兩個人都要有足夠的智慧去駕馭它。
水木日月給我的感覺他認識生活中的小葉子。。。再看看。。。
”人畢竟是感情的動物,無論多麽理性,都抹殺不了心底那點本能的感性。“
同意! 人生中常常是感性和理性在拔河,但那感性的往往才是最讓人留戀的!
越來越喜歡水木日月,期待很快揭曉身份!
你再寫一個閱吧?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