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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是情(51)—— 雨點和海嘯

(2014-11-02 09:43:12) 下一個



我的臉漲紅了,覺得自己偷窺了人家的秘密,可我隻是沒想到倪佳會在這個公共場合講這樣的電話。

倪佳有那麽一瞬間的尷尬,然後立刻就很鎮定地抽了幾張紙巾,把自己的眼淚擦幹淨,問我:“有事?”

“我隻是想和你談談,”我慢慢地說:“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聽你打電話的。”

“沒事,”倪佳揮了揮手,說:“你說吧。”

我下意識地摳著冰紅茶包裝上的塑料紙,問:“你和譚思懿,是怎麽認識的?”

倪佳歪著頭看了我一會兒,說:“季芃芃,恐怕你誤會了。我和譚思懿,隻是朋友關係。是朋友,才講感情,我才會來看他。我跟客人,是沒有感情可講的。至於我們是怎麽認識的,我覺得你還是去問他,讓他自己告訴你也許比較好。”

我深吸了一口氣,說:“我從來沒想過他會有這麽多不可告人的事情。”

倪佳扭頭去看了看牆上貼的標簽,說:“原來這間會客室可以吸煙,所以才有玻璃門。你介意我抽根煙嗎?”

我搖搖頭。

“你很漂亮,確實是他喜歡的那款。”倪佳點了根煙,看了看我說:“季芃芃,你一直都是這麽鬧騰人的嗎?”

“什麽意思?”我問她。

“什麽事情都還不知道不了解,先給他扣一個不可告人的帽子,你憑什麽啊?”

我不吭聲。

“譚思懿是我朋友,有關他私人的事情,我覺得他自己來說更合適一些,跟見得人見不得人有一毛錢的關係嗎?這點道理你都不懂麽?”倪佳咄咄逼人地說:“還是在你眼裏,隻要跟我有關的,都是見不得人的,是不是啊? ”

我哪裏是倪佳的對手,被她說得我臉都漲紅了,又覺得自己挺沒道理的,小聲地說:“我不是那個意思。”

“有膽子說沒膽子認!”倪佳慢慢地吸了口煙,說:“我看得出來,你習慣了整天給他擺女霸王的款,看他追著你哄追著你寵,得瑟得很,是不是?你怎麽就不想一想,到底誰才是真正的霸王。他捧著你,你就是個人物;他要哪天不想要你,把你‘啪’地摔地上了,你就什麽都不是,這個道理你能聽得懂麽?這年頭,漂亮女人滿大街都是,可有良心的男人卻已經不多了。季芃芃,你可以不懂事,但是必須得懂得惜福。”

倪佳透過煙霧盯著我上下地看,使我覺得很不自在。

她突然問我:“你這套衣服,一共多少錢?”

我下意識地回答她:“好像是400多500不到一點。”

她哼了一聲,說:“還沒有我的一隻鞋貴。”

“有那麽一陣子,我總覺得上天對我不公平。”她說:“同樣都是漂亮女人,同樣都上了大學,為什麽人家就一身名牌,我就要穿大賣場裏的衣服?於是我就想盡辦法去榨幹男人們的錢,讓我想要什麽就能有什麽。我向往著天堂的生活,可是卻一步步走到地獄。”

我看著她,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你穿著4、5百的衣服,他拿你當個寶;我穿著4、5萬的衣服,卻沒有人拿我當人。”倪佳的情緒突然就很激動,她的思維也跳躍得讓我跟不上:“你知道麽,就在昨天晚上,我唯一的一個朋友,唯一僅有的一個朋友,趁著我上班去我家跟我的老公上床了。沒有人拿我當人看,包括我最親近的人。”

說真的,我由衷地同情她。我把冰紅茶遞過去,說:“喝一點東西吧?”

她沒有接,隻是說:“你走吧,我想自己坐一會兒。你別看譚思懿拿我當朋友來介紹給你,可如果他要知道我們坐在一起聊天,他不會高興的。他倒是拿我當人看,隻不過他眼裏的你和我,絕對不是平等的。”

我起身來,慢慢地往外走。

倪佳在我背後說:“我對你態度不好,你別往心上去。我是嫉妒你呢,拿我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換不來一個譚思懿,而你想要他就能要他,居然還不珍惜,我看了真心受不了。”

我回到房間,譚思懿眼巴巴地盯著門口看,問我:“拿一瓶水,你去這麽久啊!”

我跑到他的身邊,蹬了鞋子就上床鑽進他懷裏,抱著他的腰貼著他的胸口。

“怎麽了?”譚思懿很是意外,也挺得意的說:“怎麽突然跟我發嗲啊?”

我閉著眼睛抱了他好一會兒,才覺得心裏安定一些,抬起頭來說:“我拿水的時候,遇上倪佳在打電話,我跟她說了一會兒話。”

譚思懿的眉頭皺了皺,問我:“都說什麽了?”

我一五一十地給他講了,然後把大熊告訴我的事也講了,說:“倪佳說,讓你自己告訴我你跟她是怎麽認識做了朋友的,你給我講講吧?”

譚思懿說:“芃芃,你別聽大熊說的。外麵那些亂七八糟的流言蜚語,哪一樣是100%真的?倪佳絕對沒有到那種程度。沒錯,在人生的岔路口上,她選錯了道路,怪不了別人。她從上海跑到杭州來,就是想重新開始,可是,唉!”

“剛才她也跟我說這事了,”譚思懿抓了我的一把頭發玩,說:“她嫁的這個老公,再怎麽不好,對她來說還是有重大意義的。他代表的,是一個家。在外麵再怎麽受累受氣受苦,最後她還有個家可以回去。現在呢,她連家都沒有了。”

我聽著聽著,無端端地就哭了。

同樣都是女人,我在鬧騰天上下雨譚思懿沒給我打傘的時候,倪佳卻孤身一人在經曆著一場海嘯。

我抱著譚思懿不肯放手,他哇啦哇啦地喊:“腰,啊喲我的腰!季芃芃,我腰真斷了你伺候我一輩子!”



(千萬別當真,就是一故事。未完待續,原創作品,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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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danishcookie 回複 悄悄話 到是有點越來越喜歡譚了.誰也不能否認芃是個好女孩,單純善良,不物資.隻是別人都隨著時間經曆在成長,即使是添了些所謂的灰調子或稱為缺點,但都是形象越來越有內涵,越來越飽滿.隻有芃這個人物,也經曆了些事,但沒有反思也沒見領悟,反到顯得越來越單薄.反到是巧克力事件時是她最有個性的時候,知道自己要什麽,而且了解對方,知道自己該怎麽要.而且兩個如此優秀的男人都愛她愛的死去活來,她自己又總是很迷茫,飄忽不定的又讓人覺得一點點淺薄.在校園時她可以說是壓兩個男人那麽一點點,但到了社會上,有朱琳這樣才貌雙全的,也有倪佳這樣美貌誘人的,連倪佳這樣讓許多人看不起的人都說出了這麽有智慧的話,芃還當局者迷就顯得有跟不上節拍了.


Nevergoaway 回複 悄悄話 譚現在很幸福,譚和Pengpeng的互動是春雨潤物細無聲的感覺,很甜蜜。
羊脂玉淨瓶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casual螺絲' 的評論 : 我也想休息啊,可不是為了要衝百萬麽?隻能forget about休息了。

能到不能到雖然不好說,但是我衝還是要衝的。如果不衝,肯定不到。

想中六合彩,還得上街去買,是不是?
casual螺絲 回複 悄悄話 先舉雙手讚一個,瓶子真勤奮! 周末說休息,還每天上大餐,感恩啊!!

有時上班偷偷刷屏,也能看到,隻是不能打中文,無法登錄,誰讓我起個名字還帶中文呢。。。 離沙發最近的一次,也能排上三,卻可望不可及,這年頭,想當小三也難啊!

感覺故事是不是要橫向發展一下了,更多枝節。以前的故事是挺拔的柏楊樹,直指雲天;以後的故事是婆娑的槐樹,枝繁葉茂;或者綜合兩體,成聖誕樹????,上麵還有驚喜連連的小禮物,,,嘻嘻嘻,囉囉唆唆這麽多,就感覺瓶子有寫長篇的潛力

期待,衝一百萬不是夢
羊脂玉淨瓶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紅巾' 的評論 : 太厲害了,我好蔥白你!
紅巾 回複 悄悄話 再說說譚和芃的互動。
最早的時候,譚欣賞芃,但是芃對譚隻是喜歡沒有心動。我覺得這和譚的表現有一定關係。他表現出來的是一個靦腆的大男孩,欣賞芃的成績好,體育好。可他在性格和才華上沒有特別吸引年輕女孩子的方麵。也不怪芃在學校的時候對肖心動,而不是譚。因為肖自立自強的男子漢氣對女孩子有殺傷力。
到現在,譚的經曆使他比芃成熟,他處世想問題周全,譚已經超越了她,芃開始欣賞他。這是一個很好的互動,我一直相信,在男女關係上,要麽男女齊頭並進互相鼓勵學習,像當年的肖和芃;要麽男的引領女的,女人對男人欣賞甚至崇拜。這可以讓兩人戀人或者婚姻關係更穩定。

瓶子對人物的刻畫,尤其是人物成長中的動態刻畫,細膩真實。喜歡譚的轉變。這種轉變會讓芃對譚更依戀,更信賴。

作為讀者,不希望芃離開譚,但是愛情不是憐憫。他們要在一起,譚要具備一些吸引芃的素質,不單是外在的金錢和容貌,以及細膩體貼,還要有內在的理性成熟和智慧。如果這樣,那麽無論什麽人都不會把芃從譚身邊帶走。

solene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mouselisug' 的評論 : 說得真好。

年輕就是好,可以犯錯誤,可以從頭再來。沒有什麽是應該的,也沒有什麽是一成不變的。小譚的愛和機會這也就是最後一次了。
happychloe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mouselisug' 的評論 : 我也給你點讚!

我從開始就看好譚思懿,真是希望芃芃能被罵醒。純是好事,但是要有主心骨啊!
Passerby2014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紅巾' 羊脂玉淨瓶 的評論: cannot agree more.
羊脂玉淨瓶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紅巾' 的評論 : 謝謝你!

我不覺得芃芃有很多閃光點,但是她確實沒有壞到哪裏去。她從來不玩心計去算計人,也不太看重物質的東西。漂亮女孩子寵愛的人多,家庭條件優渥,有點小傲嬌小毛病很正常,沒有才是不正常的。

她想到什麽就做了就說了,所有的不成熟不懂事都是擺在很明顯的地方的。她是真的沒弄明白自己想要什麽,誰才是適合自己的,僅此而已。

如果所有的人都整明白了,那麽所有的婚姻豈不是都是完美的?誰還離婚,誰還煩惱?你讓她大學畢業一兩年,談了一個半個男朋友,就得理智明白成熟成什麽樣子,我覺得一點都不現實啊!
麥子熟了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mouselisug' 的評論 : 給你點個讚!
紅巾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羊脂玉淨瓶' 的評論 : 在這一點兒上,我要堅決地頂瓶子一次。 我是覺得芃有些迷茫,因為這個單純的孩子的確沒有經曆過世事,她的表現可以理解。譚和肖都這麽喜歡芃,是因為芃的純。 這種“純”,不隻是單純,是心底純淨,沒有壞心眼,不掖著藏著,好惡都能表現出來,不玩心計,不圓滑。和這樣的女孩在一起,男人覺得心安,也覺得被依靠,被需要。

芃是個好女孩,隻是在成長過程中表現出一些做事不成熟的方麵,這和她的生活背景有關,畢竟她有個充滿愛又優裕的環境,這不是她的錯。

瓶子,你對芃這個人物的刻畫非常成功,我喜歡。

再說一句,我一直粉譚,堅定不移地。他是最合適的,會長期給芃幸福的人。
rongrongrong 回複 悄悄話 : )
羊脂玉淨瓶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mouselisug' 的評論 : 完了,你們都不喜歡芃芃,可是偏偏她的性格我覺得是和我最像的呢!

當初我也曾經迷茫過,不知道自己要什麽,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這種感覺想起來還是曆曆在目啊!

所以說,人都是會變的,現在的我就已經挺靠譜的了。沒有我的過去,就沒有我的現在。認識錯誤,努力進步,就還是好孩子!
羊脂玉淨瓶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GYS' 的評論 : 有才啊!
羊脂玉淨瓶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笑笑藍魚兒2014' 的評論 : 這得是不眠不休42天,不能卡文,還得保證這個故事還有十萬字可以寫。所以說,可以努力但是也很難說。
北美玫瑰 回複 悄悄話 芃芃姿色差倪佳兩分,才能賽不過朱琳,總在那裏顯擺賣弄,男人們如何寵她。。這種太變態的感覺是不是也是一種病啊!。。
mouselisug 回複 悄悄話 看到譚和千人斬罵芃,覺得還挺解氣的,終於有人敢出來罵罵她了,希望可以罵醒她。確實如譚所言,芃不成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也不知道應該珍惜什麽。但說她不成熟,她又很會經營自己的小算盤,把別人的小事當成大事來鬧,把自己身上的大事隻當成一個不經意的錯誤抹掉,借單純來給自己犯錯誤借口。譚說芃的“純”,我其實並沒有覺得。在我眼裏真正的“純”並不是這樣不經世故的“純”,而是經曆風雨還可以保持本色的“純”。他們三人,其實是譚喜歡芃,芃喜歡肖,而肖更喜歡的是機會。所以對於肖,曆盡千辛萬苦,終於可以出人頭地的時候,還是芃更適合他,因為芃對他的愛是單純的,;而對於芃,不管世事如何變化,譚對她更合適。同樣道理,譚對她的愛也是單純的。至於譚,如果他付出了他所能付出的,就看瓶子有沒有給芃良心了。不過從芃自私的角度出發,其實從各個方麵譚是更適合她,也更可靠的。希望她能認識到,有些人(肖),已經錯過了再回頭已經不是原來的他了。想象永遠美於現實,就把這份少女情懷埋在心底好了。多年以後,驀然回首,說痛也隻是為賦新詩而已。
GYS 回複 悄悄話 人在世上磨,罐在井裏破。理想很豐滿,現實也骨感。人人愛單純,成熟也誘人。
笑笑藍魚兒2014 回複 悄悄話 瓶兒,從現在到12月14日還有42天,十萬字的話平均每天2380字,所以你做得到!加油!
羊脂玉淨瓶 回複 悄悄話 明天potluck,今天在家裏烘培蛋糕呢,晚上應該還能再更一章,還是九點到九點半左右吧!

要衝100萬,好像不太現實,還是老老實實地一個字一個字地寫吧,能寫多少算多少。

我還是想說,不能因為一件事,一句話而否定/肯定一個人。
笑笑藍魚兒2014 回複 悄悄話 芃芃開始懂事了,學著開始珍惜小譚了...
augustosmanthus 回複 悄悄話 心總算落回來了,譚是好孩子啊!可以托付。謝謝勤奮的瓶子!
麥子熟了 回複 悄悄話 好吧,越來越討厭芃芃,正如倪佳說的,這女孩子由著性子慣了。要是跟小譚好了之後再去惦記肖恩,然後再跟小譚散了,我鐵定不同情她。
augustosmanthus 回複 悄悄話 前10,幸福!
巴黎大媽 回複 悄悄話 很意外的解釋,卻很好看。倪佳把譚當朋友,是很好的過渡,要不然大熊的話不好圓。

我們入戲深了,不免胡思亂想,瓶子不要介意,按自己的思路寫就是。最重要的是,你的戲好看。辛苦辛苦!
胖子太太 回複 悄悄話 芃芃突然良心發現,珍惜譚的感情,希望將來不會是譚哪天移情別戀了。
西風楊柳 回複 悄悄話 瓶姑娘,辛苦了,我們又有意外驚喜了。
禾之 回複 悄悄話 譚是個好孩子,仁義又體貼,有同情心。看來倪佳找譚是有事兒相求。懸著的心落了一半。

明知是個故事,入戲了,欲罷不能。幸福又折磨著!
唱歌的企鵝 回複 悄悄話 珍惜,就會感恩。常常感恩,就能時時快樂。
huangmm 回複 悄悄話 :)
唱歌的企鵝 回複 悄悄話 4 還不晚 耶~~
畫橋 回複 悄悄話 還是前十,哈
粉色的瓶子 回複 悄悄話 擠沙發
芭蕉田 回複 悄悄話 終於坐上了一次,耶!
芭蕉田 回複 悄悄話 沙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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