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一天晚餐的時候，陸承裴把他和沈一丁的事情告訴了沈介文與何欣。兩人聽了，自然是很高興的。
沈介文有些感慨地說：“前一陣子，承裴告訴我在外麵買了房子要住出去，一丁又把蘇宇帶回來，我還以為你們兩個是沒戲的了。我還對你何阿姨說過，我挺失望的，但也不想過多地插手，就沒說。現在好，真是件讓我開心的事情！”
“爸爸，我還有件事要先跟你打個招呼，”陸承裴說：“我準備去找一找我媽。”
沈介文愣了一愣，轉而點點頭：“你是不是一直在想著裴芳上次說的那些事？”
陸承裴搖搖頭，解釋道：“爸爸你別誤會，小姨上次指責你的那些話，完全沒有憑據，就是瞎猜而已。我想，在跟一丁結婚之前，去找一找，看看能不能找到。畢竟也是我媽，不需要她出錢出力，隻不過想告訴她一聲我結婚這件事而已。”
“應該的應該的，”何欣接上話頭：“不找一下，也總是塊心病。”
沈介文也表示同意，問：“你準備怎麽找？”
“先去找那個老鄉，看看他有什麽線索。”陸承裴說：“公司現在狀況不錯，我可以抽得出時間來。我想過了，慢慢地找，了不起，多去幾次歐洲。”
沈一丁湊過去說：“不如我陪你去？”
陸承裴攬住她的肩頭，笑著勸她：“你也不是隨時能請假，要上班的。你想到歐洲玩，以後我專門帶你去，好好玩一次。”
沈一丁順從地點頭。
何欣看著他們兩個說話，非常羨慕地對沈介文說：“你看，現在你幸福了吧？多年的願望實現，兩個孩子都這麽懂事！”
“這算什麽話？金凱也不差啊！”沈介文揮揮手：“他最近不是在跟楊菁菁戀愛著麽？一丁，他們談得應該不錯吧？快到談婚論嫁的程度了吧？”
“挺好的，不錯。”沈一丁含糊其詞地回答道。
“好什麽？”何欣皺了皺眉頭，說：“老實講，我不怎麽喜歡楊菁菁。金凱帶她回來過幾次，我總覺得，這個孩子自從日本回來後，跟小時候不太一樣。脾氣壞，嘴巴壞，講話就跟沒腦子一樣！金凱就順著她，忍氣吞聲，反正我是看不順眼！”
沈一丁和陸承裴對視一眼，都沒說話。
何欣緊接著說：“另外，你們也知道，上海去日本的人很多，傳回來負麵的消息也多。她在那裏打工掙錢，也不知道究竟做的是什麽。以前，她楊菁菁看都不肯看金凱，這次回來沒多久，突然就同意跟他好，誰知道裏麵究竟什麽原因呢？”
沈一丁沒想到，何阿姨對楊菁菁這麽多不滿意。也許是礙著她和楊菁菁多年的密友關係，她從來也沒有在她麵前提起。金凱一定是知道他媽媽的心思，於是更不敢把楊菁菁生病的消息透露出來，不然，何阿姨非要跟他大吵一架不可。
陸承裴在桌子底下踢了沈一丁一腳，沈一丁歎了口氣，不安地在椅子上扭了扭。作為家裏唯一的女孩子，她跟何阿姨關係格外親密一些，這麽多年受她的照顧，心裏早就把她當成自己媽媽一樣來看待。現在金凱把楊菁菁的病情瞞著何阿姨，沈一丁原本就有些不讚同。現在什麽都不能說，感覺像是在對何阿姨撒謊，心裏有些虛，也有些愧疚。
“一丁，你跟菁菁那麽要好的朋友，你知不知道她究竟在那邊怎麽樣？是不是真心對金凱的？”果然，何欣拉起沈一丁的手，態度很誠懇地問道：“你給我說句實話。”
“她是真心的。”沈一丁很肯定地說：“菁菁脾氣比較急，性子也直一些，說話就是這樣不注意。她不是欺負金凱，她對我們也是一樣的。”
何欣聽了，沒再說話。隻是，沈一丁能看出來，她依舊是不太滿意。
吃過了飯，沈介文何欣出去散步，沈一丁邊收拾邊向陸承裴訴苦：“你知不知道，我最近心裏矛盾的很。”
“因為楊菁菁的病，金凱瞞著阿姨的事情？”
“這隻是一方麵，另一方麵，我並不希望二哥和菁菁結婚。”沈一丁雙手撐在桌子上，猶豫了一下，才慢慢地說：“菁菁的檢查報告出來了，確認有一個腫瘤，好壞暫時還不知道。蘇宇說，如果是壞的，結果將會很糟糕，讓我有心理準備。你有沒有想過，蘇宇的今天，也許就是金凱的明天。我承認我這個人自私，我真是舍不得讓他將來受這種苦。我覺得，陪著菁菁是可以，但是幹嘛非要結婚呢？”
“那我問你，如果是我生病呢？你還會嫁給我嗎？”
沈一丁看他一眼，輕輕地說：“這還用問麽？”
“你看，你用雙重標準來對待自己和對待別人，怎麽能是公平的呢？”陸承裴勸她：“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將心比心，你也要理解金凱的心情。”
沈一丁咬緊下嘴唇，她不是不理解，隻是舍不得。
陸承裴走過去抱了抱她，說：“別矛盾，也不要覺得自己太自私。在楊菁菁和金凱之間，你偏心金凱，是站在妹妹的立場上替你哥哥擔心而已，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還有何阿姨，她心裏一定知道我們有事沒老實告訴她，”沈一丁把額頭抵在陸承裴的胸口上：“以後，我們可怎麽對她說啊！”
“別擔心，金凱隻是暫時不說而已，”陸承裴拍拍她的背：“他會告訴何阿姨的。我覺得，這再怎麽說也是金凱的私事，你想勸他可以，但是不能去幹預，懂不？”
裴芳很快就把那人的電話號碼和現在的住址發給了陸承裴。那人叫劉毅，住在石家莊。
陸承裴先給他打了個電話，劉毅很熱心，說隨時都可以去找他。於是，陸承裴便找了一個周末，趕過去見了他一麵。
劉毅給陸承裴泡了杯茶，說：“有什麽問題，你盡管問吧。”
“劉叔叔，我想要找到我媽媽，現在你是我唯一的線索。我知道你沒有她的任何消息，但是，你對荷蘭熟悉，能不能給我提點一下，看看我應該怎麽入手去找？還有，你再想想當時的情況，跟我說說。”
“我見到你媽媽，還是在俄羅斯那個中轉站。”劉毅想了想說：“那裏條件非常差，住的地方幾乎不見天日，還是很多人擠在一起。我是無意中跟裴麗說過幾句話，她聽出我的口音來，就問我是不是她們那邊的人。然後沒多久，她就給了我那個手鐲。”
劉毅有些抱歉地看看陸承裴，說：“那些人，看得很緊，不給我們多說話。我運氣算好的，住了十幾天就離開了。其實等待時間的長短，就是看能不能找到護照。我當時拿著的是日本護照，真護照，所以一路上沒有什麽驚險。我走之前對她說過我要去鹿特丹，有認識的人在那裏開小餐館，讓她出去後到那裏找我，但是她一直都沒有來過。”
陸承裴點點頭，問：“我明白，那我是不是應該先去幾個大城市，找中國人的那些服務互助中心之類的地方問問呢？”
劉毅站起身，去拿了一疊紙過來給他：“知道你要來，我準備了一點東西給你。這些，是我們當年偷渡的那些人自發組織起來的一些互助網絡。畢竟，我們跟人家正常途徑過去的不太一樣。你可以去找當地的華人中心，也可以先從我給你的這些聯係處入手。你要你媽媽真的去到荷蘭，總會有人知道她的，你要有耐心，慢慢來。”
陸承裴很感激地接過紙，連聲道謝。 劉毅擺擺手，說：“別客氣，說實話，我每次想到裴麗，心裏都挺難過的。我當初還登過尋人啟事，就是在鹿特丹當地的華人報上登了三天。現在，你可以同時在幾個城市都登一登，看看怎麽樣。”
陸承裴點頭道：“我也是這麽想的，報紙上，網站上都登，說不定就有人能看到呢！劉叔叔，你是不是就在這裏常住了？”
“是的，”劉毅說：“我在這裏常住了。這裏離北京近，我看病方便。北京的房子實在是買不起，我們在這裏住得挺好，不搬了。我的電話地址你都有，有事你隨時找我。要找到你媽媽，你也告訴我一聲，我惦記著呢。”
“行，我一定會的。”陸承裴起身跟他告別：“叔叔你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也盡管來找我，別客氣。”
陸承裴回到家裏，沈一丁立刻迎上來問他：“談得怎麽樣？”
“挺好的，他給了我不少有用的信息，我先想辦法登尋人啟事。”
“承裴，我問了爸爸你小姨為了什麽事情指責他，他不肯說。”沈一丁拽著他的袖子問：“你能不能告訴我？是不是跟我媽媽有關係？”
陸承裴一愣，隨即伸手撥了撥她的短發：“沒事，就是因為我媽跟你媽關係好，小姨才非說爸爸知道她的下落什麽的，怪他不肯告訴她。”
“那為什麽爸爸不肯告訴我？這有什麽不能說的呢？”沈一丁歪頭想了想：“爸爸的表情很奇怪的，反正肯定不會是像你說得這麽簡單。你看你的表情，也是怪怪的。”
“寶貝，我這剛到家，來回趕路很累的。”陸承裴覺得有些抵擋不住她的追問，他一時半會兒想不到一個很好解釋給她：“你讓我歇歇，咱們再聊？”
沈一丁很順從地說：“可以，你去休息吧，我們明天再談。不過，我現在可以肯定你有事情瞞著我，一定要問問清楚。”
“你憑什麽肯定？”陸承裴問她。
“憑你剛才叫我寶貝。”沈一丁轉身上樓，走之前回頭對他說：“你隻有在心虛的時候，才會這麽叫我。”
（未完待續，原創作品，請勿轉載）
這個故事我已經全部構思完畢，我的計劃是隔天更新。
如果碼得快，我就早點貼。 謝謝大家！
|
最近幾章有點沉悶，都是一些很瑣碎的東西，大家忍一忍哈！